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砰!”
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半空中了,我的身体就像被投石机砸出去的沙袋一样横着飞了出去。直到撞倒在一棵四、五人合抱的松树上,巨大的冲击力造成的麻木,后背与树干剧烈冲撞而产生的剧痛,以及腹部如翻江倒海般的绞痛才传达到大脑,令我不得不弓起身子,吐出一口混着胃酸的鲜血。
“呕!”连苦胆都要吐出来了……我……我他妈这是在哪儿?
我记得我刚打完了RAID,DOWN掉了瘟疫3蘑菇男,拿到了梦寐以求的无畏腿甲,怀着激动与兴奋一头倒在床上睡过去,准备明天早起去上班……
忍着疼痛打量着四周,阴沉沉天空,灰褐色的泥土,苍白的针叶树,然后是……
我的上帝!不,我是无神论者,不对,这不是重点,应该说,那不是地穴蜘蛛吗?WC3?WOW?哦,它好像就是刚才一爪子把我拍飞的罪魁,它……我靠!老天,过来了!
满是尸臭的螳螂型怪物用它那六条腿飞快地向着我窜过来,抬起巨大的镰刀,照着我的脑袋就劈了下来!
我承认我吓坏了,连自己怎么躲开的都不知道,实际上它发出了四次攻击,竖劈横扫反剪夹攻的动作既流利又经典,即使放在那种甲壳上满是脓疮的丑陋身体上也散发着一种莫名的美。要是5分钟以前的我,一定已经被大卸八块,我可是从出生到现在二十多年都没有打过几次架,挨打倒是不少……主要是除了反映有些慢动作有点呆以外,关键是一看到对方的招数朝着自己打过来就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再说书香门第出来的人一般都喜欢远离危险,看着那些把现代都市当古代江湖,以“大虾”精神洋洋自得的愤青们今天讨论怎么砍人明天探讨怎么抢地盘,就觉得无法理解,你说他们拳头硬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反正就是打人经验无限接近于0的主儿。但是现在我的身体似乎被一种诡异的反射神经支配着,地穴蜘蛛的那几下连我的毛都没有碰到,脚下一蹬就横窜出了三米,然后两个疾退,一个铁板桥闪过它的反剪,最后一串后空翻加后滚翻拉开了距离,看着它的双爪因为巨大力量而陷在地里,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承认被吓到了,不只是因为那头蜘蛛(说实话我更觉得那应该是螳螂……),最主要的是我被自己吓到了……
这动作,这行云流水般的节奏,我现在才发现身上穿着盔甲,似乎是锁甲,但是又有点不像,质地好像和在那边进行着很有建设意义的拔爪子工程的大大身上的壳子有些类似。而且这可不是中学体育课上作后滚翻时用的垫子,是100%原汁原味的黄泥土地,上面还有无数的小石子,这一串动作竟然没有把我的头圪出脑震荡来,真是奇迹。而且我刚才原地单脚发力,竟然生生向右方跃出了三米的距离,这要是放在奥运会我肯定是田径冠军,哦,还得加上体操冠军,穿着整套锁甲完成720度转体后空翻落地后还站的四平八稳的选手如果还拿不到冠军,那不是天道沦落,就肯定是赛例有问题……我想我的神经一定是用一打电线杆捆成的,这么要命的情况我不仅轻易的接受而且还有空想这些有的没的……
慢着……我是谁?
光顾着胡思乱想,刚刚才发现这个问题,我好像……我应该是L大计算机系01届毕业生吧?现在在一家小公司干编程,至今因为奉行“花时间、精力和金钱去做恋爱这种无法抱有任何可以通过算式来估计风险的投资还不如呆在家里看书睡觉”的理念而没有可以交往的女友,兴趣是画漫画和打网络游戏攒我那个服务器任何人都不喜欢要的防御装备……可我怎么会有精灵女哨兵,地穴追猎者艾利耶尔.狩星者的记忆呢?先不说别的,俺们可是个地道的中国北京爷们儿……
我到底是北京x公司的程序员鲁子妖,还是地穴追猎者艾利耶尔.狩星者?
“嗷!”拔出了一对爪子的地穴卫士(才想起来它的学名)又向我扑了过来,甚至为了不让我因为走神而轻易挂掉,还很仗义的怒吼了一声。
“嗯……我看现在当艾利耶尔.狩星者比较有前途……”我用手抹了抹额头那并不存在的冷汗,自言自语道。这一声叫得我这小心肝扑通扑通的,么凉啊!不管怎样,现在应该做的是把眼前这东西摆平,不然我可能会没命去检讨现在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了。
无论怎么说,我现在的情况都可以用记忆混乱来形容,说不好听的就是鬼上身,这样的状态用来和敌人战斗就是找死。我必须用一个短暂的时间整理一下自己的思路,好好想想生存下去的方法。
于是我迅速的扫视了一下四周,然后朝着选定的退路——我身后的这棵刚刚把我撞得七荤八素的树跳了上去。
……
厄滴神纳!
我算知道什么叫超人了!
任何一个人看到自己一蹬腿就跳上了高达7米的树枝,而且那树枝在遵守物理定律的情况下站上一个连人带甲合计有200多斤重的人,连晃一下的兴趣都欠奉的时候,估计心中都会这么个反应,反正我现在就很想大喊:“老婆,快来看上帝!”
好吧……上帝和老婆好像都没有,变异螳螂倒是有一个。
一边在全是灰白色松针的松树间跳跃,一边回忆着艾利耶尔.狩星者到底是什么人,既然我有这方面的记忆——也就是说我其实就是艾利耶尔.狩星者本人,那么我应该活用身体和本领来解决后面这个臭气熏天的大尾巴。
“狩蛛人”艾利耶尔,“地穴追猎者”艾利耶尔,“飞刀”艾利耶尔……我记得我不是第一次与这种玩意儿对抗,或者说哨兵出身的艾利耶尔.狩星者实际上是以狩猎地穴卫士谋生的——将地穴们杀死,剥掉比较完好、有处理价值的外壳洗净,再出售给圣光礼拜堂里那个长得不是一般的猥琐人类猎人以换取必须的物资和金钱,以及身上的护甲的免费维修。我本人主要的武器是夹在地穴追猎者套装各个部件中的100多把长50厘米的飞刀,都是经过了圣光洗礼的好东西,对恶魔和亡灵特别有效……嗯,战斗方式是极限近身,然后利用体型差异在蜘蛛们无法攻击的死角内用飞刀插入地穴的各个关节,最后将动不了的蜘蛛斩首……
在树上“飞”的时候我随手朝着我身后的粉丝甩了两刀,还挺准,指哪儿打哪儿。这身体就是好,像我原来连扔个石头都是朝着45度角偏斜的。
既然我是艾利耶尔.狩星者,有名的“地穴追猎者”,那我被一只地穴追着似乎不那么合适吧……虽然“面子”这种东西并不重要,但是我好像没必要上窜下跳的来浪费体力。
想到这儿,我从双肩抽出了两把飞刀,然后凭着“经验”一个漂亮前空翻,利用着脚点的树枝的弹性向着在下面紧追着我不放的地穴卫士飞去。
“嗷!”
“嘡!咚!扑哧!”
“嗷嗷嗷!”
面对我的突然反击,地穴似乎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刚才的两刀扎在了它的两肩,以至于现在挥动镰刀似的爪子的时候有点软绵绵的。当我飞到它身前的时候那一双爪子才到达它们该到的地方,于是我很轻易的用左手的飞刀挡住了它的右爪;用右脚抵住了另一只爪子,然后右手的飞刀借着飞过来时的动能狠狠地扎在了它的眼睛上,整把刀一点没浪费的没入了它的头里。
于是它发出可怕而又疯狂的怒吼,用它的爪子疯狂的斩击着周围的一切,然后玩儿命的朝着我杀过来,估计是临死前想要拉个垫背。
开什么玩笑!困兽犹斗,何况这么大个的地穴,这可是5米来长3米来高的大家伙!何况您Y既然都要死了,那还不赶紧翘辫子!拉着我这正是如花似玉青春貌美的美少女战士一起陪葬,您Y亏不亏心!
我完成了全套动作以后就摔在地上,然后就地一滚,站起来转身就跑。
一时间,整个东部瘟疫之地上空飘荡着一只发疯的地穴追杀仇人的嗥叫……
……
厄滴神纳……
我再一次感叹,超人就是牛……
跑了3公里竟然连个汗星都没有……
何况还是那种跑100米只用9.7秒的速度……
甚至连我剥那头发疯而死的地穴的硬壳的时候也没觉得比剥一只煮熟了、摆在餐桌上等待人们品尝的螃蟹更加的费劲。
看着那只已经被蜕了壳,活像个肉虫般的地穴卫士的尸体,再踅摸了一下我手边那堆颇有些像小山的虫壳。愣了一会儿,我不得不重新起身,这么多的壳儿,是不是都能卖掉姑且不提,能不能运回去还是一回事情呢。我身上的飞刀加铠甲可将近有100多斤,即使我现在这副女人身体比较轻盈,但是暗夜精灵本来就高不说,能和地穴卫士对撼的肌肉也不是白长的,满打满算也得有140斤的重量,这合起来就是将近250斤。这些壳怎么也得有四分之一吨,靠双腿运着700斤以上的重量穿过被瘟疫侵占的考林十字、满是变异生物和亡灵的瘟疫之痕,走总共30公里的路返回圣光礼拜堂?最后还不一定能都卖掉?超人也不是这么当的!
我一边捏着鼻子把那些腐烂的、带脓的、或者是有裂纹的虫壳挑出来扔掉,一边思索着我现在的处境。
睡了一觉还没醒就被一巴掌拍飞,然后就是满树林的乱蹿,然后和地穴蜘蛛玩儿命……放以前我想都不敢想,鲁子妖可是看了恐怖片就睡不了觉的胆小鬼,更何况和这种异型正面对抗?不过这里是艾泽拉斯,东部王国,诺森德与生灵们作战的前线!而我……我是“狩蛛人”、“地穴追猎者”、“飞刀”……在整个瘟疫之地颇有些名气的独行猎人——艾利耶尔.狩星者……那么我为什么会有鲁子妖的记忆呢?还是二十多年的记忆,那样完整、真实、而且非常的鲜明,就好像……不对!是确实亲身经历过的!我确实是鲁子妖,北京X公司的一个小小的编程员,不善交际,喜爱游戏和漫画,以平淡和朴实的一生为目标的北京人鲁子妖!
那么按照时下流行的说法,我这应该是“穿越”了?糊里糊涂的变成了另一个人,更妙的是从经历到身体和原本的我一点共通点都没有,一个是整天蹲坑的小丑程序员,一个是常年在天灾第一线活动的“英雄”女哨兵……成为女人对我来说倒是没什么不好的,反正我虽然长得不算难看但是自己原来的长相还真是不大入得了自己的法眼……现在就是祈祷不要是个丑女……不然我还是找把刀子一抹算了,说不定死了就可以发现自己是在做梦了……
不过小腹上隐隐传来的麻木和绞痛感还是令我放弃了自尽的想法。没法子,我就是个胆小鬼,可真没有那个胆量拿刀子去抹自己的脖子。所以我特佩服那些一脸坚毅挥刀自刎或者自宫的大侠们(听说有的还是钝了口的),真不怕疼啊……
算了,反正已经是艾利耶尔.狩星者了,物质决定上层精神,灵魂的表象是通过身体与血液来定义的,这是我研究神秘学(也就是各种古今小说)以后自成一派的想法。既然从外皮到血液都已经是100%如假包换的女人,那我就以一个一直以这种形式生存着的女哨兵的身份生活下去好了。
反正这就是现状……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生活就像强奸,如果无法改变,那就去享受。虽然这话有够混蛋加无聊的,但是从某些片面的意思上来讲,也确实有那么点道理……
想到这儿,我决定顺其自然。将挑剩下的虫壳往肩上一挑,向着生灵在东部瘟疫最后的阵地——圣光礼拜堂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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