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渐渐习惯丫鬟们唤她王妃,来王府已经半年多了,她已经开始习惯这里了吗?未到辰时,她已经醒了,好几天没有下床了,睡得浑身酸乏,想下床走走。听玉如说田氏被禁足了,再也不能踏足花池,是王爷安排的,他是为了她吗?不管是不是为了她的决定,花池终于可以又宁静了,她的天地终于可以又是一潭静水。
孙凌谦一早来看她,伺候的丫鬟说她已经去花池散步了,她怎么那么不注意身体?才大难一场的人,他走到窗口想看看她在哪里。步到窗前,看见案桌上的一首小诗:
春羽化繁新绿妆
娇阳似火炼万象
尚念春光无限美
朝思夏意添荷色
一平一仄,一春一夏,早有耳闻她的才情,她是姿色平平,自小在皇宫长大的他阅遍天资国色,她的容貌的确提不起他的任何兴趣。但是她却不是平凡的女人,果然是太府的女儿,几句小诗点出满园夏意,又有几丝留恋春光。
提笔在旁亦提一首
可是却是个不会照顾自己的女人,一场风波差点要了她的命,不在房内多休息休息却到处跑,这些丫鬟也是任她胡来。孙凌谦眉心一皱,才想唤玉如,却听见门外楼梯浅浅的脚步声,他自幼习武,听觉也比常人敏锐的。只是长像斯文,又文采斐然,不多人知晓他的功夫罢了。
林絮清才刚恢复,体力有限,走了一会便想回房吃早膳,才退开房门却看见孙凌谦在读她写的诗,心中一阵紧张脱口:“王爷,您怎么在这里?”
“我难道不该在这吗?那还有谁有资格来这里?”孙凌谦不明白她原何看见他慌张。
林絮清很快镇定了下来,“既然王爷来了,不嫌弃的话就一同下楼用早膳吧。”林絮清优雅地一福身邀请孙凌谦。
他和她说过几句话?十指就能数清。这个满腹经纶,才华横溢的女子是他的夫人,谦王的妃子,而他却没有和她好好说过几句话,她心里肯定是怨他的吧?哪有妻子希望丈夫不和她说话的呢?就算她不美,糟糠之妻人尚不弃,而他连句话都不和她好好的说,是不是太过分了?心中飘过几丝内疚,孙凌谦荡一荡衣袍随林絮清一同下楼了。
瞧她优雅的抬手,银勺送到嘴边,檀口微张,一举一动一派大家闺秀的风度。细细看来,虽然林絮清没有惊人之色,却有傲然之态,似一株含苞待放的清莲,不见妖娆之气,尽是爽心傲骨。她的眼珠颜色不那么深,略带琥珀的颜色,通透而沉静,只是看她吃饭,也觉得心平气和,一点也烦躁不起来。她的安静可以影响到他,让他暂时忘记国事的繁忙,沉浸在这难得的平和之中。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王爷,李先生有急事求见。”丁总管亲自到凌雨轩来找他,看来事态紧急:“那你慢用,我先走了。”他对她连称呼也没有,只是他也不知道如何唤她来得合适。
“拙妾送王爷。”林絮清放下银勺,起身相送。
“你继续吃吧,不必送了。”说完孙凌谦就急急地跟丁总管走出了凌雨轩。
林絮清担心的只是她的那首藏头诗,每一句的第二字倒过来看就是:思念阳羽,阳意羊,只是她写的思念翔,那夜在回廊的相遇,那天被推进花池,她的脑海里都是他,齐乔。她把对他的思念写进诗里,放在心底,不敢再去碰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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