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扬起落雪,宛如荒漠里的细沙,扑在他的脸上,刀割一般。
远远看去,苍茫之中只有那一道明黄色的消瘦身影伫立天地。
显得那样孤独,憔悴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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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缕光,突破厚厚云层的封锁,随而,整个朝日跃入空中。
——日头,发出炫目的光线,如一天前一样毒辣。沾在他眉毛上的雪花,开始溶化,水滴滑到嘴里,微微带着一点甜意。
他迅速走下摘星楼,对垂首等待的玉福说,“传我口谕,命工部隼大人,打开护城河的闸门,让城内的积水顺利排出;命总府大人协助九门提督调集所有将士帮助百姓打扫街面,恢复商业活动。”
“是!”
玉公公应了一声,脚步有些迟疑,看着那齐腰身的大雪,微露难色。然,皇后已从大雪上一掠而过,足底踏过雪面,竟不留丝毫痕迹。
他叹息了一声,忽然脑海中,一道灵光浮现,随即从附近找来几根木棍,扎成一副简易的雪橇,绑在足上,日光下,呼啸而去,风驰电掣般冲出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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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三竿时。
小宫女容丫才被窗外的吵闹声惊醒,迷迷糊糊地伸手拉开窗帘,一束光打在她白皙如玉的肌肤上,一双皓腕,婀娜曼妙的身姿,就如同画中那些睡眼惺忪的仕女。
她从床上坐起,拢了拢松散的发髻,汲着鞋,打算出门。就见椿香和水悦两个小宫女站在门前指着外面议论着什么。
她侧耳听了听,正是水悦在说话,“我听后面上年纪的宫女说,这可是咱撒花国有史以来的第一场大雪。”
椿香也是大惊小怪的,“可不是么,我自小到大也没见过那么大的雪。”
“你不知道,昨天我刚好给咱娘娘出宫去绒闺坊买丝线来着,买好了丝线前脚刚一出门,你猜怎么着?”
椿香听的正入神,连声问,“水悦姐姐快说,到底是怎么了?”
水悦却不说话了,故意买了个关子,转身就往里走。脸上的笑容神秘莫测。
椿香急了,上去一下楸住她的耳朵,学花麼麽的口气,“小蹄子,看你说不说。”
逗的水悦格格地笑,连声应,“好妹妹,我说,我说。”她回过头看着她,讳莫如深地,“那雪,那个大呀,就好像是天上的云层倾覆下来一样。吓的我赶忙往回跑,好在我跟绒闺坊的灵姐姐熟,留在那边过了一夜,要不然准是冻死在半路。我早上回宫,这一看,我的娘来,路边冻死了好多人,可惨了。”
容丫笑了笑,暗暗骂了句,“两个小蹄子都疯了,瞎说些什么,八月天下雪不是胡扯么。”
——原来,容丫昨日因挨了骂又受了惊吓,仗着绾妃宠她,跑到御善房催了烧开水的小太监,回去倒头就睡了,直到今早太阳出来,雪快融化光了,她才醒过来。
想起刚刚醒来时,身上多了条被子,纳纳地骂了椿香了一句,“你们俩没事就会瞎嚼舌头根子,八月天下雪,疯疯癫癫的,还有这被子,赶紧放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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