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虽然知道晴儿以往的嚣张跋扈,但太后万万没有料到,此番晴儿竟糊涂到了脸皇后也敢暗杀的份上:“晴儿,你说,是不是你给皇后下的石英花?”
“姑姑,你要为儿臣作主啊,儿臣没有往皇后的衣衫里做手脚,绝对没有!”即便是如此,她仍然一口咬定:“皇后凭着自己的地位,昨日便将儿臣狠狠的惩罚了一通,今日一早儿臣送衣衫过去,皇后还连连对儿臣说谢呢。再说了,又没人看到儿臣下了石英花,皇后凭什么断定是儿臣做的?”
太后无语,如此铁证如山,晴儿却还不认输,这个皇后,她或许可以控制,却是得罪不得的。这样的人,不是用尊严在博得生存,而是以生命在博得尊严。
“很好,既然晴妃说臣妾的衣衫中不曾有石英花,那么……”缓缓转眸,周是不再估计太后在场:“浣雨,给本宫放狼!”
“放就放,你以为我怕麽?”有了太后在,晴妃果然胆子变大,毕竟姑姑在后宫的地位,那是他人不得不让的。
“皇后,且慢!”晴儿虽然不聪明,但此番能如此大胆,恐怕也是有人相助,只是眼前情况紧急,也找不出来是何人利用了晴儿,若是晴儿出事,更是不可能找到那个幕后之人:“皇后可否看在哀家的面子上,饶过晴妃这一次?”
“不可!”想都没有想,周是拒绝得相当爽快。
“杨周是,你别给你脸不要脸,姑姑的面子你都不给,小心以后吃不完兜着走。”
没想到她直接拒绝自己,太后面子上有些挂不住,自然语气比较硬:“皇后可知,若是灰狼将晴儿致死,皇后的罪名,怕也是……”
不等太后说完,周是已经打断她的言辞:“那就等晴妃死了再说!”
“哪怕是死!”太后做着最后的努力,希望能够保住侄女的性命。
“对,哪怕是死!”不再纠缠,周是将衣衫递给一旁的宫人:“给晴妃穿上,浣雨,放狼!”
这样的气势,
不仅仅是傲然,不仅仅是坚决,而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决绝。
在场之人,无不按照周是的话语行事。
在晴妃的哀嚎声中,那一身瘀血之衫披在她的身上。
灰狼趁势而出,没有一丝悬念便朝着晴妃的方向而去,而晴妃,在灰狼扑面而来的同时,已经大步狂奔而出。
珠花步摇掉落在地,轻轻脆脆的声音随着珠花滚向角落,一路婉转凄凉;
发丝飞扬,仿佛在挣脱着什么的桎梏,又仿佛是一种极尽的璀璨,那么张扬,旖旎出了生命尽头的一种璀璨。
泪珠,飞落,伴着春风夏意,竟有着一丝寒冷。
衣衫,已经浴血,一片片的被扯碎在空中,如那冬日血梅,火红火红,好不妖娆。
落下,飞起,飘飘渺渺……
“皇上,皇上……”她在惶恐,她在垂死挣扎,却始终逃不出不远处那名罗刹的掌心,周是要她死,哪怕是拼尽性命,也不会让自己活。
“救命啊,皇上……救命……”
嘴上不停的喊着帝聿枭,足下的步子不曾有一丝停留。
“啊……”
哀嚎声,哭泣声,凄厉的一遍遍传开。
“皇后娘娘,臣妾招了,臣妾再也不敢了!”
素来在后宫争斗的太后,看到此等一幕,不觉别开眼来:“皇后,晴儿说她要招了。”那一身的血色,那嘶哑的求饶,无不让太后心酸。
明知晴妃会说谁主导的,但那一刻,周是却不想让太后知道是他,并非为他着想,而是在为自己的将来做着打算。晴妃并非聪颖之人,活着,在将来的某一天死亡,或许比之现在更加残忍:“一切,已晚!”
“你……”不再说话,太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晴妃挣扎,哀嚎。
没有人上前,也没有人退后,只是麻木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而那名始作俑者,却只是漠然的站在那里,清冷的模样,让人心寒。决绝的身影,就那么冷酷的站在那里。
举世之间,唯有她一人。
即便她此刻赢了,但,
那种寂寥和落寞,却淡淡的让人心酸。
这些,无人能知,众人看到的是她的残忍,目睹的是她亲手将晴妃送上黄泉路,耳闻的是她那“对,哪怕是死!”的决心。
此等女子,天下之间,
奇闻!
皇宫大院,能如此明目张胆惩戒嫔妃之人,除却周是,那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但,她就是这样做了,而且做得那般的彻底。不给他人留一丝余地,也不给自己留一条退路,走了,便不后悔,要认真的,负责的为自己走下去。
灰狼,嗜血的舔了舔自己的唇角,而后缓缓的走向铁笼。
一切已经平息,一条生命,就在周是的眼皮低下缓缓失去。
而闻讯赶来的帝聿枭,能看到的只是满身鲜血的晴妃,一双杏目圆瞪,死得好不凄凉。
缓缓的行至晴妃身畔,帝聿枭浑身泛出一股冰冷,三丈之内,皆能感觉到那汩汩流出的冰凉:“杨周是,你好大的够胆!”耳光,随即便已经招呼上了周是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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