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曼儿接过信,忙催着黄婉玲速离开中州。黄婉玲道:“我也该撤了,再晚两天,该对不起你爹了。你和石正凡事要小心。”李曼儿道:“妈妈放心。单凭这一纸房契,还不能形成铁证,我猜万清平必在中州某处。”
李曼儿送走了黄婉玲,急往深山寻找石正。石正伤势也好,二人遂商议如何行动。石正主张强攻小金山,先擒大个黄。李曼儿并不知道中州大政小情,皆由赵雅兰处置,疑道:“现在我还有一个疑问,方冠中要是大个黄的同伴,也应该是一个鬼。按理鬼不行人事,但从目前看,方冠中代市长期间,施政赏罚分明,于人于事十分宽厚。要是从这张房契上看,方冠中和万清平必有勾结。我有意上山一趟,探个明白。”石正道:“乌巨灵还在上山,你独自上山危险。”李曼儿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一旦估计出错,势必冤及好人。天气预报说明天有雨,我借雨水前去,进退自如,不会有什么危险,你放心吧。要是小有收获,我们再行动不迟。”
第二天一早果然下起雨来。石正伏在山后为援,李曼儿只身上了小金山。小金山也早早设起了防,生恐李曼儿借水路上山。方冠中连着两天联系不上黄婉玲,这才生疑,知是叫黄婉玲骗了,又气又恼,又不好张声。一早,赵雅兰提醒下雨,忙请了乌巨灵到客厅,把茶陪笑。方小凡、赵雅兰都暗藏兵器静待。大个黄却在大门处,叫众人暗备松油火把。
正紧张时,李曼儿打着花伞从雾中走来,从容上山,下身穿着弹力牛仔裤,配着深简牛皮鞋,上衣穿着一件马甲,内衬着红色紧身衣。大个黄没吃过李曼儿的亏,又仗着人多,跳出来叫道:“什么人上山?”李曼儿笑道:“是我。”大个黄道:“没有方市长的同意,任谁也不能上山。”李曼儿笑道:“就怕你说了不算。”还往里走。
大个黄伸手来抓李曼儿的胳膊,手一抓却抓个空,见李曼儿的胳膊已化成水状,那里抓得住。李曼儿笑道:“阎罗王备好了油锅等你那,你还敢张狂。”大个黄叫道:“老子什么没见过,不怕。”李曼儿笑道:“你不怕就好。”依旧从容上山。
方小凡立在三楼,见李曼儿上山,急报给方冠中。方冠中心里犯虚,脸色发黄。乌巨灵道:“不必惊慌,我自有办法收降她。”从口袋里取出一包药来道:“此药名叫夺魂散,食用之后,不论神仙鬼怪,皆昏迷三刻。你放在茶水中,叫李曼儿喝下去,困在小金山上。再诱石正上山,然后擒之。”方冠中道:“这丫头机灵,怎么肯轻易用茶?”方小凡一旁道:“我们劝她不喝,要是雅兰陪饮,那有不喝之理?”方冠中听了连连点头,方小凡即接药而去。乌巨灵也起身躲回山上。
李曼儿到了白楼下,赵雅兰先迎了下来,拉着手笑道:“我正说约几个朋友给你庆功那,那想事多,就搁下了。”李曼儿笑道:“我这不是来了吗?”让到楼上,因见李曼儿有话要问方冠中,叫俞婆上了茶就下了楼。
方冠中心虚,也不敢正视李曼儿,却拿眼虚瞟,见李曼儿生的:面似银盆如满月,眼如秋水赛寒星,一颦一笑叫人醉,一动一摇使人迷。身子早酥了半截。李曼儿先道:“方市长可知道我来,是为什么事吗?”方冠中道:“我没有必要知道。”李曼儿道:“易物易物,不知方市长肯不肯那?”方冠中知其所指,厉声道:“我从官几十年,从不与人做交易。你要是为这事而来,请速下山。”李曼儿道:“我没说以何物相易,方市长怎么知道我所指何物?就一定不肯那?”
方冠中也觉自己话有闪失,就道:“你想拿我给你妈妈的房契换你父亲的性命,我怎么能不知道那?可惜,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我是爱莫能助。”见俞婆上了茶,让着李曼儿喝茶。李曼儿故意将茶怀端起,放在嘴边,暗中观察方冠中神色,见其紧张,一笑又将茶杯放下。恰好这时江涛上进,手里拿着材料,俞婆迎上去一指道:“赵姑娘在百花山那。”江涛问声好,转身就下楼去了。
李曼儿看在眼里,心里起疑,又说阵子话,见方冠中有意回避,遂起身道:“不打扰方市长了。”下了楼往百花山走去,远远见赵雅兰正签署文件。等江涛沿着新建成的画廊过来,李曼儿故意将其手里的文件撞在地上,借拾文件的空一看,上面签的都是方冠中的名,这才将疑惑尽解。
赵雅兰见李曼儿过来,迎上前笑道:“你来的正好。看,这满山的花,也都快败了。我煮些咖啡,我们在风雨亭中赏花可好。”李曼儿笑道:“当然好。”赵雅兰去煮咖啡,李曼儿独自在雨中赏花。稍时赵雅兰回来,二人在风风雨亭坐下,李曼儿笑道:“看来你快要当妈妈了,恭喜你了。多吃一点,少操点心,你看你,比以前还显得瘦。”赵雅兰道:“我还以为这阵子还胖了不少那。可能老是反胃,吃的没有吐的多。”李曼儿笑道:“我上山的时候经过大沙河,听说下个月就要动工了,真的吗?”赵雅兰道:“一则,市里曾经许诺,一旦十里坡开发,大沙河就跟着动工治理。二则,老百姓对大沙河也久有怨言,不宜再施。我打算将大沙河和小清河连通,开辟一条水上航道,以绶解市政府南迁带来的交通压力。”李曼儿赞道:“这个想法不错。”赵雅兰道:“要是不出意外的话,明年开春我就准备立项,对小清河进行改造。”让着李曼儿喝咖啡。李曼儿见赵雅兰饮了一杯,也将杯中的咖啡一饮而尽。那知方小凡早在煮壶的清水中下了药。二人喝下,都觉头一晕。李曼儿挣扎着才想起来,脚下又一软,昏倒在地。
方冠中、方小凡和乌巨灵这时都在二楼看着,见状大喜,一起抢出楼来。方小凡和俞婆送了赵雅兰回房休息,大个黄上前将李曼儿掮在肩上回到了白楼里。乌巨灵道:“她稍时就醒,速将此药帖封住她的肚脐上。”大个黄听了,扑手将李曼儿的腰带解开,将药帖帖上。方小凡下来,又用牛皮绳将李曼儿的手脚倒捆在身后。此时,李曼儿腰带打开,上衣翻起,如雪的肌肤尽露,众人谁也不言语,坐在四周尽情观赏着。
稍时李曼儿转醒,见状不但不惊,反而启齿一笑。方冠中问道:“你笑什么?”李曼儿笑道:“疑惑尽解,你死期已到,故此发笑。”方冠中问道:“你都知道些什么?”李曼儿笑道:“该知道的都知道了。”正在这时,石正因久等李曼儿不归,显出元神对空嚎叫。那叫声十分恐怖,在群山之中久久回荡。俞婆又进来道:“省里常部长来访。”方冠中听了一惊道:“怎么这么巧。”叫方小凡、大个黄道:“将她带到地窑里去。”乌巨灵道:“务必吊起来,双脚不可叫她着地。”说完,乌巨灵回了山顶。方冠中急迎出白楼。常部长不过是听说小金山风光秀美,顺路一观而已。方冠中陪着转了一阵,常部长即告辞下山。
方小凡、大个黄将李曼儿带到百花山上的地窑里。方小凡发狠道:“将她的衣服都扒下来。”李曼儿自知元神被封,药力未过,周身无力,也不挣扎,由着那二人将自己衣服褪尽,倒吊在木桩之上。方小凡叫大个黄先出去。大个黄虽不舍,也只得看了两眼,退了出去。
方小凡围着李曼儿转了两圈,细看了一回,冷笑道:“好美的身子,久违了。我又想起那句老话来了,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李曼儿道:“方小凡,你敢碰我,你就死定了。”方小凡冷笑道:“你不要以为你杀人无数,我就怕你了。我一直以为比你聪明,我想杀你,易如反掌,叫你三更死,你活不到五更。”李曼儿道:“方小凡,你聪明反被聪明误,小心坏了卿卿的性命。石正就在山后,我今天要是回不去,他一早必定攻山。”方小凡冷笑道:“就凭他一个?他斗得过朱金凤的千军万马,却斗不过我神机妙算。他敢上山,就是他的死期到了。”李曼儿道:“你在南洋的房契足以证明,你们家曾和万清平来往过密。钱由基不过是你们手上的一张牌。我说的对不对?”方小凡道:“就算你知道,也已经晚了。”言罢出去。
赵雅兰醒来,也是又气又恨,一下午没起。到了晚上,因药伤了腹内胎儿,下体出血,腹疼难忍。方小凡急催方冠中送赵雅兰去医院。方冠中担心房契已到高省长手上,犹豫不敢下山。方小凡道:“李曼儿的性子我知道,房契必定还在她手里。”方冠中这才叮嘱大个黄守山,同着方小凡将赵雅兰抱到车上,急忙送下山去,前往医院医治。
李曼儿倒吊在木桩之上,人静月高之时,隐隐嗅出,洞内还有生人闻,低声道:“是谁在洞内?”在洞里的,不是别人,正是万清平。自被方冠中骗到中州,遂被关进地窑内。万清平手上带着烤子,白天虽听得声音,却没敢出来,恐惹恼了再杀他灭口。听得李曼儿说话,这才探头来看,见木桩上吊着一具白光光的身子,两目闪着绿光,不由吓得浑身乱颤。
李曼儿目能夜视,见探头之人,架副眼镜,身材瘦小,急问道:“你是什么人?”万清平只得道:“鄙人万清平。”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李曼儿听了一喜,忙道:“我正担心方冠中要杀人灭口,替你担心那。”万清平道:“你是谁?”李曼儿道:“我是中州警官李曼儿。”万清平道:“鄙人听人说起过。不瞒李警官,方冠中邀我行骗,说好了对半分钱的。这人不讲信用,一个子没给我,反倒骗我来这里要害我的性命。要不是海外有些事还要问我,我早就脑袋搬家了。我的秘书就叫他从这里扔下山去了。”说了连声叹气。
李曼儿劝道:“万先生,有句话你听说过没有。担白从宽,抗拒从严。严格来讲,你也是受害者。法不却情,我们会对你量情从宽处理的。万先生,你愿不愿意带罪立功那?”万清平道:“我心里明白,早晚要死在他手里。李警官,你要我怎么带罪立功?”李曼儿道:“你放我下来,我带你下山,举证方冠中。”万清平道:“李警官那,我虽有意,却力不从心那,我心上带着手烤那。”李曼儿道:“万先生,你只要将我小腹上的药贴揭下来就可以了。”万清平个子不高,又不会跳,搬些石头,半晌才伸手将药贴揭了下来。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