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进攻、围剿赵家蒲、大城山,突然晴空变暗,接着黑云滚滚、浓雾袭来。这时正是农历六月底,酷暑盛夏的一天中午,有云变化正常,浓雾骤来诡异,引起众百姓的希奇。众百姓都躲在不远处静观其变。
王宏泰、甄玉淑、李岚凤等人都站在门口焦急地看着赵家蒲的变化。一听不见枪声,二看不见烟火,三不知道伤员如何。王宏泰心里着急,对甄玉淑二人说:“你们在家别动,我去那里看看!”
甄玉淑和李岚凤说:“你去哪里?不要命啦?”
王宏泰说:“没事,我去看看那里究竟发生什么事情?那里只是一片黑云浓雾,我担心那些弟兄,……”甄玉淑深知鬼子的凶残,说:“你还是等等再说!”
王宏泰说:“你们放心,我只在外围观察,……”
说完推开二人就大步流星地向赵家蒲跑去。跑了三里地远,迎面就遇见妙仙师太三人。
王宏泰忙打招呼说:“师太,你们要小心呐,鬼子的枪炮可不长眼!”
妙仙师太呵呵大笑说:“我一猜就知你想干嘛?是不是想看看,……”
妙仙师太用手比划个“八”。王宏泰心里一惊,师太好掐算!说:“我想看看赵家弟兄们!”
妙仙师太说:“你放心,他们都很好。鬼子虽然有枪有炮,怎奈赵老道有神、仙相助,在那里,炮不能炸、枪不能响、火不能点,气得东洋鬼子两眼冒金星!你还是随我们回去,我要去你那里收一个徒弟!”
王宏泰心里惊诧,说:“师太,您要收谁为徒?”
妙仙师太一甩佛尘说:“当然不是收你!到时候你就知晓了!”
王宏泰心中狐疑,佛家之事不好再问。就转过头来和范铜山打了招呼、和左莲花点点头,随三人返回“真甄门诊医院”。来到真甄门诊医院,王宏泰急忙给妙仙师太介绍甄玉淑和李岚凤。妙仙师太虽没见过这二人,但头脑里早就有这二人的影像。
妙仙师太算定甄玉淑,打一个问讯,说:“善哉!东瀛圣女,救死扶伤,人间善事。老尼欣赏!”
甄玉淑原本就是佛教徒,观音菩萨早几天也给她托梦。梦中事早已说明白。只是她没有告诉王宏泰。听妙仙师太一语道破天机,心中大喜,二话不说,跪地俯首,说:“师太在上,受小徒一拜!”
甄玉淑跪拜妙仙师太,惊得李岚凤、王宏泰、左莲花、范铜山四人目瞪口呆。
妙仙师太对四人说:“东瀛扶桑,汝本华章。玉女临降,妙手医伤。英姿飒爽,心普善良。佛法羁定,归吾庵堂!徒儿只有几年的凡尘岁月。到今日将是佛、俗两界,你们几人还惊奇吗?”
王宏泰拉住甄玉淑大哭起来:你自知有此事,为啥不告诉我们?
甄玉淑哭着说:“佛家事怎能随便对你们说?”
李岚凤刚醒过神来,止不住情感的泪水,抱住甄玉淑也哭嚎起来。她一边哭一边诉说:“这可怎么说呀?咱姐俩还没呆够你却要走了,这可咋好哇?刚刚办好的门诊医院才几年,今后可咋办哪?我的好妹妹呀?你的宝贝的儿子你也不要了吗?啊?你真舍得吗?……”
一提到宝贝儿子,甄玉淑却“哇”的一声哭起来。她跑回卧室抱紧宝贝儿子,那不断线的泪水都滴在儿子的脸上。儿子的一双大眼惊奇地看着妈妈,不知发生了什么大事。只有左莲花面目静如秋水,就好像此事必然发生的一样。范铜山却好奇地看着他们不说话,自己在沉思在回想,……。
妙仙师太说:“儿是[娘的]心头肉,难舍难留。今日分离,苦痛几回首?!不必牵肠挂肚,自有爹娘守!”
李岚凤逗着孩子说:“既是天该如此,命中注定,黛子妹妹,你就安心地去吧!什么时候想儿子,你来也行我们去也中。反正孩子是咱们一家的,你疼我爱,一定能带好这个孩子!你就自管放心,……”
说到这里,李岚凤还是不由地痛哭起来。王宏泰说:“好啦,别哭啦!请问师太不知几时动身好?”
妙仙师太说:“事不迟疑,鬼子兵撤出大城山之前就走。不过,在走之前,你要让那个日本人知道,省得给你们留下麻烦!”
王宏泰仔细一琢磨,原来妙仙师太的本意在这里。就在这时,驻医院的鬼子代表在门诊大声吵闹。王宏泰和甄玉淑走过去训斥说:“发什么人来疯?”
甄玉淑说:“喂喂,现在有事要告诉你。”
鬼子代表说:“现在什么你都不用说了,要全力以赴接收伤员病号!……”
甄玉淑说:“你说的晚了,我现在就跟我师太走了!我已经辞职不干了!”
“什么?你不干了?”鬼子代表发疯一样大吼起来,“你的,不允许的!必须把今日的伤号接诊,治疗好,才可以考虑你的辞职,……”
甄玉淑说:“这个医院不是你们家的,我们说了算!”扭身就走了。
气的鬼子代表追到甄玉淑面前说:“你的不能走,你要受军法惩处——”
甄玉淑说:“得了吧,那是你们的事,我又不是日本兵!”
此时鬼子代表掏出王八盒子说:“不许动!”
妙仙师太走到他面前,把手中的佛尘一甩,鬼子代表立刻乖乖地站在那里。
妙仙师太走进里屋对甄玉淑说:“你只管收拾,我还有话和大家说。”
妙仙师太走出屋对左莲花、范铜山、李岚凤、王宏泰四人说:“现在,你们都看清楚了吧,你们的事还用我明说吗?天意不可悖呀!从今以后,你们就好自为之吧!”
甄玉淑收拾好简单的行囊、怀里抱着儿子走出屋子。
“李大姐,从今往后,孩子就交给你了,……我,我!”她扑身跪在李岚凤的面前说:“你,你就多操心受累了!”
李岚凤接过孩子拉起甄玉淑说:“就是我的儿子!你就放心吧!”
二人又哭一会儿,甄玉淑才跟随妙仙师太上路走了。
走了有半个钟头,鬼子代表才如梦初醒。他问王宏泰说:“王君,我的,刚才是不是傻了?”
王宏泰一声冷笑说:“是,你是个傻子!你把人给放走了,看今后谁还来看病?谁还能给日本兵看病?”鬼子代表被吓的没有了人色,说:“甄,真的走了?她,她不是你的,……你就让她走吗?那今后你怎么办?”妙仙师太带走甄玉淑,王宏泰心里当然难受。现在只好违心地说:“我今天和你说清楚,她只是我们聘来的医师,……我问你哪,你却来问我!”
鬼子代表抱拳说:“我的不清楚你们的关系,对不起了。以后的就只好拜托你二位了!”
王宏泰说:“我二人只是人家的助手,大病小病都看不了!你呀,还是向上司要医师吧,要不,你们就别在这里送伤病!”
鬼子代表说:“这个,我的不当家!”
大概到了下午三点多,从大城山退下来的伤员病号陆续抬过来。王宏泰和李岚凤检查后,只把摔伤的、砸伤的轻病号留下来接受治疗,其他的伤号一律不收。鬼子代表没有办法只好听从王宏泰二人意见。他现在还在象做梦一样,为什么被那老太婆一甩佛尘自己就变成傻子?老太婆是个法师还是一个魔鬼?他想起此事就心里害怕!
……老道赵宝封看黑云浓雾追到山下,几个孩子都返回来。
他心里就急了,问道:“可看到我那侄孙?”
几个儿子说:“没有看见!”
老道赵宝封命令说:“你们赶快下山给我找!”
几个儿子马上下山去寻找赵铁拴。几人来到山下,看见山沟里、小河汊满是死去的鬼子。大多是被摔死的,有的是被狐狸、毒蛇咬死的。只有十个鬼子很像是被打死的,可又是被谁打死得呢?这个几人沿山脚继续寻找,终于在山沟上找到赵铁拴,还搂着一个穿日本军装的女人,大家非常惊奇。摸摸二人鼻子,进出气均匀,几人就把赵铁栓二人抬到山上送进道观。老道赵宝封上前细看,自己的侄孙没有一点伤,那个穿日本军装的女人也没有死。因为自己给侄孙施了“护身甲”法术,妙仙师太给日本女人施了“金钢盔”法术,才使这二人逃过劫难。但是,那些枪弹虽不能击穿二人的**,但击打在他们的身上,却把二人震昏了。老道赵宝封推过云手,侄孙赵铁栓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看绢子还躺着不动就一把拉起来,绢子这时很害羞,二人跪在地上,给爷爷和叔叔们叩头。爷、叔看二人真是天生的一对,大家都很高兴。
老道赵宝封说:“孩子们,你们把侄孙二人领下山到庄里安顿住处,就和你们学习武当真功吧!”
这时,那只铜头铁背金蝈蝈叫起来。老道赵宝封向外一看,说:“好啦,天到申时,你们也该回家去,快听听山下的消息去吧!”
……宪兵司令端起歪把子机关枪一梭子打向赵铁栓二人,出了这口恶气。低头一看,一条花蛇紧紧地缠着他的小腿上,大吼一声,瘫倒在地上。护兵马上攥住蛇头一拽,就把花蛇拉开摔死。但宪兵司令的小腿却被狠狠咬了一口,鲜血直流。宪兵司令害怕是被毒蛇咬伤,让士兵背着他赶快去邻近医院救治。
把宪兵司令背到真甄门诊医院,王宏泰和李岚凤检验伤口说:“这不是毒蛇咬的,别疑神疑鬼的!”
给他作了消毒处理就完事了。士兵说:“你们的,要仔细地医治的,他是,宪兵司令地干活!”
王宏泰说:“就是来了天皇老子也一样处理,啊?别废话,利索点,快给我抬走!”
这次被狐狸、黄鲉熏伤、被毒蛇咬伤的鬼子有五十多人。凡是被毒蛇咬伤的不过一天相继死去。被狐狸、黄鼬咬伤、薰伤的当时消毒无反应。还被山上石头砸伤、被树枝、蒿草扎伤、划伤的几天内也没有反应。
宪兵司令心里暗自高兴,庆幸没有受到毒蛇的噬咬。想起这件事也不得不后怕。大城山哪大城山!赵家蒲哇赵家蒲,这可是一个妖孽集聚之地。想到此,下决心,从今往后再也不进大城山一步了!
不过三天,宪兵司令开始发烧,一直烧到三十九度五。烧得浑身发冷,五黄六月还得盖棉被。接着,下边连队凡是被狐狸、黄鼬薰伤的,被树枝、蒿草扎伤、划伤的,现在统统都在发高烧,随队医生忙不过来,又找来各医院的医生帮忙。但是,无论用什么药,都不能退烧。又过了三天就开始往外抬死人。宪兵司令虽然熬过这几天,但他的高烧不退,他的伤口开始流脓血,浑身都发臭。随队军医专门看护他一人,也不知那腐臭味是从哪里发出来的。又过了三天,又一批受伤士兵身体腐烂而死。这时,从东北紧急调来关东军中最好的军医来给治病。他们给宪兵司令从伤口切除腐烂的肌肉,这才知道腐臭是皮肤从里边发出来的。但是,却无法医治肌肉内部的腐烂肉。一是不知是什么病,如何引起的;二是不知用什么特效药治疗。不过半月,宪兵司令就浑身腐烂,气息奄奄,一命呜呼!从此,鬼子把大城山周围划作神鬼禁地,再也不敢越“雷池”半步了!
听到这个消息,赵金普和赵铁拴就上山告诉赵宝封。
老道赵宝封听到鬼子接连死去,连宪兵司令也难逃一劫。
他笑着对二人说:“孩子们,是‘化尸丹’毒死了鬼子!”
赵金普和赵铁拴心中好奇,就问;“什么叫‘化尸丹’?”
在中国的古代,有很多道士研究炼丹术。其主要有两种目的:一是想冶炼出长生不老药;二是冶炼出治病救人之药。有治病药就会有致命药。很早就盛传有道士练出一种神奇而恐怖的药物叫“化尸丹”。这种药随便喷洒在人身上,一个健康的人瞬间就被划作脓水。当然这只是古代的传说。然而,这次老道赵宝封请来的仙灵、道姑就有这样的法术。麻姑神指令风神雨神带来风雨、云雾,仙灵们就在狐狸、臭鼬、黄鼬身上洒上药物,这些药物溅在树枝、草丛,只要有人伤口触及,就留下致命的“化尸丹”。三天后就发挥它的效力!……
叔侄二人听了老道赵宝封的讲述,问道:“哪,这种药现在可以找到吗?”
老道赵宝封说:“现在还无人会配制。我恨死了日本侵略者,我也不希望有这种药。但是,他们在中国到处抢劫杀戮,给侵略者一点颜色看也是不为过的……”
从一九四一年起,大城山那座天然山洞就成为冀东抗日游击大队伤病员的医疗所,每天有王宏泰带领培训的医护人员来给伤病员打针、送药。左莲花,绢子向王宏泰和李岚凤学习医护技术;赵家子孙都参加了护卫队,范铜山专门外出采购买药品。再后来,赵金山、赵金普,还有赵铁栓都参加了八路军、游击队……此故事虽为传说,却一直流传到了现在。故把它写成文章,昭示人们永远不要忘记逝去的岁月!
二零零八年十月八日完成初稿
二零零八年十月二十二日完成修改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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