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得万古石林,跃然入目的扑面之景,是一片平坦如境不见寸山的阔大平原。【 ]远远眺去,天高云淡,绿茵群群,视野广阔,清朗惬然,尤其是那草天勾连处,点点滴滴点缀着的云雾之色,仿若是那绿田里生出的奇异果实,瞧得李玉坤心旷神怡,连连赞叹。
“哼,说你是石林族人还真是对了,山货之辈,寸光之流,都不嫌丢石林族人的脸。”
麻痹的,老子好不容易有些兴致欣赏欣赏景致,你这小姐多的那门子碎嘴。
“晨儿,怎么可以和叔叔这般说话,真是越来越没礼貌了。”李玉坤装腔作势地训斥着,虽说以前从未调侃过小姐,但骨子里本为桀骜的他,却不缺这些信手拈来的小伎俩。
“你、你这厮说什么?叔、叔叔……”媛晨张着桃红小嘴,一脸地不敢相信,她真没想到这厮还这么无耻。
“哎,叫声叔叔又不是件费力的事,今后要多注意些便是。哈哈三哥,不知前方可有异常,小弟还是先前查探一番。”
说着,李玉坤再不回头,稍稍用了些气力,眨眼间便不见了踪迹。
本为一愣神的功夫,可当媛晨缓过劲来时,哪还有李玉坤这厮的半点影子。更何况,即便自己想追着痛打,可受伤的身子哪里比得过这厮。
“这小子,跑起来还真是快啊!”回过味来的三爷,暗自点头赞叹。
“三叔,石林那厮欺负晨儿你就没看见啊?”
“哈哈,秦铭啊,玉坤这小子以前跑起来有这么快吗?我可是第一次见啊!走走,叫兄弟们快些跟上哈哈。”
对于自家的这个疯丫头,三爷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而且此时又正在气头上,即便是他,也不想触这霉头。
“哼!一丘之貉,男人果真没一个好东西!”媛晨嘟囔了一句,便再不说话了。
虽说媛晨身为大小姐,但在这个特殊的世界及特殊的家世影响下,有的也仅仅只是一点点蛮不讲理,总的来说,算得上是个心胸豁达、开朗不拘小节的人。当然了,对于李玉坤的奚落,三叔的落井下石,虽然生气了些,但一旦过了那股劲,也就渐渐淡化了。因为此时此刻,毕竟是行押之途,虽然到了广南地界,但距离镇远行堂还是很远的。所以,打起精神,应对万变,方为根本。
话说回来了,这一路上的李玉坤,虽说坏了些,也无耻了些,但对于行堂的这次行押也极为上心,若真能如三叔暗地里说的那样,将这小子吸入行堂办事,还真是个不错的选择。
“哼,以后查探的差事都叫这厮去做,累死他!嘻嘻。”
思来想去,媛晨小姐终于再次化开心结,若是真要较真的话,这一路之上,自己怕是要被气死多次了。【 ]是的,和这种没脸没皮的石林族人,怄气真是很不值得。
“三爷,大小姐这脸变得可真快啊,刚才还咋咋呼呼的,这怎么就笑了呢?女人啊,还真是不好琢磨。”秦铭仗着是堂里的老资格,因此和秦肖群说起话来,也算是入门入道。
“你小子懂什么?晨儿丫头就是这脾性,没瞧见三爷我刚才不接话茬吗?你小子也是个老行押了,怎么这查人辨色的本事还这么没长进?对了,这玉坤小子可是块好料子,此番能与之结缘,你小子可算大功一件,这赏赐嘛,三爷给你记下了哈哈。”
三爷一席话,说的秦铭阵阵愣神,可听到后来的赏赐,又是一副喜上眉梢之色。
“三爷,我秦铭虽说修为差了些,但胆识与韬略却自认为从来不缺啊哈哈,您先带着兄弟们慢行,我这便去前面瞧瞧,玉坤那小子毕竟年轻了些,我怕……”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此时的秦铭恨不得在三爷面前多多表现一番。
“麻痹的,老子真是败给你这厮了,没看到晨儿刚才的嬉笑吗?依我看,那是要活活累死玉坤这小子,你跟着掺和什么?就你这脑子,赏得重了,怕是不知道上进。”
“啊!这、这……”
秦铭傻眼了,麻痹的,老子一番好意却踩错了地方,三爷也太不厚道了。
心思归心思,但秦铭也知道自觉犯浑了。因此,这查探的说辞,也再没开口。
一队人慢慢行进,因为有了三爷这为高手的加入,在这广南边陲,即便碰到些不长眼的东西,也自是无虑了。
过了很大一会功夫,一道活蹦乱跳的人影,从远处一闪即到。或许是兴奋了些,李玉坤这次跑回来的速度,更是叫众人咂了咂舌。这小子,难道就不知道累吗?还有,这怎么回来比去的时候还要快,而且这也太快了些吧。
“回禀大小姐,前方一切如常,可放行穿行哈哈。”
李玉坤没脸没皮地说着,虽说此时应该是三爷当这押头,但他却偏偏饶了过去,其中深意不言自明。
“听见了没有,玉坤这小子这才是真正的上道,你小子就多学着点吧。”此时的三爷,依旧不忘伺机提点着身旁的秦铭,可转眼间却发现了李玉坤身后挂着的几个不断扑腾的大东西,“啊!这、这是云禽?你小子怎么抓来的?”
看着大小姐没有发飙,李玉坤算是放心了,可就在此时,三爷的一句话,把大家的目光都聚了过来。
“哈哈,三哥啊,我可不知这是什么东西,一路折返中,看见肥肥壮壮的,估计味道不错,这不给大小姐抓几只来补补身子嘛。”
什么?这小子说抓了几只来,我没听错吧,怪不得大小姐说这小子是石林族人,没想到还真敢信口开河,云禽是相抓就能抓的吗?虽说这东西的确味美,但速度和逃命的本事,可不是盖的,即便是三爷亲自低下身份当回猎人,也不见得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抓到一只。
大家口中提到的云禽,其实是一种比李玉坤所知的公鸡还要大上一些的飞禽,通体褐色,体格健壮,下身双足,其钩极利,尾部宽如扇,禽首傲如天。
之所以称之为云禽,不仅因为它长着一双健壮有力的肥翅,而且全力奔袭下,可是快如闪电。当然了,云禽不仅可短时飞翔,而且还有一样特殊的本事,虽说它几乎没什么攻击力,但钻地打洞的本事却高绝得很,只要给它几息时间,睁眼的功夫,便会“土遁”而去。
所以说,这可上天,可入地的云禽,着实难捕了些。
看着大家像看怪物一样盯着自己,李玉坤心头一阵:麻痹的,又要出风头了,老子好心一片,还真是悲催的要命。
“这、这……给我补补身子?”
大小姐有些楞神了,倒不是因为李玉坤有意示好,更不是因为他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龌龊心思,而是被这厮一下子抖落出来的,被绑得结结实实的五只大云禽给吓住了。
三爷狠狠一口吞咽,这倒不是因为眼馋这些美味,而是被这小子的能耐给拿住了。是啊,这小子可是个好料子啊,这要是干上行押的活计,单是这速度和巧劲,试问这广南一带还有哪个能抓得住他?只是,这些李玉坤是绝对想不到的,否则打死他都不会去抓。
不行,即便你不是那池中物,老子也要把你当池中物来养着。不对,不能这样说,行押怎么了,老子等人不也是行押出身吗?在这广南一带,即便是广南周边,镇远行堂那也是响当当的望门望户啊,这可是你小子天大的福气啊!
“三、三哥啊,您老这笑得有些不地道啊!”李玉坤被神神秘秘暗笑的秦肖群搞得毛骨悚然。
“哈哈玉坤好兄弟,三哥也是好这口啊,难道只给晨晨?她可吃不下这么多啊。”
“三哥原来是这样啊,都是自家兄弟,不就是几只云禽吗?若是不够的话,玉坤再去抓几……哈哈,不是不是,这伙计也太难抓了,现在实在是累得要死,还是下、下次吧。”
麻痹的,差点又上当了,虽说这东西慢得好似蜗牛,但老子可是要低调做人的。
“石……玉坤啊,你若是再能抓上几日的话,晨晨便喊你几声叔……那、那个什么。”
“啊!好,我这就……别、别啊,下次,还是下次吧哈哈,这回真的是很累很累了。”
狗日的老黑,这小姐还真是心计不少,要不是老子反应神速,差点着了道。
什么?这小子的脸变得还真快啊,而且心计也太多了吧,大小姐这么激他还能沉得住气?恩,以后想吃云禽,可算是有着落了。
行堂人都是实实在在的汉子,这饭量若真算起来,也是出奇的大。
“叔、叔叔,你真不答应晨晨吗?哪怕一只也好啊!”
别、别啊,老子还要脸啊!麻痹的,事到如今,却被这小姐给拿住了。罢了,不能叫老爷们笑话了老子,不就是几只云禽嘛,老子多抓几只就是,撑死你们!不过也对啊,三哥身后的那帮汉子估计饭量大些,那就一人一只吧,这小姐,没想到还这么顾家。
看着李玉坤再次返身而去的身影,行堂之人无不替他捏了把汗。
“三爷啊,大小姐还真是绝了,这样来这么几下,玉坤这小子还不得累趴下?”秦铭似乎终于看出了内中机缘,再次凑着三爷说着。
“哼!看来就赏你小子多吃些云禽吧,你还真是笨啊,连这都看不出来?晨晨这是有意试探玉坤的底子,你就不想想看,若是老子出手,能这么短时间抓回一只?那可是五只啊,就算累死你小子,怕也抓不到一只。”三爷恨铁不成钢地教训着。
什么?这赏赐也太、太……秦铭顿时蔫了。
听到三爷这般说辞,其余人也都兴奋了起来,似乎都在期待着奇迹发生。
可是,不到半个时辰,李玉坤那厮却回来了。只不过,看起来似乎很累的样子。
麻痹的,这些东西还真是难找,害得老子和狗一样觅来寻去,下次再不抓这东西了。动什么动?绑着还这么不老实?真是欠吃的货!哎,还是慢慢走回去吧,低调,低调啊!
“难道我做得真有些过分了吗?看来石林真是累坏了,要不怎么走得那么慢!”大小姐终于动了恻隐之心,可是接下来的一幕,差点惊得她晕了过去。
“大小姐,十只云禽在此,和以前的加起来,刚好十五只,这回可够吃了吧?每人一只,刚刚好哈哈,哎呀,累死了,累死了,不够吃也不去了。”
什么?十、十五只云禽?这小子还真是……
“你、你老实交代,究竟,不,到底你是不是石、石林族人?”
大小姐突然转变的神情,将李玉坤一身的郁闷悉数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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