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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很小的县城,地处郑州于洛阳的中轴线上。临近新阜,放眼望去萧条的一片黄土。零零落落的几户人家,倒是很突兀的有个茶摊。
茶摊出现在这里,让展昭很惊讶。
不是说贫困的人家不能喝茶,而是这个茶摊窗明几净的似乎不是给这里的人准备的。更让人讶意的是,这个茶摊像酒坊一样挑着一方蓝旗,“茶摊”两个粉白的字,刺目的很。
示意王朝、马汉停下,三人翻身下马。
一个矮胖的男人就从店里迎接了出来,“三位官爷,小的陈伍,这个小摊做主的。请,里面情。”肥胖的短腿请让得利索,厚实的双手也热情地张开,只是不太讨厌的圆脸上,却挂着虚假的笑容,让人一眼便知,这个店主其实并不欢迎现在的三位客人。
“店家,我们是想问问……”王朝开口,有了一些焦急。在外面走了四天,寻找蝙蝠的来历,没有想到离汴京却是越来越远了。
“蝙蝠的事吧!”陈伍接口,“没见过。这几天,已有三拨官爷来问过了!”
在门口打量里面摆设的展昭,闻此言,眉目一动,“店家你记得还挺清楚!”
能不清楚吗?陈伍苦笑着,“官爷,那是因为,他们差一点就把小的店砸光了!”
“是啊!”展昭点点头,很同情的,“小本的生意,经不起这样折腾!他们都是些什么样的官差,你没有认识的吗?也没有要赔偿你一点什么?”店里的桌椅虽然都摆放得齐整,可是大都有了破损。看来,这里有过争斗。
“府衙来的是小的认识的王大人,县衙李捕头也来问过。”陈伍在展昭身后跟着,喃喃的解释,看着展昭走就铺里,对着墙边的酒缸扬起了眉毛,“呃,小的也卖酒!”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索性挂酒坊呢?”展昭温和的说,“可我是卖茶的!”陈伍有些委屈的强调,“卖酒是不得已而为之。”展昭了解似的点头,慢慢的,像是不经意的又加上一句,“他们是不是喝完了酒,就打起架来了呢?”
“不是,是另一拨的官爷,也没有喝酒,进门就砸,不让我在这里再卖茶了!”
早是不耐烦的马汉,在一边插嘴,“是你惹着人家了,还是你的生意……”
展昭终于看到了自己想要看的东西,嘴角不由得带出了一丝笑意,“王朝、马汉我们也累了,在这里歇下脚吧!”
呃,王朝不解的看着展昭,他们刚从县衙出来不过一个时辰。只是,性急的马汉已经嚷嚷上了,“展大人,我们还不累,我们.…..”
温和的打断马汉的话,“我们也不差这点喝茶的时间!”展昭回过身对着陈伍,“麻烦店家给我们沏壶好茶来!”
“哦,好咧!”陈伍一扫方才那种不请不愿的样子,倒是很爽快的下去忙碌了。
“展大人,这是?”面对王朝的疑问,展昭微微一笑,“王朝,你不觉得这个店家不简单吗?”
是,很不简单。目光又瞟向在不引人注目的角落里放着的焯茶用的椠子。
喝了口茶,展昭松开了一直紧绷的心弦,这蝙蝠的来历直到现在,终于让他看到了一线曙光。
“雀舌,”将声音放小,还刻意的带上一丝犹豫,“嗯,好象还是……”
“新茶!”陈伍得意地在一边加上注解。看着展昭的不解,忍不住地笑出了声,“没有想到,官爷还是个行家!”
展昭忍住笑,故意将迷惑不解表达的很淋漓尽致,“不过,这不是好茶!”指出陈伍的蒙混,“店家,我要你的好茶!”
“好,好!”陈伍带笑的跑了下去。“官爷,你等一会啊!”
又是一壶,放在眼前。
青瓷的壶身,比方才的茶壶精致了许多。
袅袅的水烟,让展昭漆黑的眸子更深更亮。“这是,衡山老君眉!”轻轻的呷了一口,却摇摇头,“可惜,这不是今年的茶,放久了,香气有些飘!”
“官爷!”陈伍惊讶的看着展昭,满脸的惊喜,“你,真是、是懂茶人!”
王朝、马汉坐在一边,满脸不解的看着展昭谈笑风生的和这个矮胖的店家品着茶,谈着茶。看着这个矮胖的店家像个滚地的冬瓜一样跑来跑去,不停的拿出各式各样的茶,看着他们年轻的展大人,从店家手中接过不同的茶具,然后非常优雅的说出茶的名字甚至还指责店家水温不足。
情况的急转直下,是在店家捧出了最后一盏茶,为展昭的这次茶艺表演画上了一个雷霆万钧的句号。
王朝和马汉,在事隔很久以后,还能深刻的回想起那时展昭的眼睛和着窗外那片灿烂的夕阳,挥洒出的一片光华以及巨阙暗红的剑鞘搭在陈伍肩上那微亮的反光。
“官爷?!”
“展大人!?”
“陈伍,告诉我,你的这个茶是从哪里来的?”展昭又轻呷一口杯中茶,“高山云雾茶,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雨前茶!”
“官爷!”陈伍惶恐的看着展昭,啜诺的厚唇,却说不出一句话。
“这里哪来的山区茶,陈伍,你要实话实说!”
这时,王朝、马汉才有些恍悟。因为那群蝙蝠,是来自山区密林。
公孙策在检查过后,得出的这个结论,在展昭这里被证实是非常准确的。
“此乃叶蝙蝠,生于山区密林,食腐叶昆虫,有时也吸食鲜血!”
公孙策的后半句话,表明了这些蝙蝠可能是一个案件的参与或是……幸存。
汴京城外。一地的蝙蝠。造成满城风雨,人心惶惶。更让一些不满意太后退出参政的大臣们有了口实。天有异像,让亲政不久的天子也有了一些无力感。
汴京地处平原,汴河穿城而过,小桥白帆,楼舍临立,哪里有高山,哪里来的密林?
于是,开封府奉旨彻查此事,展昭则停了宫中的轮值,带着王朝马汉寻找蝙蝠来历的可能之处。
如今,已过四天有余,可是,没有半点的音信。
包拯下了朝,询问公孙策,展昭他们可能已到了哪里?
“快出了京畿的范围了。”公孙策面带忧色的回答。
“有何事?请先生直说无妨!”看出公孙策欲言又止,包拯出言相询。
“大人,展护卫曾传来信息,除了我们与户部相查此事,还有一拨不明人马,也在查找此事。我怕,”底下的话,被公孙策巧妙的掩去。因为,他已从包拯的眼中看出隐忧,“大人,你要有万全之策啊,否则,京畿一乱天下乱!”
“先生,你看,这不明的人马,会是太后的吗?”慢慢问出让自己脊背凉的猜测。
“是我!”太后刘斐儿直言不讳的承认,看着赵祯的哭笑不得的表情。
“母后,你说过你不在管朝廷里的事了!”赵祯有些生气,“而且,朕已经亲政了。母后,你不要老是觉得孩儿还未长大!”
“皇上已经长大了!是哀家多虑了!”刘太后笑着,看着眼前的这个高大的男人,曾几何时,他还在自己的身后,拉着自己的衣袖说着夜晚好黑,糖果好甜,父皇好可怕,夫子好严厉……现在,他隐藏真实的情绪,只是淡淡的告知,他,长大了!
“看来,皇上对此事已胸有成竹。是哀家审时不够!”刘太后走上高高的龙阶,来到赵祯的身边,看着那双微隐着恼怒的眼睛,轻轻地带着苦涩的微笑,“皇上,哀家此次是请旨来的!”
“母后想要朕下什么旨意?”
刘斐儿旋过身,注视着柔软宽大的裙裾在身后旋转出美丽的波纹,“我想出去走动一下,想让皇上下旨,准许我去感业寺戒几日!”
“去感业寺吗?为什么不去大相国寺?母后,感业寺太远了!”
抬头,是赵祯温和亲切的面容,语气中是真实的担忧,“不,我想去!”不自觉地眼眶辣的,唇边的微笑更加的忧郁和苦涩,“皇上,那是跟人约好的了!”
“在感业寺吗?”
轻巧的走下台阶,又回过身看着高高在上的那个人,她知道,那里很冷。因为,她曾经的在上面待过。“命运的车轮已经转动了,”她在心里绝望的告诉自己,而自己只是要推动那个轮子一下,这是今生的最后一次任务,会做好它吗?
螳臂当车,可是真的会粉身碎骨?!
“皇上,去看看八贤王吧!自从照胆剑回来以后,他就病了。贤妃狄娘娘都找到我说了好几次,你还是去看看吧!”
赵祯不语,在太后走了很久后,才轻轻地笑起来,在空旷的大殿中,年青天子的笑声显得很寂寞也很疯狂。
“您终于也知道心痛了吧?还是您,也觉得愧疚了呢?”
天子的想法,在见到八贤王,直言不讳的问了出来。
在贤王府那个湖光山色的静心庐上,在飘着檀香的瑞兽金瑙的琴桌前,在贤王一脸灰白的望着便服的皇上温和的答应狄娘娘要留下晚膳后却满眼痛楚的逼近自己,在耳边咬牙切齿的问出这句话,然后,退开,和煦春风般的笑着,柔和的声音像是没有生过什么事情,“皇叔,我在等着你回答朕!”
“回答?”八贤王赵德芳茫然的看着赵祯,“回答什么?宗保已经死了,他不在了,已经13年了。”
暗哑的笑着,“是的,杨宗保已经死了13年,”锐利的眼神像箭一样的射向赵德芳,“可是他是怎么死的?他的剑为什么会被辽狗拿去?还有,文广哪里去了,我的哥哥呢?他在那里?”
“我要真相!”赵祯没有用朕的自称,他说,“我要真相!”看着贤王的眼中有了泪光,“忠诚的血,不是这样流的。将士的命也不能是这样丢的!”他一步步地靠近跌坐在锦凳上的人,他说,“我要真相,请说出你的秘密吧!我的父亲,请告诉我,你在这肮脏的泥潭里,到底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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