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Ⅰ

我把点燃的香烟头戳向陈发展的胸口。“啊！啊！”他发出象杀猪一样惨叫。

靠，我还没戳到呢！

“我说，我说……柱子，别用香烟屁股烫我啊！”

“哦，陈哥你这也太快了吧？不打算支撑一下？”

“不不……呜呜，我说，什么都说……”

碰上这样的侦讯对象，我也无可奈何。只是我想不到，象他这样的人也能混黑社会，简直是在给黑社会丢脸么？

我意兴索然，“哦，那你说吧。”

陈发展低着头交代，“兄弟，不蛮你说……我是在帮青龙会做事。”

“唔，说详细点。”

“呜，我是天鹰帮的，然后……又帮青龙会做事。他们让我暗中联系非狗帮的，引起两家不和。”

“这么说，你是受控于青龙会，来引起天鹰和非狗的不和。”

“哦。”

“看不出来么，陈哥，你还是个碟中碟呀？”

“恩。呜呜，我只是被人利用呀，我只想做做小生意……我给你钱，求你了柱子，我给你钱……”

“你以为我会要你的钱么！？告诉你，一切都晚了！”我愤慨地说着，上前一掌把他打晕在地。

Ⅱ

清晨的阳光透过大楼的空隙，射入到我所处的位置。

正如我昨天夜里所观察到的，这一个未经使用的卫生间没错。一个毛坯的不能在毛坯的空间所在，四周围空荡荡的毫无一物，大声叫喊能得到楼道里传来的回音。

蜡烛已然烧光，化为一沱蜡油。陈发展躺在水泥地上，昏睡不醒。他的手脚都被捆住，看上去睡的还挺香，只是脸色有点憔悴，完全没有了帅哥平时光鲜靓丽的一面。

事实上，正是因为这个该死的猥琐家伙，害我在这个危楼里呆了一整夜。

整个晚上，我没都好好睡觉，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统统想了一遍。得出的结论就是，陈发展这个家伙实在是个不可救药的混球。

虽然是脸长的俊俏的性病专家，但是品质十分低下。只要稍加威胁，稍微给点甜头，就立即倒向一边，以此得以在夹缝中生存，简直是象墙头草一样的家伙。还美其名曰，为了所有人医除病患。

我看他是巴不得所有人都得性病。一个人的理想低劣到此等地步，猥琐可见一斑。

我用脚把他踢醒。

陈发展从睡梦中醒来，他迷迷蒙蒙地睁看双眼，“这里是哪啊！呜，呜！柱子！呜呜！放过我吧！”

“起来吧，我们该上路了！”

“啊！不要！不要啊！”

“哎……你就不能换点花样！”

“啊！呀慢带，呀慢带！”

“%￥#&#8226；……停！”

“哦。”

“放心，陈哥，我不会把你怎么样！走吧！先离开这里！”

“唔，柱子兄弟！我们去哪？”

“回青木堂呀，我必须还自己一个清白。”

“不要，不要啊！”双手双脚被捆上的陈发展象毛虫一样，在水泥地上蠕动，泪水快要飙出来拉。

“哎，这由不得你拉！”我上前一把抓住他，从他裤子口袋里搜出他经常用的手帕，塞进他的嘴里。然后把抱起他的双腿，扛在肩上往外走。

Ⅲ

我走出倾斜的大楼，发现天空开始放晴，风暴已然远离，所有的阴霾一扫而光。不由得在心中暗暗祈祷，但愿接下去的事情也能一样顺利吧。

我把陈发展弄回到卡车的驾驶室里，然后找了一个公用电话厅，打电话给刘律师。告诉他已经找到了真正的叛徒。

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对他说了一遍，他开始是惊讶，但是很快就恢复正常的思维。如我所希望的，他告诉我决定立即通知上头来处理这件棘手的事件，并且让我马上把陈发展带回青木堂。

打完电话以后，我一看时间还早，就开着装废品的卡车在沿街缓缓行驶。事实上，那是我在觅食，一整个晚上都没有吃东西，加上**提了又放下，让我的肚子大喊SOS。

时间大约是6点半，这一带的路上几乎没有什么行人，不知道从那里飞来的乌鸦停在电线杆上睥睨四周。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我摁摁了喇叭，把它们吓飞了。

后来，我在一个路边的小摊吃了鸡蛋饼，老板娘问我车上一动一动的是什么东西，我告诉她这是我表弟，有点神经病。

我吃饱了以后，驾驶着载着俘虏的卡车，迎着朝阳驶向青木堂。

这是我的一次机会，来证明自己的清白，（或者说是证明自己的乌黑？）总之我要表明自己是个对帮派衷心耿耿的匪徒。

7点半的时候，我驱车到达了梦都洗浴中心。

车子还没开到，我就远远地就看到了洗浴中心的门口停了几辆高级轿车。其中一辆银色千里马应该是刘律师的，另外一辆是颇有些神秘色彩的黑色的奥迪A6。

这也许是我第一和组织里的高层见面吧。照理说，这样的情形我应该感到紧张，但奇怪的是紧张只有一小部分，我感到的更多的是刺激。

难到自己的血管里真的涌动着侦察兵的血液？

老头子的话简直就象诅咒一样捆饶着我。

虽然多少有点不伦不类，我还是把收废品的卡车停在高级轿车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