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北陆出现了一群土匪,不,更确切说,是强盗,一群身着墨黑,罗刹带头,面目狰狞,武器超然,行动有秩的……强盗。【 ]不知从何地窜出,又不知用了何种方法,这些问题,众人都还来不及思考,来不及查探,这伙强盗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生生攻入一小国门户城镇。不杀人,不放火,也不掳掠人丁,仅仅是为了……抢钱!径直冲入城主宅中,大小钱庄,粮食只给留下够俩月喝粥的,金银财宝一点儿不留,银票搜出来一把火烧了,顺道再给城主剃个光头。大摇大摆出城,几十里外,寻一处天堑之地,一切金银如粪土一般,齐齐倾倒其中,每个一年半载,谁也别想摸得着。继而来无影去无踪,数日后,又闻得另一城镇遭此劫难,同一伙人,同一做法,仅是城主发型各色。东奔西走,就算是有城镇事先得了消息,照样被洗劫一空。这伙儿强盗仿佛天生异能,飞檐走壁不在话下,城墙形同无物。谅你有多少守卫,能不杀也不杀,捆了扔一边;谅你哭穷求饶,性命不要,钱财莫留;谅你多么想以身殉国,抱歉,自己来。曾也有城想尽了办法,美人计,城中尽是美女,仅着薄纱翩翩行走……视而不见。曾也有城绞尽了脑汁,空城计,提前藏起所有的财物,城主亲自城门相迎,哭诉其城中早已饿殍遍地……没用,找东西,他们在行。曾也有城劫后追击,可是,一旦他们想消失,立刻消失的干干净净。一万大军需不需要埋锅造饭?当然需要。大军过境会不会留下痕迹?当然会。但是,谁也找不着。曾也有城精兵良将,负隅顽抗,明明身手不很利落的强盗,那彼此之间的配合,却犹如戏文中早已排练千次一般,天衣无缝娴熟异常。没有单打独斗,俩仨一组,有攻有守,人梯过墙,似连个眼色都无需提前递过去。曾有人言,此波人乃是侠义草莽,专门与官家作对,专门劫富……但也没济贫啊,那些惊世财宝,入了天堑,他们够不着,入了深潭,他们捞不到。【 ]那这些人的目的是什么呢?谁也猜不出。曾也有人追溯其来源,终只能查得乃是南方忽出,具体为哪,不详。弹丸小国,怎敢和离殇跳脚?只得遣使节相询。然,宫千聿尽是一句话:不知道。然而,片隅之地,哪能容得众人细细琢磨?正在各城池人心惶惶,动乱四起之时,都城传来惊天噩耗,玉玺失窃!!堂堂一国,玉玺居然丢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但是,此事瞒不了,也瞒不住。消息如飞鹰一般传开,据说,某夜,一小伙儿人偷入皇宫,也没杀几个侍卫,不是不杀,而是压根儿就没惊动。接下来,便是国君被剥光吊在了皇宫大门外,身旁缀着一个空了的玉玺盒子,饶是一干人等再想隐瞒,但是,如此明显,哪里能瞒得住呢?谁人有这等胆量,谁人有这等身手?似乎不用多猜,仅是凭着消息中所形容,国君那异于凡人的发型,所有人都将各城发生的事,联系在了一起。如若往常,哪能容的草莽如此放肆?可是此时并非往常,本就是诸国联军中最小的国家,为了博得一席之地,军队几乎倾巢而出,仅留下不足五万守军。谁又能想得到,庞然大军居然奈何不得蚂蚁行走。究其原因,那便是,将士在外,国土遭欺,一纸没能盖上玉玺的圣旨,急速飞往弑天边境。短短半月,这个小国乍看之下,居然有满目苍夷物是人非之感。而那些强盗,在玉玺失窃之后,重新隐入茫茫大地。据见过的人猜测,那些人……莫非真从地府来的不成?红衣罗刹,黑影冥将,那脸上鬼魅一般的颜彩,成为许多人一生的梦魇。而那梦魇,此刻又向别的国家伸出了鬼爪……“我说,公主啊,咱们这是……唉!”宸羽已经是不止一次叹息摇头,一世英名……一世英名啊!!“怎么?你有意见?”翎眼眉一挑,抽手将手上把玩着的东西向宸羽砸去。宸羽忙伸手一接,看着通体碧玉,上方龙飞凤舞还刻着字的……玉玺,又一次叹气,“属下哪里敢有意见?可是……可是……这……”“我这叫取之有道,目的达成了就行了?非要杀得尸横遍野?”翎洗去脸上五颜六色的颜料,一张素颜,仍旧看得几分强盗气质。宸羽又一次叹息,摇头,是啊,取之有道。可是,我的公主,您也要顾及名声啊,这等事情做下,日后就算是功成名就,史书之上,该如何记载?堂堂北列公主,兴许还是堂堂弑天王妃,居然是强盗发家,草莽出身……更何况,抢就抢了,烧就烧了,真金白银填谷填湖,他……也认了。他们没有后援,甚至没有后方阵地。城夺了不可能分兵去守,钱财拿了携带不便。可是,您的趣味未免太……那城主国君的头发,他看了都觉得,那城主国君,抹脖子上吊是最好的出路了,哪有脸面再见人?“不过,公主,您就不担心,咱们这一走,再在别的国家闹出事来,他们反倒安心不用撤兵了?”宸羽将玉玺收入囊中,这是半月来唯一留下的战利品了。“有什么好担心?我不想滥杀无辜,那些百姓,甚至那些兵将,他们没什么错,就算有错,我也不是那个替天行道的人。国土之争,国与国之间的攻伐,自古以来就有,算不得错处。我要的只是这个国家乱,就算是我们走了,这个国,也要乱个几年,兴许乱到亡国也说不定。但那时,就不是我的原因了。”翎也知道宸羽想问什么,索性将理由一并说了。然而,势态正如翎所料,她们走后,这个国家,彻底乱了。凭白失了大量财富,国家政权中心遭羞辱,传了几百年的玉玺失踪,哪有不乱的道理?百姓的生活看似没有受到强盗的掳掠,应该无虞,官家虽然被抢,但也不至于饿死,不过……自古以来,民贫官富,官家还拥有兵力,这才得以保障政权稳固。但是现在,官家反倒成了最穷的,仅剩一口粥活命。那些金银倒是找着了,却拿不出来,还要派兵守着干看够不着的财宝。无数人涌向那些天堑深潭,明知道哪一方都拿不走,但是,仅是那明晃晃的诱惑,就已经打得不可开交。城主出面调停,就算是德高望重之人,一露面,也笑倒一大片。就算是城主扣着帽子,硬着头皮,也没几人听得进去。钱财的诱惑放在面前,德高望重在他们眼里,统统成了人面兽心。官家穷,自然要从民间重新搜刮,民不服,国自有法在,凭什么你穷我就得救济?一时间,民怨四起,怨声载道,甚至有几股民间势力奋然而起,是借机起义还是官逼民反,就不得而知了。折子如雪片一般飞往都城,失了玉玺的国君本就愁容满面。一系列的打击之下,心中早已懊恼万分,没有那个实力,干嘛要去搅合大局,现如今弄得自己国中一群强盗也嚣张如此。心中怒火无处发,自然一股火儿就冲上了自己远征在外的大帅。强盗走了,祸害别人去了,可是留下的烂摊子,内乱遗患,仍旧越演越烈。百里加急,国君金牌,均告知着弑天边境的军队,国有难,速归!而这消息,难免让他国得知,然,还没等拿出对策,又有一国,开始惨遭掳掠。国一乱,军供开始吃紧,他国谁也不愿分出些军饷留住盟友,就这样,十万兵马即刻调头。至于是回去救国之危难,还是趁火打劫拥兵自立,那就是他们的事了,与翎无关。此刻的翎,仍旧干着强盗买卖,继续自己恶趣味的各种新奇发型。十万兵马撤出弑天的消息在手,翎心中并没有任何轻松。小国十万兵马,对于联军来说可谓不疼不痒。她只能希望凭借这一点,能够在联军中造成些许裂痕,哪怕一点点。她也希望这个消息能让其他人心里有些顾忌,后院要起火了,仅此而已。她心中也非常明白,此计并非长久。扰乱两三个小国还能奏效,但是,面对大国,如果她还能这般如履平地,那就真的是神话了。她手下死神再强悍,战术配合的再天衣无缝,也终究只有一万,面对保有兵力的大国,恶战在所难免。“阁主,现弑天一方仍旧没有任何动作,仅是弃了几座城,军队也仅是小范围交锋,两方均未有惨重伤亡。至于弑天皇宫……打探不到消息,弑天君王应该未临战场。”“小心行事,尤其是凤白墨的人,现如今,恐怕是敌非友。”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