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想过千百种结局,原来竟是如此,折磨如厮,居然也只是误会一场。
羽画怔忪间,抚摸着涟笙,不,是织缨柔顺乌黑的发丝,修长如玉的指尖缓缓梳理,黑白交相辉映。
说不出的和谐与美好。
“师傅……”
织缨懒懒地依靠在羽画怀中,贪恋他怀中令人安心的味道,贪恋这幸福的时光。
“嗯。”
羽画一如既往的清冷低沉,却染上几分异常柔和的暖意,带着魅惑的吸引力,让织缨忍不住小鹿乱撞。
蓦地从他怀中坐直身体,抬眼看向他,四目相对,看进彼此的灵魂深处,竟是倒映折射出同样绚烂的光彩。
二人的心尖同时一悸,想必是那心头血祭拜血莲的缘故,竟阴错阳差地使二人有了莫名的感应。
织缨抿着小嘴浅笑,刚想要开口说两句什么,却被猛地堵住了唇。
羽画银丝飞扬,俊逸的面庞上带着清浅笑意,轻柔地覆盖着织缨的唇,极尽缠绵地亲吻起来。
风动莲叶,扑鼻清香拂面,二人紧紧相拥在这“沧海无澜”,天地之间,唯剩彼此强有力的心跳,提醒着他们此刻的心动与幸福。
“涟儿……”
声音中沾染了沙哑,听起来令人心跳不已,织缨有些微微的喘,脸蛋酡红地看着他。
剪水秋瞳中,是再明显不过的期待与甜蜜,让羽画差点把持不住,这么多年的冷静自持的绝顶修为,几乎毁于一旦。
理顺思绪,强自把思维从她醉人甜蜜的唇边挪开,毕竟,有正事要谈。
“我们成亲吧。”
淡淡几个字,说得格外深情和坚定,羽画静静凝望着她,满眼浓情蜜意,真切地让织缨移不开视线。
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唇有些微微的颤抖,织缨看着眼前这个心爱的男人,这个让自己甘愿为其失去性命的男子。
轻轻颔首,缓缓抬起手,抚摸上羽画银白的发丝,眼底闪过一抹伤痛与自责,随之而来的却是尤其的坚定。
“师父,我还有个心愿要了。”
甘甜清澈的嗓音里,带着她一贯的倔强与坚持,这是她心头的一根刺,必须由她亲手了结。
羽画有些不解,为她理了理鬓角的发丝,动作轻柔。
“是什么?”
织缨笑而不语,拉起羽画的手往太乙宫内走去,回头对着他浅浅一笑,宛如百花盛放,妙不可言。
羽画被她笑容之中的清甜所心折,再也不想多言,任由他拉起自己往内。
却是进了她日常休憩的大殿,朱雀正带着晨悠在书桌旁练字。
“悠儿。”织缨轻轻唤了一声,闻言,晨悠立即扔下笔,飞快地扑了过来。
“娘!”
随之起身的还有一旁陪伴着的渊祭,看着他与旭尧如出一辙的容颜,回忆起一切的织缨有些感慨。
“悠儿,叫爹。”
羽画被晾在一旁,有些冷落和无奈,织缨连忙抱着晨悠到他身边,将她往羽画怀中送去。
没想到这小丫头竟然有些抗拒,不知是对羽画脸色的冰冷所骇,还是他一头银发的缘故。
“悠儿!”
织缨有些不悦,低声呵斥了一声,晨悠却越发缩得厉害,拼命往她怀里钻,织缨无奈地苦笑,抬眼看着羽画,却看到他眉眼间尽是理解与抚慰。
也是,这丫头自幼只跟着她,如今忽然横空出世一个爹,委实有些难接受吧。
“悠儿,记得刚才我让你临摹的字帖么?”
微笑的渊祭忽然出声,朗眉星目,潇洒异常,谈吐举止大方得体,比起之前的旭尧,倒是多了几分稳重。
只是,还是怀念旭尧那戏谑的鬼脸与爽朗的笑声,织缨抱着晨悠,心情还是有些沉甸甸的。
“记得!悠儿刚才写的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仿佛是为了表现一般,晨悠当即来了兴致,从织缨怀中挣脱,往桌边跑去,渊祭会意地微笑,随着她一起走了过去。
织缨与羽画对视一眼,二人静静交换了一个眼神,显然都是同样的心思。
“那小悠悠,我刚才告诉的,这两句话,究竟有何深意呢?”
循循善诱,谆谆教导,一看便是作师傅的最佳人选,织缨心底有了主意,推了推羽画示意他上前。
晨悠正摇头晃脑地念叨着,看着桌面上的字帖,刻意忽略一旁那洁白身影给自己带来的存在感。
“握笔的姿势不对。”
依旧是熟悉的淡漠,却多了几分宠溺和纵容的味道,羽画轻轻走过去,握起晨悠的小手,包裹在他的掌心中,给她示范。
二人的眉眼气度是如此相似,织缨看着这一大一小,心里满满的都是喜悦。
忽然想起来自己还有正事,对着渊祭使了个眼色,留下羽画教晨悠写字,便转身出去了。
渊祭料定织缨有事相商,轻轻带上了门。
“圣女。”
恭敬地俯身颔首,这礼貌得体的举止令织缨颇不习惯。
“咳,我是有事拜托。”
不知道怎么称呼,织缨选择了不称呼,直奔主题。
渊祭闻言,挑了挑眉头,唇边含着笑意。
“可是为了悠悠?”
十分笃定从容,让织缨顿时觉得安心莫名,许是自己眼光不错,这渊祭再生遇上悠儿,恐怕才是命中注定的吧。
“不错,我想把悠儿托付给你。”
织缨说得简单,却大有深意,如今悠儿尚幼,又有爹娘身边照料,原本是不需要他照顾的。
只是……情况特殊。
渊祭依旧是笑,没有太多意外,却多了几分欣喜。
“渊祭明白,请圣女放心。”
织缨看着他,那熟悉亲切的眉眼,一遍又一遍仔细刻画打量。
满意地点头微笑,转身缓缓向外走去。
渊祭,我把我最爱的女儿许配给你,只望这一世,你能得到你该得的幸福。
旭尧,永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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