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皇帝一直担心的那个太子与游突国的巴图途勾结的证据还是出现在了朝堂上,丞相的手里拿着那张有巴图途亲笔字的羊皮纸站在了大殿上,一双睿智的眼睛波澜不惊地看着上首坐着的皇帝和太子。
皇帝拿过羊皮纸,当看到上面的内容就没办法平静下来,竟诉着两国举足轻重的人的阴谋,而最下面的落款和印章确实是游突国王族才有的。
即使千百个不相信,皇帝的手也已经开始微微颤抖了,抬头难以置信地望着太子,邬其轩此时也明显感觉到这份羊皮纸内容的严重性。
“其轩,这到底怎么回事?”
“父皇,儿臣跟巴图途之间并没有任何的瓜葛。”邬其轩很快在脑中分析着整件事的可疑之处,只有他自己心中清楚,上面写的内容完全是虚构的。
丞相毫无畏惧、平静、稳重的表情并不像是故意陷害他的人。
而其他有些逃避的目光虽然显得不够正常,但是太子也并不认为他们会有如此的心思。
当目光扫到湘郡王脸上的时候,太子的脑海突然有个猜测,这一切跟湘郡王有关。
只是湘郡王还是一如既往的冷峻和漠不关心,他没办法确定。
“寺儿,巴图途确实已经死了吗?”
“启禀皇上,在游突国内乱得到平息那天,巴图途就被绞死,悬挂于城门口。”游突国的国王同意将巴图途交给他的那天,就另外找人装扮成巴图途的样子挂在那儿示众,所以当初湘郡王班师回朝的时候禀报的是巴图途已死。
巴图途死了,那么太子就根本洗脱不了罪名了。
皇帝只是紧紧地捏着羊皮纸,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们就凭这张死无对证的纸判断事情的真实与否,会不会太儿戏了。”邬其轩对着殿中的大臣讲到。
“启禀皇上,微臣这儿还有一样东西,是游突国王族跟人结盟时才用到。”丞相让人又给皇帝呈上了一样东西,那是半块上等的和田玉,质地柔软,触感嫩滑,而它中间的部分还贯穿着一条血红的线,这是价值最高的和田玉。
“皇上,游突国盛产和田玉,其中以嵌有血红线的和田玉最为名贵,一年的产量只有一块到半块,所以只有王室才有。”
邬庆琪接过和田玉,正如丞相所言,有一条红线,让和田玉的柔和质地有了生气,难得一见。
“确实是一块好玉,只是丞相说这是结盟所用,是怎么回事?”
“游突国的王族一旦和人结盟,就会将随身携带的唯一一块和田玉分成两半,一半自己用,另外一半送给结盟者,以示友好。”
正如萧丞相所言,这块和田玉有一面确实是被人用利器削过。
“联系这张羊皮书,微臣斗胆猜测,那半块和田玉应该在太子的手上。”
此话一出,几乎所有人不敢置信地看向了太子,太子在这种气氛下还是保持着平静,慵懒的眼睛无所谓地看着大家。
“大胆萧正,凭你刚才的话,朕可以立即判你个诽谤罪,诋毁当今太子可以把你拉出去斩了。”
“皇上,微臣的这顶官帽就留在这儿,微臣只要事情能有个水落石出,而不想在大街上只听到这些没有根据的话。”
丞相的话再明白不过,此时京城里人人都说着太子通敌叛国的事情,只有调查个明明白白,才能堵住这悠悠之口,否则这个王朝的根基会受损,太子登大宝也会受影响。
大臣开始窃窃私语了,所讲之意全都是赞同丞相的话还是将此时调查以下为妙。
“这……”皇帝迟疑了,堂堂的太子被当做嫌疑犯,是多么让人耻笑,而且在这样的情况下去调查太子,那么就是对他的极大不信任,以后太子威严就没有了。可是大臣说的都有理,不去调查,那么太子永远被人怀疑猜忌着。
转头看太子,他还是一副漠然的表情,皇帝有些迟疑了。
“太子如果不敢让人查的话,那么我相信大臣们也不会强求。”湘郡王突然开口为太子找台阶。
可是他话里的意思却更让大臣们期待太子的态度了。
如果太子是害怕倔强调查,那么此事肯定有猫腻。
太子又是何等的聪明,怎会不知道湘郡王此时的激将法,可是他也知道此刻再推脱,那么事情就会越来越难以控制了。
“既然你们对本太子那么感兴趣,本太子也不想扫大家的兴。”一松口同意的那刻,太子竟然会开始紧张,他清楚自己跟这件事没有关系,可是他却隐隐约约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其轩……”皇帝无奈地轻唤了一声。
当大批的御林军和大臣们走进东宫的时候,宫女和太监吓得齐刷刷地跪在地上不敢动弹,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阵势的他们心想肯定是出大事了。
从内室走出来的太子妃施雪却是一脸的平静,没有因为这些人的到来感到一丝的疑惑,好像她早就知道他们回来,而且她更像知道他们为何而来。
施雪见到站在太子后面的湘郡王时,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似怨恨,似不舍,湘郡王却好似根本没有看到一样,没有任何的回应。
“这里是东宫,你们每个人都要小心行事。”太子的威严不能这样被侵犯,因此皇上在下令搜查之前不忘再次提醒皇室的地位。
东宫有大小房间九十九间,三百个御林军分别冲进去仔细地搜索着。
站在院中的大臣们都很好奇地盯着那些人,或担忧,或期盼地等着搜查的结果。
约莫过了一刻钟的时间,除了太子的书房和太子妃的卧室之外,其他房间都搜查了一番,结果并没有发现可以之处。
“看来太子是清白的了,这巴图途临死还不忘诬陷别人,被绞死活该。”
“太傅说这话好像太早了一些吧,搜查还没有结束呢。”尚书给太傅浇了一盆凉水,焦急地等着那两个房间的搜查结果。
终于御林军跑了过来。
“启禀皇上,小人在太子的书房找到这些东西。”
是几封书信。
望着那几封信很多人都呆了,皇帝、太子、施雪、太子太傅……
信封上写着四个字:天朝太子。而上面的字迹让皇帝心一惊,因为跟刚才羊皮纸上的一模一样。
微颤着手,皇帝一把夺过信,拿出信封里面的羊皮纸看起来。
每看一个字脸色就沉了一分。
“其轩,这怎么回事?”这时候他的语气不是疑惑,不是惊讶,而是愤怒,抖着信吼道。
“这……”
“真是没想到,没有想到啊,我的儿子,我最宠爱的儿子,竟然会联合外人来设计给我这个父亲难堪。”
“父皇,我并不知道这信是哪里来的。”
邬其轩已经被这几封陌生的信给搞糊涂了,他从来不曾知道自己的书房里有这样的东西,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有人故意栽赃。
他陷入了沉思,沉默的他并不急着为自己开脱罪名,但是就因为他没有再讲一句话,让人以为他这是无话可说了。
“来人,将东宫包围起来,没有朕的同意,任何人都不许离开东宫半步。”
皇帝异常激动,被太子背叛的震惊,还有维持皇室面子的无奈,此刻他只能选择软禁太子及其东宫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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