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那辆卡车还有数厘米的距离时,我的车子总算是停止了前车之势,此时,我的车头已经轻触在卡车的车轮边缘处了。
我的额头上尽是密密的汗洙,生死之际,人的心里总是脆弱的。稍稍平静下来,我想起身边的肖子静,侧脸看去,她脸色苍白,有种透明通彻的感觉,但她仍是没有任何的失态,在这种危机时刻,她依然保持了应有的仪态,这让我对她的好感又稍稍上升。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她已经吓傻了。
用面巾擦了擦额头的汗,并顺手递给肖子静一张纸,我长吁一口气,然后才想起应该下车看看,这人也太可恶了。刚一下车,这才发现,我身后还停着两辆黑色的轿车,从里面一共下来六个人,均是一身黑西装,卡车上也下来一位高大魁梧的汉子,正急冲冲向我逼近。
不好!我的心里顿时泛起一股不妙的念头,看这些人的气势,定是特意为了我而来,难不成是为了辛雅?这是我脑海中自然泛起的想法。
正要动身,七人已然逼近我的身侧,我的心中涌起一股悲愤,那么单纯的女孩,竟然想通过我来控制她。接着我的方手握成拳,挥向离我最近的一人面门,速度极是惊人,其中蕴合了我的满胜怒火。
那人的表情一惊,刚想回手挡住我的拳头,但这种在我看来缓慢的动作,已然慢了一拍,我的拳头已经硬生生的打在了他的鼻梁上。
他高大的身体以一个漂亮地后仰式动作飞了出去,显示出我这含怒一拳的力度,估计他的鼻梁至少要矮上几毫米。我正想再动,一把乌黑的枪筒正指向我的额头。握着手枪的壮汉玲笑道:“继续啊,没想到你还挺能打,你要是再动一下,我这枪里地子弹,就会洞穿你女人的大腿。咚,那漂亮的大腿上就会留下一个丑陋的弹痕。”
我一震。是啊,肖子静还在车内,只是她怎么说也不是我地女朋友,如果硬要说明我和她的关系。那就只能算是冤家了。汗,这种时候,我还在想我们的关系,真是乱七八糟。而且这批人显然并不在意我们是什么关系。反正我总是会顾忌到肖子静的安全,这就是一个很好地软肋。
后面另有一人过来去扶起倒在地上的那名壮汉,低声说了几句。我听不真切,但我看到那名壮汉捂着鼻子的手指间,尽是血痕,他看向我地眼神也像要把我吃了似的。完了,早知道就不打他了,刚才也太冲动了,要是这批人想要报复我,那可就麻烦了。
接下来他们倒没对我怎么样,只是在他们的胁迫中。我和肖子静的手机被收去了,并让我们又坐回了车内,然后让我将车子开进了卡车的大车厢中。随着咣铛一声,我的四周黑了下来,显然已经被固定在卡车的车箱中了。这批人的身份真是神秘,在高架上就敢明目张胆的劫人,只是令我奇怪地是。高架上其他的车子一辆也没有,而且他们的动作也是相当迅速,看来事前他们一定作了相应的处理,逼着其它车子绕行,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自从我驶出影视基地,便在他们的算计之中了,他们的势力,必是惊人至极。
打开车内的小灯,我又看了看身侧地肖子静,但因为身处密闭的空间中,所以我元法辩别方向,也不知道车子驶向何处,也不知道如何安慰身边的女人。
肖子静神态平静,但脸容却是苍白的,她看了我一眼,低声说道:“你看这些人是不是绑架的,难道是为了钱?不管如何,一要拜托你了,你一定要见机行事,不要轻易得罪他们,先答应他们的条件。”
“你放心吧,在不知道他们的目的之前,我们也不要紧张,对方有枪,我们很难敌得过,还是保持镇定的心态比较好。肖小姐,一切有我,我不会甩下你不管的。”在这样的时候,我唯有强提起精神,安慰着肖子静。她终究是一个女人,不管我们以前有多么不开心的事,但现在是拴在一根绳上,就要同舟共济,互相帮助。
而且这件事情因为我的缘故,才把她牵累进来的,我必须要负全部的责任。但我看肖子静的样子,心里一定是在想着这批人是因她而来的。
听过我的话后,肖子静感激的看了我一眼,更加镇定下来,环顾四周,接着又低声道:“你说我们有什么方法能够逃出去呢?坐以待毙可不是上策。”
“先不要冲动,看他们究竟想把我们带到什么地方去,在这里我们没有任何机会。”我也低声说着,提示她不要冲动。
然后借着灯光,我看了看腕上的劳力士手表,时间已经五点多了,有了时间,也能稍稍判断一下究竟跑了多少路,虽然我现在心急如焚,但不要的求生手段还是要的。
至五点半的时候,车子终于停了下来,接着卡车的后箱被打开了,一片亮光射了进来,在几人的命令下,我将车子倒了出去。
这是一间破旧的工厂,占地面积还是不小,看着边角堆着的一堆堆木材,看得出这儿以前是个木品加工厂。
在七人的带领下,我和肖子静二人被带进了仓库中,仓库里一股松脂的味道,空气中弥漫着些许的灰尘颗粒,庞大的钢铁机器静静的蠢立着,不过上面也尽是灰尘,地面上还残留着些许的木小屑和木花,显示出这间工厂已经很久没人用了。
虽说己是五点半了,但因为夏日的白天总是很长,而且仓库里也没有避暑设备,所以极是闷热,不一会儿我身上的村衫便湿透了,我偷偷的看了看肖子静,她也有点汗流浃背,身上那件黑色长裙也贴在了身上,后背上透着内里白色的肌肤,配着她有些散乱的头发,真有种诱惑的美感。
再向前走了三四十米,开始左拐,在愈显宽广的空地上,我看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彪悍的身体极是雄壮,头顶上的头发也很是浓密。他正以一个背影向着我,看着那个如山的背影,我泛起一股熟悉的感觉。
“堂主,人我们带来了,怎么处置请堂主吩咐。”开卡车的那个最高的汉子大声说着。他一脸的横肉,配着因为闷热而流下的汗水,那种威觉,真是让我如同是看见了一个猪头般,只是杀人的猪头,可是一点也不好玩。
“朱先生,知道我为什么找你来吗?”那个堂主缓缓转过身来,声音豪壮。这个人竟然是孟山,我彻底觉悟了,看来那晚我带走马兰的事,终是被程千石发现了,以他的精明,配以马兰对他的态度,他不难发现马兰最近和我走得很近,再细推下去,必会有所发现。这下可麻烦了,我还以为目标是辛雅,那样我还有不少的利用价值,但现在,我只有自求多福了,程千石一定是想借孟山之手,来惩治我一番,弄不好,我的小命不保啊。
我心中一横,这个时候,决不能承认任何事,反正也没有证据,估计程千石也是在怀疑中,否则刚才就直接把我暴扁一顿,打个半死就结了。
“对不起,这位先生面生的很,我真不知道你用这种方式把我请来的目的,而且你怎么知道我姓朱?”我的表情极是自然,绝对能骗过江湖中的老手。
肖子静自孟山唤出我的名字后,便一直在作着沉思的表情,聪明如她,当是发觉了孟山的目标不是她,而是我了。
“朱先生不要作无谓的狡辩,我受朋友所托,要好好招待你一下,所以你还是好好承认吧,我的耐心有限。”孟山坐在一张椅子上,像个黑社会老大般,翘着二郎腿,神态自傲。
唉,不就是个堂主吗,至于特意搬张椅子来吗?用完了就扔,浪费钱财,估计是电影看多了,懂得事受了。
我摇了摇头,不确定的语气道:“堂主请提示一下,否则我真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堂主?还有就是堂主贵姓。”
“我姓孟,叫孟山,我给你个提示,马兰你应该知道吧,当初你把她从夜总会带走,有没有想过,她是有男人的?当然,我只是给你一个教训,让你知道以后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有些事,不是你这种平凡人所能想象的,所以呢,我现在的任务,就是把你的女人带走,让你尝尝失去爱人的滋味。”孟山的话玩味至极,一脸的淫意,看向肖子静的眼神有种**裸的味道。
他显然没有认出肖子静的身份,虽然肖子静是当红的明星,但对孟山这种人而言,不会太过关注娱乐圈的事,而且以他四秋堂四大堂主的地位,联动程千石的背景,加上辛紫嫣的官场资历,确有让我就此消失的实力。
“如果这件事情要有人承担责任,那就冲着我来吧,但我要说明两点,第一,我身边的这位小姐,不是我的女朋友,所以你不要把无辜的人牵连进来,第二,马兰的事,我始终都是一个外因,关键在于她自己,我既没有强迫她,也没有挟持她,所以算不上我拆谁的台,只是程千石自己不争气而已。”既然逃不过了,就承认吧,但至少要保住肖子静,她的确石无辜的人。第三卷 第五章 身陷狼穴(二) 孟山哈哈大笑起来,得意至极,只是那声音,如同一只豪猪脸,极是刺耳,我和肖子静的眉头都皱了起来,这绝对是噪音啊。只是他的那七名手下,却是没有半丝的反应,脸容平静,唉,看来不是耳朵已经被强奸得不行了,就是身心已经麻木了。
“好,既然你承认了,那就好,今天我就当着你的面,尝尝你女人的滋味,让你感觉一下失去至爱的痛苦。”孟山嘿嘿笑着,自命风流般说道。
我的心中大怒,这个真不是我能理解的,怎么会有这等卑鄙龌龊的想法,我都说了肖子静不是我的女人,他还不肯放过她,真是败类啊。
“孟山,盗亦有盗,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我旁边的这位不是我的女朋友,你们黑帮难道就没这种规矩吗,不要把无辜的人牵连进来!”我将肖子静拉在身后,大声说着,毫不在意他那种杀人的眼神。
孟山玩味至极的看着我,眼内略有一丝的赞赏,点头道:“好,就按你说的,盗亦有盗,但她是不是你的女朋友,我要证明一下,谁知道你是不是为了保护她而故意说谎呢?”
说完后,孟山向站在我身后的七人施了个眼色,接着皱眉道:“小六,真是没用,这么个小子都能把你打伤,看来最近你荒废了不少,回去后要好好练练了。现在你到外面去休息吧。顺便守着厂房,机灵点,长点眼神,这儿交给小郑他们就行了。”
那个被我打断了鼻梁地汉子叫小六,他听过孟山的话后,刚想狡辩一下。孟山伸手制止了,并挥手让他离开了。看着他离去时,瞪向我的那种恨恨的眼神,我的心里还真有种快感。
两名黑衣人将肖子静从我的身后拉到孟山地身前,他依然大马金刀的坐在那儿,含笑看着肖子静道:“这位小姐真是漂亮,虽然身材比马兰差了一点,但整体素质却是超过了她。好吧,我问你个问题,你要好好回答。因为这个关系到你的安危,你要是个局外人,我就把你放了,否则,嘿嘿……”
“想让我回答什么问题。就直说,你这种眼神我见多了,对我没什么杀伤力。”肖子静的回答让我和孟山都愣了一下,这太有个性了。真是个不服输的女人,面对一群恶浪,还有这等气度,厉害啊。
孟山又笑了起来,摇头道:“还是个小辣椒啊,这种性子,我太喜欢了。好,那你就告诉我,这个朱晓鹏。是不是你的男朋友?先不要急着回答,想清楚再说,要是他是你的男朋友,我会好好考虑一下,不给他那么多的苦头吃,否则,嘿嘿……”
*。这家伙简直不是人,这种话也说得出口,严重威胁。“我抗议,你这是诱导当事人无法做出正确的判断。”我大声向孟山喊着,不能让这种人得逞。
“抗议无效,这是这位小姐的事,和你没什么关系,我看你倒是想诱导当事人。”孟山摆摆手,一下子就把我给否决了。
“肖小姐,不要紧地,你不用管我,我不会有事的,你就早点离开吧,真的。”没办法了,我唯有诚恳的向肖子静说话,心里希望她早点离开,这样也免除了我的后顾之忧。同时也因为我心中对她有种傀疚威,都是因为我,她才上了我地车,现在这个样子,可以说我有一定的责任,能让一个人逃出去,也是不幸中的大幸。
肖子静嫣然一笑,让这间略显破败的仓库,顿时有种灿烂地感觉,我的眼前如同日光大盛。唉,我从来就没见过她笑得这么美丽的时候。“不错,他是我的男朋友,你有任何事,就冲着我们两个来吧。”肖子静平静的看着我说道,眼神内的坚定,让我这个男人也有点感动。恶女怎么就变成这么维护我的女人了。
“收到!朱先生啊,你很不诚实,你女朋友总算是说实话了。唉,看在她说实话的份上,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孟山站了起来,手终拿着两粒铁胆,在我眼前晃了晃,然后将一颗扔在地上,另一颗握在手中,暧昧的笑道:“要是你能猜中我哪只手中握着这铁胆,我就放了你地女朋友,猜不中,你的女人我就收下了,哈哈。”
“那我的男朋友怎么办,他猜中了,你要连他一起放掉,这样才算公平。”肖子静极是冷静,和孟山讨价还价起来。
孟山看着肖子静的眼神中,愈发有种敬意,点头到:“如你所愿,如果他猜中了,这件事我就当没发生过,把你们两个一起放回去又何妨。”说完后,他又看向我道:“朱先生,你有个很不错的女人,我都有点嫉妒你了,怎么样,敢不敢赌约。”
唉,他现在的样子,如同是一只猫捉了只老鼠,先不急着吃,要玩个尽兴后,再尽情享受,只可惜,我决定不是那只老鼠,决不会如他所愿。
接着我看了看肖子静一眼,她那种坚定的眼神,让我地心中摇摆不定起来。要是我赢了,孟山会不会相信承诺,我无法肯定,但要是我赌输了,她的下场将惨不忍赌,对于她这样一个超级巨星,何曾见过这等的场景。
“你们先等一下,一会再回答你们这个问题,现在我要和我的男人先说几句话,过了今天之后,我不知道我们的关系会是什么样的,也不知道彼此还有没有命再相见了,所以可以给我们独处十分钟的机会吗?”肖子静幽楚的看了我一眼,回头和孟山说着。她果然是起级巨星,这种表演的功力,连我都以为她其是我女朋友了。
孟山点点头,和他的几位手下同时后退数步,给我们一个独处的空间。肖子静向拆急行几步,双臂自然的缠在我的脖子上,小嘴轻吻我的耳垂,那副表情,绝了。
神啊,她的嘴唇多性感啊,这一下轻吻,一股热气钻进我的耳孔中,再加上她身上散出的那种淡然香味,让我一时之间忘了自身的处境,心神平静下来。所以说,有时候,女人是一款调味剂,当你孤立无措,亦或是心灰意冷之时,她们的身体,均可以成为调节情绪的助剂。当然,前提条件是,那个女人,必须和你是心心相印,互相春恋的,否则那种以金钱来达成的交易,只会带来更大的烦扰。
“放心吧,既然是赌约,就一定要博一博,你就答应下来吧,相信自己。”肖子静低声向我说着,并重重对我点了点头。
我极是感动的看着肖子静,这个女人比我想象的还要坚强,而且这份冷静,还真是惊人。“告诉我,为什么你不先走,刚才你不承认就好了。”对于刚才她承认是我女朋友一事,我始终无法理解,这不符合她的个性。
“两个原因,第一即使我不承认是你的女朋友,孟山也未必会爽快的放人,以他这种人的心性,无论发生什么离谱的事情都是可以理解的。第二就是,你说过,我们两个现在是同舟共济,要互相帮助了,所以,要是我放下你独自逃走,我的心里也会瞧不起自己的。”肖子静的话仍是让我感动,再无别的情绪。
“你知道这种人不会轻易如我们所愿,还让我和他赌,要是就算我赌赢了,万一他反悔怎么办?”我哭笑不得,她这个逻辑我不敢苟同。
肖子静隐隐着急起来,向我使了个眼色,我的心思念转,同时读到了她的一点思想,明白了她的意思。这是一种拖延时间的策略,总是能过一关是一关,万一有人来救我们,也可以等这样一个机会,毕竟肖子静现在是大明星,要是这般失踪,总是会引起一定的关注。而且万一孟山真的是守信之人,那么有这样一个机会,总是不能放过的。
是啊,博一下,总是有一线的机会,不博,就等于是完全放弃了。
待肖子静离开我的怀抱,我稍稍平复一下散乱的心绪,向孟山微笑道:“没问题,我答应你,不就是一颗铁胆吗,你总不能化哨为无吧?”
“年青人,有自信是好事,只是要是你输了,你的女人,可是要配合一点。”孟山说完后站起身来,手中的铁胆在两只手这间抛来抛去,然后变戏法般放在了身后。
“猜猜是哪只手,这可是关键,机会只有一次,要是猜对了,你们两个就可以走了。”孟山的身高和我相仿,但更显得魁梧,所以双手背负在身后任何人都不可能猜得出来。
当然,我是这个例外。我的眼睛早已经穿透他的身体,看到了他最本质的东西,双手紧紧盘在腰后,只是,空空如野。
我一震,这果然是个难题。我竟然没有注意他将那颗铁胆放到何处了。现在,两颗铁胆中一颗就在我脚边不远处,另一颗,却是茫然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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