他又温声安抚,
“当然,我最看重赏罚之公正。前些日尔等上交的法器胚胎我已重新祭炼,禁制层数增益不少,尔等可取之护身。
“人魂幡质地好,根基扎实,我祭炼到一十五重地煞禁制。化血钵盂和太阴白骨剑差些,经受不起大力拔擢,不过也有九重禁制。
“另外,卫鸿你求的道书我先行赐下,此为我多年前手抄的一册残卷,唤作《善恶血神经》,这本道书可是大有来头啊!若是办得不错,一应开脉所需,也全由我做主。
“沐德么,你卡在伏气见神的门槛之前迟迟不动弹,此事如若办成,我便炼一炉冲虚明神丹,推也把你推上去,可好?”
安素乐得作戏,二人焉敢不配合?于是二人感激涕零地接过法器,赌咒发誓绝不敢误了师尊大事。
至于这感激之中有几分真几分假,那就不好说了。
接下来又详谈了一个时辰,把诸事都交代清楚,卫鸿二人才得以脱身。
回到居所,卫鸿收拾完东西马不停蹄往安顺道赶,坐骑自然还是那头老牛。
这是一头异种青牛,卫鸿从菜市口把它救下,又服之以丹丸,调之以内气,驱使起来很是得力,比驴、马都强些。
一路上,卫鸿积蓄法火并未炼化,毕竟舟车劳顿,未有安稳的所在,不便于静心修持。
所幸,李氏王朝立身之地不过一岛国,据安素所言,似是唤作金鳌岛,名头不小,地方不大,这样在四月内走遍十一道才不是天方夜谭。
这小小金鳌岛,真能养活千万人口还是多亏了灵赤天灵机昌盛,不光是灵根仙种得以在此界扎根,凡俗作物也能的不小好处,产量颇多。
两日,他抵达了安顺道,崇和府。
早有地方豪强在此接风洗尘,恭候大驾,可惜未能得偿所愿,丢了面皮。此等人物在当地自是呼风唤雨的青天,可在大都来的强龙面前么,倒也不值一提。
这面子,卫鸿想给就给,不想给也就不给了,又能如何?
卫鸿不愿把时间耗费在这些琐事上,他仅接见了安素指派到此地的两个涤身散修,把要事吩咐下去随后便闭关修行。
一座占地颇大的庄园中,数百兵士肃穆把守,一只苍蝇也不放进去。
卫鸿正下榻于此地。
他踏步进入庭院,四下观赏,颇为诧异,在心中暗自感叹,
“此地豪强是有用心啊,这处庭院移步换景,有假山、水榭、花圃、树园......不知耗去多少人力物力。
“不过这与我干系不大,当务之还是读一读安素老鬼给予的《善恶血神经》,真是好大名头!”
卫鸿看了四面的守卫,虽然足够森严,但对修行人却是不设防的,他还是得做些防备。
于是,卫鸿自袖口中取出人魂幡,单手一晃,黑幡便涨到一人高,顶端尖刺熠熠生光。
这长幡舞动起来威风凛凛,既似一杆大旗,又像一柄长枪,用来近战搏杀也使得。
不得不说,安素道人是有手段的,短短三日将人魂幡祭炼至一十五重禁制,不仅多了大小如意的妙用,还可驱使一十五道荡魂法光,有镇魂摄魄、封天锁地的威能。
真要说来,这杆法器比卫鸿能打,持之匹敌开脉道人也不落下风。
打量四周的宽窄步长,卫鸿大致琢磨出要运使法器到何种程度才可遮蔽此地。
思虑已定,他双手把住长杆,猛力一挥,九道黝黑光柱冲天而起,冲了十余丈又化作黑雾流泻下来,远看去好似一口倒扣的黑灰海碗,将整个庭院都罩在里边。
数息后,这口“海碗”色泽渐淡,化作透明之物,但封锁一地的禁制力量可丝毫未减。
把守外围的军士看了内里的黑雾,尽皆骇然,荡魂摄魄的法光虽然不是针对他们,但仅是散出的一丝余波就叫这些平日里堪称精锐的兵卒浑身筋骨酥软,勉强站立都是竭尽力气。
这不是有无勇气的问题,法光一照,未入修行门墙的肉体凡胎魂魄都被动摇,仿佛是被鬼怪魇住了,可以思考却动弹不得。
这是真实不虚的力量,也是修道人视凡俗若无物的因由。
静室中,卫鸿在桌案上摸索摆弄着那本血染皮书,定了定神,翻开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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