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克尔在看到道兰特走上甲板时便明白他们失去了这一次机会,因此他嘱咐其它船员继续装装样子然后回到船上,不要冒险逃跑,嘱咐完之后沃克尔便向操作室走去,他看到之前菲瑟也进了操作室,门外站着几个士兵,不让任何人接近可以窥听室内谈话的地方。
沃克尔并没有遭到士兵的阻拦,似乎他是被道兰特邀请的人。当他接近操作室时听到里边有声音传来,“不是你父亲的错?哼,那是谁给了纳耶鲁发动政变的机会,是谁纵容了纳耶鲁反动政变的力量?”这是道兰特冰冷的声音。
“我不知道父亲是怎么想的,他早知道纳耶鲁不是一个值得相信的人,我也劝过父亲,可他总说还不是处理纳耶鲁的时候,我不明白父亲到底有什么顾虑,但让父亲如此费心,一定有其它原因。”
“其他原因?”道兰特冷哼一声,“说不定是纳耶鲁那杂种聚敛的小金库里开着你父亲的账户那。”
“父亲没能阻止政变的发生是他的失职,我不会为他辩护,即便是他自己在这里也一样,但我不会原谅你对父亲的污蔑。”菲瑟的语气明显含有怒气。
沃克尔在门外犹豫要不要进去,这样的谈话似乎不适合他进去掺和。
“沃克尔船长,操作室是你的地盘儿,没必要缩手缩脚。”道兰特的声音从里边传来。
沃克尔稍怔了一下,然后推门进去,略显尴尬的说道:“但两位的谈话似乎不是我负责的领域。”
“接下来的话题你会感兴趣的,沃克尔船长。”道兰特转头瞟了一眼菲瑟继续说道:“我刚刚审讯完了被抓的海盗,”沃克尔略为惊奇的欲言又止,道兰特不做丝毫理会继续说道:“得到的结果确实与菲瑟预料的相差无几,纳耶鲁在第一批贩奴船队被海盗袭击损失惨重之后便通过布加、赛卡两国的政客和玄西海盗进行了谈判,最后以开放其所辖地区的海域为条件换取了贩奴船的安全。
不过在四天前海盗向这里伸手的时候却被突然冒出来的正规海军斩断了指头,刚才那三个海盗和另外一个同伙在他们的海盗船被击沉后凭借一个略有破损的小木船在海上漂浮了一段时间,之后被遇到的渔猎船所搭救。之前不久他们找着机会杀掉了船上的人,夺了渔猎船,他们的同伙也死了一个,然后便碰到了我们,”
之前不久?沃克尔想到了也是之前不久的来自这片海域的求救信号。
“很显然,正如菲瑟所说,我们是纳耶鲁的弃子,我们不会再回到纳耶鲁那里了,也不会再回阿卡萨了。”
沃克尔表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不由叫苦,他可不想从此再见不到他的妻儿老小。
“沃克尔船长,有一件事我想拜托你,船到岚多之后,我会放你和那些船员回去,作为条件你要帮助我和我的兄弟们在阿卡萨的亲人。”
沃克尔一愣,道兰特则继续说道:“我知道,渔猎者都看重承诺、信义,我觉的你并不是不可以相信的人。”
沃克尔开始摸不着头脑了,他刚才还当着自己的面残忍的杀人,凶狠的威胁自己,现在却一本正经的说出这番话,一时间不知如何应答。
“放心,我不会让你照顾太多的人,为此你还要帮我一个忙,我要你设法让一些士兵离开他们手中的枪。”
沃克尔更是一副二丈和尚的模样,啊了一声,又哦了一声,然后才稳神问道:“是哪些士兵?”沃克尔觉得此时刨根问底对自己并没什么好处,决定先顺着这为新士官长的意思。
“船底修船的九名士兵中两名士兵是我的人,叫比尔和摩卡,我要你想办法让除他两之外的七名士兵离开他们手中的枪。”
沃克尔隐约猜得到“我的人”这背后的意思,但他没有多问,只说道:“我会尽力,现在吗?”
“等会儿,等我需要你去做的时候我会让人告诉你,现在你是不是应该先做些准备,沃克尔船长。”说罢,道兰特转身看着菲瑟不再说话,沃克尔自然明白,他们还有话要说,便顺着说道:“是,我是需要有些准备,那我先告辞了。”
沃克尔离开后操作室里又只剩菲瑟和道兰特两人了。
“‘我的人’是怎么回事?”菲瑟先发问道。
道兰特避而不谈,反一脸戏谑的反问道:“你刚才说菲拉德大人早就知道纳耶鲁不可信任是怎么回事,我的公主大人。”
“不要将那种称呼用在我身上,道兰特。”
“哦,你不喜欢啊,那我是不是应该称您菲瑟姑娘啊?”道兰特故意加重姑娘二字,引的菲瑟脸色惨白,浑身颤抖,紧握的双手渗出了血迹。
“这里的士兵有一半是纳耶鲁派来监视我们的人,”道兰特看到菲瑟这幅模样,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感情,却仍一副毫无表情的样子的转移了话题,“他们是纳耶鲁的亲卫兵,对我们可并不友善。”
菲瑟看起来平静了许多,勉强张口问道:“什么意思,为什么纳耶鲁会派他的亲卫兵监视你?”
“你刚才说你父亲早察觉到纳耶鲁不可信任那就应该对他有所防范才是,为什么会弄到这个地步?”道兰特却又将菲瑟的问题置之不理,追问起他的问题了。
菲瑟咬牙按下了自己对于道兰特蔑视挑衅的怒火,说道:“父亲知道纳耶鲁做过许多危害国家、迫害平民的事,却无法抓到充足的证据,他知道纳耶鲁对国家是个威胁,因此一直都有防范。
虽然父亲对军界的影响有限,无法直接触动纳耶鲁,但新筹建起来的海军却是掌握在父亲手中的,也就是说父亲掌握着阿卡萨的海权和港口,而且国民的经济命脉也都掌握在政府手中,因此父亲一直在经济上扼着纳耶鲁的喉咙。
从去年开始,纳耶鲁的新情人比斯达•玛尔和他的弟弟比斯达•格尔仗着纳耶鲁的权势在外胡作非为,甚至惹出好几庄人命案子,却都被纳耶鲁暗中找人压了下去,期间甚至有几名正直的官员和法官被人暗杀或失踪。父亲知道情况后十分气愤,同时也认为这是将纳耶鲁绳之以法的好机会。
制造的案件过多总会有他的漏洞,父亲借着官员和法官遇害失踪的案件,将矛头渐渐对准了纳耶鲁的情人比斯达•玛尔和她的弟弟格尔,接着侦案人员便接到了玛尔和她的弟弟送来的密信,说纳耶鲁想要杀他们灭口,他们愿意将能充分证实纳耶鲁不可见人的暗幕操作的证据交出以换取政府的庇护。
当时父亲十分高兴,以为很快就能抓到纳耶鲁了,没想到玛尔姐弟却突然反口了,父亲虽然觉得没能直接抓到证据很可惜,不过案件的侦查也基本上抓到了玛尔姐弟的把柄。父亲觉的既然玛尔姐弟知道纳耶鲁的黑幕,等将他们拘审之后也自然可以查倒纳耶鲁。
只是没想到纳耶鲁会狗急跳墙,竟然发动了政变,如今看来父亲座机的失事怕也是纳耶鲁政变的一部分。”
菲瑟说道这里默然垂首,眼角已经含了泪水。
道兰特也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那架飞机的失事自然也是政变的一部分,那架飞机被安置了炸弹,而安置炸弹的人便是我和我的兄弟们,这也是我们被纳耶鲁监视的原因,现在被跑来做这趟差事恐怕也是如此。”
菲瑟没怎么听清后面两句,只觉的大脑嗡鸣一片,瞬时呆在了当地,然后失神的眼神转为惊愕,然后化为一团怒火直烧向道兰特。
道兰特则嘴角一勾,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然后慢语说道:“这眼神,真吓人啊,想必我那时也一样吧,就是我得知你的父亲和他的朋友们杀掉了我父亲的那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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