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凡此时已不在白楼内。原来方小凡也已经知道方冠中并非其生父,不过一鬼而已,早起了异心,嘴上虽催着方冠中等人血战到底,心里却计划着远逃海外。枪声一响,方小凡就躲了起来,扮成挖笋的老农,背着竹篓,仗着地形熟悉,从大雾中摸下小金山。警察虽也见了,因见是个山农,叮嘱几句就放了过去。方小凡出了警察的包围圈,急给余招招打电话。余招招早将钱和东西准备好了,开着车急赶到了约会地点。
余招招停好了车,即招呼方小凡上车。方小凡道:“现在机场、码头一定被封锁了。招招,你能进去,我怕进不去。”余招招道:“那怎么办那?”方小凡道:“你带着我往东先过江,再赶往机场。”余招招依言,车往东过了乌金江,转向江北张月机场。
临要到机场,方小凡下车道:“招招,照我们的计划,劫中午十二点半飞往广州的班机。你不要慌张,沉着登机,我自然有办法上去。”余招招道:“我等你。你要不来,我死也不走。”方小凡道:“我的好招招,我爱你。”二人深情对吻,久久不舍。见余招招开车去了,方小凡到机场附近一看,见果然警察层层检查,并无一丝疏忽。方小凡又将余招招所留下的衣服换上,打扮成一个中年清洁工的模样,又混进了机场。
李曼儿留在白楼外,将缴械的保安简单问了,知方冠中、方小凡都在山上,这才放心。稍时,西门谷报说清理死体时并无方小凡,应该在白楼中。南宫剑再对白楼的观察中,又报并没看见方小凡。李曼儿不由起了疑心,将西门谷、南宫剑叫到一起问道:“余招招有什么动静没有?”西门谷道:“我刚才问了,说余招招从家里九点四十出来,甩掉了跟踪人员,现在去向不明。”李曼儿道:“余招招动,方小凡怎么可能静静地躺在白楼里睡觉?奇怪。”西门谷道:“你怀疑方小凡不在白楼里?”李曼儿道:“我有这个担心。通知各处,务必找到余招招的行踪。”南宫剑即传话下去。
李曼儿又对西门谷道:“你再问问各处,九点以后,有无从小金山出去的不明人员。”西门谷一问,山南有人报来道:“九点多一点,有一个老年山农从山上采笋下来。”李曼儿道:“方小凡、余招招从师柏林,精通化装之术。这个山农或许就是方小凡。”李曼儿将石正、南宫剑都叫到一起,一商量,都赌方小凡不在白楼里。西门谷拿起话简,对着白楼喊道:“方冠中,方小凡在我们手里,他将一切都供认了,你的罪行证据确凿。你放了赵雅兰,走出来自首,力争宽大处理。”方冠中白楼怒吼道:“这些都是他一手策划的。他认他的罪,与我何干。”众人对望一看,都道:“果然就是方小凡。”
李曼儿留下石正、西门谷守白楼,和南宫剑将事情报给郭详明,匆匆下山。郭详明接到报告,立即令各处严加盘查可疑人员,估计方小凡外逃最有可能,又令向怀忠亲自带队前往机场。
到了近十二点钟,余招招出现在张月机场上。机场内的警察立即报给郭详明。郭详明道:“在方小凡没出现之前,不可惊动余招招。”又将消息转给李曼儿、南宫剑。二人立即赶到了机场,由南宫剑监视余招招,李曼儿暗中搜寻方小凡。到了近十二点,李曼儿并没发现方小凡的踪迹。余招招则起身入了女厕,净手毕,暗将一套空姐的套装留下,起身准备登机。方小凡则低着头,清理完男厕,复入女厕,将门关死,换了衣服出来。
方小凡人本就生的漂亮,着上女装,并不多引起注意。方小凡脸上涂粉描唇,大大方方随人流进了机场,随车到机下,最后一个登机。乘务员见上来个乘务员,自己又不认识,忙问道:“请问,有什么事吗?”方小凡腰间的枪探出头来低声喝道:“要活命,别出声。”令关了机门。余招招见方小凡登机,提包里拿出软鞭,到机头鞭子一甩,将机长脖子缠住,令立即起飞。众人见方小凡手执枪,不得已,没到时间只得起飞。
飞机没经同意,提前起飞,李曼儿也得到消息,忙冲了进去,远远见飞机已在跑道中滑行。李曼儿丝毫不犹豫,几起几落,朝飞机奔去。要到之时,飞机已经机头抬起。李曼儿纵身跃上机尾,借助机翼附在飞机上。待飞机转稳,李曼儿取出发髻的银簪,将机身捅个小孔,现出水形之身,从小孔进了机仓内。
李曼儿本欲悄悄接近方小凡,先下他的枪,不想在走道上,乘务员仍旧坚持为乘客服务着。一员乘务员一步踩在李曼儿身上,脚下一滑,手中的托盘掉了下来。这一声,惊动了方小凡,低头一看,走道中过来一股清水,下意识叫道:“李曼儿,快现身。否则,我杀了这个人。”将身旁的一名乘务员往怀里一揽。李曼儿只得收了水形之身,站立起来。
众人见了,都惊的说不出话来。独中州的乘客,则见了暗喜。李曼儿道:“方小凡,我正式以中州警察的名义,宣布你被逮捕了。请放下武器。”方小凡冷笑一声道:“你不怕我杀了你。”李曼儿笑道:“你枪中只有五发子弹,而且威力不大,怕杀不了我。”说着慢慢走向方小凡。
方小凡见李曼儿逼近,内心紧张,扬手一枪,正中李曼儿。李曼儿后退一步,眉头皱了皱,还一笑道:“你还有四发子弹。”方小凡又发一枪,见杀不了李曼儿,忙又将枪抵在乘务员额头上,叫道:“你再往前一步,我先杀了她。”余招招也叫道:“李曼儿,你不要逼人太甚。你再往前一步,我就勒死机长,大家都完蛋。”李曼儿停住脚步道:“方小凡,你总是自认聪明。你可知道,这架飞机是飞不到南洋的,必需到广州降落加油。你自己算算,劫机飞到南洋的胜算有多大那?”
方小凡冷笑道:“我正打算在广州降落加油,不必你操心了。”李曼儿笑道:“这么说,我还有机会。”方小凡哼道:“你别觉得你很聪明,但我觉得,我始终比你聪明,你永远也不会抓住我,我总是算在你前面。”李曼儿笑道:“我记得我们上初中时,你总是偷偷的在我的数学作业本上多加个零,叫我错一道题。到了高中,你又偷改我的物理作业,抄袭我的作文。结果你得了奖,我受到了批评。”方小凡听了大怒道:“你胡说。”李曼儿道:“你总是靠小聪明取得一时之胜。这次也不例外,就象你高考时一样,最终名落孙山。”
李曼儿有意相讥,正说到方小凡的痛处。方小凡回口相讥,手上就分了神,叫李曼儿一脚踢中手腕,枪落在了李曼儿手里。余招招大声道:“李曼儿,你敢伤方小凡,我就杀机长。”方小凡冷笑一声道:“我说过,你永远也抓不到我。我说到做到。”自己带上降落伞,高叫道:“把机门打开。”机长无奈,将机门打开。方小凡两手把着门,还冷笑道:“怎么样?我又要走了。”
余招招见状,丢了鞭子过来抱住方小凡道:“小凡,你别犯傻,跳下去就没命了。”方小凡笑道:“招招,你愿意和我一起跳下去吗?”余招招点头道:“愿意。那怕下面是地狱,只要有你,我也愿意。”方小凡又笑道:“李曼儿,你看见了吗?我得到了了真爱。而你什么都没得到,我不会爱你,钱由基也不会,石正更不会,你永远无法得到真爱,永远不如我。”等招招带上降落伞,二人对亲着,抱在一起,松手跳了下去。
虽说飞机此时高度并不高,一直有意降着速度,二人虽说没叫侧翼碰到,但打开降落伞时却缠到了一起,跌死在黄梗岭半山腰上。飞机打个盘旋,回到中州。搜索到二人,见二人死后,还紧紧抱在一起。
李曼儿等人回到小金山时,已经天快黑了,郭详明等也都在现场。李曼儿暗问石正道:“里面有什么消息?”石正道:“从中午到现在,没一点动静。”李曼儿欲进楼行动,郭详明则恐再出意外,就道:“方冠中已成笼中之鸟,暂等到天明再说。”此时,黄婉玲也到,听说了经过,暗指着李曼儿道:“你这丫头,也不知害燥。”李曼儿笑道:“妈妈就别说了,我到这还脸红着那。”郭详明先安顿黄婉玲回家休息。
方冠中一夜也不曾睡好,刚入睡,就有梦来。依稀似在另一个世界,一片凄凉地,遍地凄凉鬼。自己才到奈河桥头,就见过来一群鬼,为首一人,正是钱由基,指着骂道:“鸟人,我们正等你来了。那边油锅早给你预下了。”七手八脚抬起来,走到热油滚滚的油锅前,“扑通”丢了进去。方冠中“唉哟”大叫一声,从梦中惊醒。赵雅兰一旁问道:“又做梦了?”方冠中点点。
方冠中下了床,喝杯水,提枪上下看了看,对几个保安道:“你们几个坚持到天亮,我每人给你们一百万。”众人暗道:“就怕有命拿钱,没命花去。”方冠中回来,叫俞婆上了酒,让着二人坐下,满斟三杯道:“人说老泪无泪,我现在当真要落泪了。我和雅兰,名是公公和儿媳,暗是夫妻,俞婆待我也甚厚。可惜,阴差阳错,一生心血尽付流水,天意如此呀。”将酒一饮而尽。赵雅兰道:“既然走到了这一步,也就没什么回头路了。爸爸想怎么办那?”方冠中道:“我明天一早自有要求。我将数亿财产换条性命,还有不成的。”赵雅兰道:“但愿如此。”
那方冠中饮了数杯酒,淫心又起,对二人道:“我们今晚不必避嫌拘束,都放开手段,各尽其能。”俞婆道:“少夫人身体未愈,就怕当不起辛苦。”赵雅兰却道:“爸爸即然要求,我还能说不行。”三人复**一场,至天亮方收。赵雅兰至此,方知方冠中不过贪色,并不知道怜惜,暗然垂泪。俞婆脸上不说,心中带恨。
天一亮,方冠中仍压着赵雅兰到晒台之上,叫道:“叫郭详明出来说话。”郭详明起身问道:“方冠中,你想清楚了是吗?”方冠中道:“我一生为官清正,清贫大半生,此举不过是为儿孙积点财富而已。事到如今,我也不隐瞒你们,我现在尚有数亿资产,以无记名的方式存在海外。我要是死了,这些资产将化为乌有。”郭详明道:“这些情况,我们已经掌握了。我问你,你知不知道胡梦蝶的下落?”方冠中道:“柏林将她杀死,方小凡将她埋在百花山树底下了。”郭详明道:“你想怎么办那?”方冠中道:“以数亿资产换我一条命,你不觉得很合算吗?”
郭详明本想引他下山,就道:“很有可能。”方冠中道:“那好。你准备一辆车,送我去机场。”郭详明示意左右道:“快去给方冠中准备一辆车。”
方冠中见谈的顺利,心里大喜,回头叫道:“俞婆在那里?”话音未落,俞婆叫道:“俞婆在此,正要替天行道。”手拿拖把冲了出来,照定方冠中一棍打去,正砸在肩上。方冠中负痛,下意识中,松了赵雅兰,一把抓住俞婆,用枪抵住骂道:“你这贱人,也敢偷袭老爷。”俞婆毕竟力小,挣扎不过,破口大骂道:“你这**无耻的禽兽。”骂不绝口。
李曼儿见赵雅兰脸色苍白,站着不动,急叫道:“雅兰,快跳下来。”石正也见赵雅兰犹豫,张手道:“快跳下来,我接住你。”赵雅兰神经似的看了石正一眼,纵身跳了下来,半空中,暗将袖中的十字钢锥取出,凌空插向石正头顶。石正见了大惊,起手一掌,推在赵雅兰前胸上、赵雅兰空中翻了两个个,跌在地上,满口鲜血。李曼儿抢上去抱住问道:“雅兰,你这是为什么?”赵雅兰已是奄奄一息,微声道:“我想念小兰了。要是她在,那该多好呀。”李曼儿道:“我不是很象小兰吗?”赵雅兰摇摇头道:“你不是。你永远都不会是她。”说罢气绝。
这时,俞婆教方冠中掐的喘不过气来,大叫一声道:“畜牲,你死去吧。”口袋里掏出火机,丢在洒满汽油的晒台上,登时大火窜了起来,将二围了起来。众人眼睁睁看着大火将二人吞没。正叹息间,见火焰之中,勉强站起来个人来,象是方冠中,却是有形无面,厉声高叫道:“我早晚还会回来的。”接着便是几声惨叫声,消失在火海里。等火灭了,众人到晒台上,见有两具尸体,撕缠在一起,已无从辩认,急叫人收拾了,清整现场。
郭详明往高省长处汇报后,没过几天,和黄婉玲举行了简单的婚礼。晚上二人回到家中,等到多晚不见李曼儿回来。黄婉玲道:“不必担心,或许回了环翠别墅。”二人到了环翠别墅,打开门进去,并无李曼儿,却见餐桌上,一顶红绳草帽下压着一张纯洁的白纸,上面放着两枝玫瑰,一杯水还有余热。郭详明道:“看样子,小曼刚刚走。这会是什么意思那?”黄婉玲笑道:“这还不清楚。叫我们一切从头开始,她不想打扰我们。”郭详明道:“小曼会去那里那?”黄婉玲笑道:“这个你也不需要担心,想必去找文佳、文华了。我会回来找我们的,只要我们等她。”再找石正,石正也不见了。
半月后,郭详明辞职,接了黄公权,同黄婉玲一道返回了老家。走得那一天,天上下着大雨,送行的人将街道挤满。在远去的车轮中,雨越下越大了,将一座喧闹的城市,远远抛在了地平线下。
若干年后,有好事者四处访寻书中的李曼儿,皆不得结果。又闻曾在某地出现,帮助缉拿逃犯。又说尚在老家,与父母团聚,一时假辩真假。笔者无奈,只得重访垂云山,可惜也未得结果,却于仙山石洞旁,桃林野草处,寻得一副对子,信手记下,也算个答案吧。
欲向书中问有无,如向镜中辩是非。
(全书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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