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夕把我拉了起来,护我在他身后。
我想他这么做有些多余,我们被人围了,站在那里都不安全。
于是我上前一步笑道:“这几位兄台,我们和此人素不相识,你们有仇报仇,有冤的抱冤随意就好,不用牵累我们这些无辜之人吧。”
我从来不是什么好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事我是不会做的。
“呸,穿的人模狗样,事到临头却自个想飞,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领头的大汉满脸横肉恶狠狠瞪着我道。
我听了抿了抿这人这有意思,我不独自飞难不成要陪着他一起送死?
“放肆。”元夕一旁冷声道,未等我回过神,他便身子一闪,再次回到我身旁那人已经挨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下去我想我们不好脱身了,于是淡淡笑了笑,静观其变吧。
“好啊,你们真的是一伙的。”那大汉回过神来,吐掉口中的血丝恶狠狠的瞪着我们道:“兄弟们给我们二哥报仇,杀了柳飞雪。”
人永远都是不觉得自己是错的,永远都认为自己占理。
“就凭你们……”这时我耳边响起一道清冽的声音,十分的干净透彻,如同腊月寒雪般冷清。
我看向开口之人,是那个让我倒霉的带着蒙面斗笠之人,我有些好奇的扬了扬眉,柳飞雪,这人散发出来的气势倒和名字相像的很。
“柳飞雪,今日就是大家一起死了,我们也要为二哥报仇。”那大汉开口道,握刀的手却带着几分颤抖。
元夕微微退了一步站在我身边,眸子锋利无比的看着周身情况。
“不自量力。”柳飞雪开口道,而后他褪下银白的手套,露出修长漂亮的双手,瞬间掌风拍向他身边最近的那人,那人还没有反映过来就浑身发黑死了过去。
在柳飞雪拍出那一掌的时,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飘入我鼻中,我狠狠的皱起眉……
“主子小心,他有毒。”元夕忙把我离开战场低声道,我有些好奇,他有毒?不是他手上有毒,难不成这个人浑身都是毒。
“谁还想来送死?”柳飞雪冷声道。
大汉浑身颤抖,哆嗦嗦嗦的握不住手中的刀。
我在一旁看了冷冷笑了两声,没有本事开始就不要说大话的好,现在下台都不好下。
“柳飞雪,你……你给我等着,八月十五洛阳武林大会定要你亡。”大汉吸了口气快速说:“兄弟们,我们走,让盟主给我们主持公道。”
欺软怕硬,我摇头,早知自己没有这个本事何必前来送死,何必把话说的那么圆满,所谓杀人偿命,你不前来挑衅他岂会多杀一人,所谓因果,没因何来果。
多死一人本是自己的错,这下却又要怪到别人头上了。
酒楼里人都散去了,掌柜的才从桌子底下爬起来抚掌哭道:“我的钱啊,我的心肝啊。”柳飞雪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我看了眼元夕淡淡道:“走吧。”
元夕拿出几两银子放在掌柜的手中。
“主子要不要让兵部带人把这件酒楼给封了?”走出酒楼后,元夕在我身后低声问道。
我回头看了那酒楼一眼,掌柜的正拿着鸡毛掸子拍打店小二指挥他们清理店内的尸体,柳飞雪却是捂着胸口跌跌撞撞离去……
我勾起抹淡笑,这人原是受了伤,总觉得这般冷清的人应当如小说中描写的那般,是深藏不露之辈,刚才他却挥手死人,想来是急于摆脱那种窘困的状况,那些人若一起上,当真不晓得谁胜谁负……
只是人都是怕死的,再想起,一切都晚了。
想到此处我慢慢吞吞转回头道:“这店这么特殊,以前为什么不封。”
里面公然死了人都没有人理会,掌柜的也不害怕,而且,这店的生意似乎不错。
“这……”元夕嚅嚅的说不出话,我打开刚买的扇子摇了摇道:“既然是为了保持某种平衡,也不用因为我的身份去封了人家店,江湖和朝廷也就那么一线之隔。”
“是,元夕明白。”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便好,此事应该在我出了酒楼的门便被忘了。
心情突然变得不错,许是人都是喜欢刺激的事务,我觉得今天出宫当真不错。
不过在拐角之处迎面碰上沈暮清的时候,我突然觉得今天不该出宫。
沈暮清领着一班家丁在大街上招摇而过,路人对他容貌惊叹,忘了收回眼的,立马被他的家丁殴打一顿,弄得人人想看又不敢看,我皱眉正准备躲避,沈暮清正好看到我……
“三哥?”沈暮清看着我有些讶异的挑了挑秀气的眉峰,绝色的脸上随后挂了抹好看的笑容道:“府上下人回话说三哥在忙,难不成是看我好欺辱,欺骗于我?”
我抬头看向沈暮清,前些日子灯火下虽知绝然,不曾想阳光下却更是绝色。
翩若惊鸿,眸子带着些许媚意,但举手投足又不会让人误以为是女子,当真堪称男子中的祸水。怪不得沈暮雪迷恋至深,不过我终归不是沈暮雪罢了。
沈暮清抬眼看向我,带着些许打探之意,而后轻咳几声。
“身体不舒服就不要乱走动,市面上不比府上,人多繁杂小心点好。”我站在一旁淡淡说道。
“三哥是在关心我吗?”沈暮清轻笑两声道:“三哥前些日子的作为,让暮清以为……”
“你我兄弟一场,做哥哥的哪有真会对弟弟凶,不过你府上的人也真是该管教了。”我打断他淡淡道,沈暮清看着我当真有些震惊。他大抵以为我开始的冷淡是一种手段吧,我也懒得猜测便开口道:“我还有事,先回宫了,你们保护好你们家主子。”
沈暮清在我身后喊了声,我装做没听到。
回去的路上元夕不停的打量我,神色更是欲言又止。秀气的容颜满是疑问。
我只得装作不知,岔开话题开口问道:“他在宫外一向如此吗?”
“……皇上曾圣旨规劝六皇子加以收敛。”元夕顿了顿侧面回答,我听了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沈暮清就是一个被宠坏的孩子,以为所有的东西都应当围绕着自己转。
自己说风便是雨,这种人着实令人喜欢不起来,即使容貌再美,在我眼中也可恶的很,所以让我喜欢上这种人,除非哪天猪能会爬树。
走回皇城,回东宫,我看到东宫门前假山旁一人站在那里,走来走去,似乎有些不安,又似乎带着一抹绝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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