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数据的准确性，门窗都是开着的，试验一次挪动一次火盆，尽量避免火盆周围温度升高带来的升力误差。

程怀默老实的做着记录员的工作，就是姿态不怎么优雅美丽。

实验多次，成功引燃三个大号灯罩后，数据出来了，一立方米加热后的空气带来的浮力在180g左右浮动。

为了避免白纸在受热空气的挤压下容积变大，在做大号灯罩的时候，晋宇让工匠加大了各侧面竹篾的用量，用以把纸粘牢、定型。若是减少竹篾的用量，这大号灯罩说不定就能飞起来。

“若是抽些竹篾出来，这灯罩岂不是就能飞起来了？”程怀默看看纸上的数据，指着灯罩激动的说道，由于太激动，蹭着了伤处，接着哎吆了一嗓。

“嗯，只要浮力大于重力就能飞起来。”晋宇肯定的点点头，能举一反三，不错。

“只要这灯罩做的足够大，是不是就能带着人一起飞？”秦怀玉也很激动，兴奋的看着晋宇。

“纸糊的不行，小的还能玩玩，稍微大点就会被风吹烂。咱们今天就是论证一下，做多大的容积能飞起来，用什么布料合适。”晋宇指着墙角那几匹布料说的。

“听大哥指派！”俩壮小伙兴致满满，飞天啊！天上有没有小仙女呢？

至于朝廷让不让飞……这不是还没做出来嘛，只是论证阶段，论证完了再说！

“以前给你们讲过，同等体积下球形的表面积最小，咱们就按球形来论证，需要直径多大的气球才能把人送上天空。球形表面积及体积的计算公式还记得吧？”看两人点头，晋宇继续，“球的体积与单位体积的浮力相乘就是总浮力，球的面积乘以单位面积的布料重量就是球的重量，前者减去后者就是理论上气球能飞起时承担的最大重量。想载人飞，这个重量咱暂且定位100kg吧。”

晋宇抽出一张纸，一遍写一边说：“假设一平方的布料重量为xkg，那公式应该为：4/3πr3*0.18-4πr2x=100，π取3.14，简化一下是0.18r3-r2x=多少？我算一下，emm……”

……

“23.886！好久不算居然有点生疏了。”晋宇放下铅笔，“那咱们就按照0.18r3-r2x=23.886来推算需要多大半径的气球，x需要咱们先论证一下用何种布料，确定布料才能确定重量。”

“那啥……这因式分解有点上头。”程怀默在一旁趴着挠头。

“嗯，要不咱换个心思？”秦怀玉也上头。

换个心思啊，闺房中，自己和媳妇经常换个心思……但这话从秦怀玉嘴里说出来，咋就不是那个味呢？别别扭扭，起一层鸡皮疙瘩。

“那叫换个思路！”晋宇搓搓胳膊，不适感稍减。这种上头的因式分解还是交给感兴趣的书友去做吧“怀玉，帮我抽一张纸出来，咱换种更直观的方法来验证。”

纸是庄子上作坊产的，以前作坊主产稻纸，主要用来印刷，用来写毛笔字洇墨效果不理想。现下用毛笔书写依旧是主流，作为堂堂皇家合营企业，要有特定的责任感，扩大生产线，利用产能优势，倒逼其他作坊提升造纸工艺、降低销售价格，这都是之前商议好的，所以现在的作坊产纸种类不再单一。

纸是晋宇打着办公使用的名义，采购来自己练大字用的，因为前阵子自己媳妇竟然说自己写的毛笔字扭扭歪歪、面貌可憎！比白泽的字差远了！这真是婶子能忍，叔也忍不了！练！必须练！先练好四个字：“同意”及名字！现在自己都成校长了，这四个字要写的行云流水、铁钩银画！

这年头常用的纸多为毛边，尺寸不一，裁剪随性，但有一点通行：论刀！刀是量词单位，一刀纸卷在一起，用的时候抽出来，自己操作有点麻烦。

“那就暂定半径3米、5米、7米、9米三种规则测算，还是表格更直观。”在秦怀玉的协助下，晋宇很快画好了表格，填上表头，分别算出表面积、体积填写进去，一个简单的表格就做好了。待确定好原材料单位面积的重量后，上头的因式分解就交给感兴趣的书友解闷吧（手动滑稽脸）。

“接下来咱们讨论一下用什么布料做气囊合适。气囊密封性要好，尽可能的别漏气，而且要尽可能的轻便，还要能吃得住劲。市面上的绝大多数布料我都看过，就这三种布料可能符合要求。”晋宇将绢、绸、棉各抽出一匹，“怀玉帮忙摊开，怀默带着伤不用动。”

“绢不太合适吧？”程怀默屁股受伤，手劲没变，俩手抓住绢布一扯，“走形的厉害，缝起来一吃劲，针眼部位就会漏气。再说，这绢布不抗造，稍微剐蹭就起丝。”

“不错，继续说。”晋宇鼓励道。

程怀默又伸出爪子撕扯一下，捂脸上用力吹，嗯，弹性差、透气性差。“绸布除了重点、贵一些，其他地方倒是蛮符合的。”说完嘿嘿一笑，拿着绸布放手背上揉啊搓的……那猥琐劲就甭提了。

“怀玉，你怎么看？”晋宇无视程怀默的猥琐行径，看向旁边的秦怀玉。

“大哥做这个气球，是想用几次就算了，还是尽可能用的长久？”秦怀玉用手捻着棉布，在听到晋宇跟你说话后，眼神从纸上挪了回来，问道。

“当然是尽可能长久使用，别看咱还没算工料钱，但整这么个玩意，投入肯定不老少。”晋宇瞅秦怀玉一眼，这是把自己当败家子了？

“既然这样，依小弟之见，还是棉布更合适一些。”秦怀玉放下手中的棉布，起身、踱步，慢悠悠的说道。

“为何这么说？”晋宇追问。

此时秦怀玉已步行至程怀默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一根手指点在了程怀默的后颈处。

随之细微的“啪”声后，程怀默一个机灵站了起来，起势太猛，蹭到了伤口，倒吸一口冷气，指着秦怀玉怒道：“你竟然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