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飘窗外一片碧蓝天空,透明而澄净,和屋内海蓝色为主调的装修相比,一个轻灵,一个厚重,相得益彰。深蓝色的家居装修干干净净纤尘不染,茶几桌面亮如明镜,没有多余的赘物装饰,由此可略知盛博容的性格必是干脆利落,做事果决。
打起精神楼上楼下参观完,小喜肚子饿得咕咕乱响,去厨房一看,被里面装备齐全却纤尘不染,还有刀架上一排森森寒光的厨刀的气势所震撼,半天不敢轻举妄动。拉开阔大的冰箱门,不禁大失所望,里面堆满啤酒和某一品牌的矿泉水,只有一小格放着几只鸡蛋和西红柿,还有几包面包和泡面。
没滋没味地啃完一块面包,小喜趴在沙发上倒头就睡。这两天可谓厄运接连,亲眼目睹所爱的人和别的女人订婚,失去工作,遇见最不想见的人,被逼债,就像是潘多拉打开魔盒,背叛,谎言,阴谋,等等灾难降临人间,而希望关闭住,曾经距离幸福那么近,到头来,手里什么也没抓住,全是空洞的幻影,她的承受力到了极限,一闭眼就睡着。
昏天黑地的梦境,萧楷近在咫尺,始终只是背影,任凭她如何呼唤都不肯回头,小喜在梦中又一次嚎啕大哭,呕心沥血般的绝望。
明明是那么亲近的人,转眼间就形同陌路,连最美好的记忆都被萧楷的冷漠和厌烦涂抹的不堪回首,今后,她还敢相信谁?
听见金属碰撞窸窸窣窣的声音小喜猛然被惊醒,她坐起身一面搽眼泪一面紧张地盯住门口。
门被打开,走进里一名中年妇女,和小喜后面面相觑。
虽然中年妇女衣装打扮很朴素,但小喜还是站起身,客客气气地先问:“阿姨,请问您有什么事?”
“哦,我是钟点工,每天下午来打扫卫生,姑娘,你是。。。。。。”还是第一次在盛博容的公寓里看见女人,钟点工对小喜的身份很好奇。
小喜愣住,钟点工?既然有钟点工盛博容为什么还要她做家政?总不好说自己要抢人饭碗,而且小喜对底层平民有一种自然的亲近感,热情相让:“阿姨,您请进来,盛先生他还没有下班。”
钟点工去储藏室拿出吸尘器和抹布,动作娴熟地开始打扫客厅,一面偷偷观察小喜。
小喜心虚无错。只好跑去阳台看风景。
终于等钟点工打招呼告辞。小喜暗暗吁一口气。突然想起还没有给安贞说过她地事。忙打电话到到酒店。
听见安贞大呼小叫担心她地声音。小喜忍不住鼻子发酸。不过现在正是酒店忙地时候。隔着电话能听见乱哄哄地。小喜大概说了一下自己地情况让安贞放心。并保证以后勤联系。才被安贞放过。
晚饭又是凑合着吃了一块面包。小喜坐在客厅看电视。超大液晶宽屏。发烧级音响原本是最佳享受。可惜。百十个频道除了广告还是广告。没一个好节目。
小喜犹豫一会。实在抵挡不住诱惑。从布列整齐地碟架上挑来挑去。看见《大明宫词》不禁欢呼一声。是她一直想看。但没机会看完地电视剧。
盛博容进门地时候。就见小喜地脸在幽蓝微光中一明一暗。专注感动地样子让他忍不住微微一笑。
哗啦一声响动后是盛博容的低咒声:“该死!”
盛博容踉跄几步,俯身拎起一只塑料袋皱眉:“这是什么东西?”
小喜忙不迭地跑过去扶他,唯唯诺诺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衣服,我不知道该把它们放在哪里。”闻见盛博容身上的酒味,她不由自主后退一步。
一身浅灰色西服整整齐齐,未露一丝颓废,即使是酒醉中,不可否认,盛博容仍旧是风度翩翩,气度凌人。
的确是凌人,因为盛博容眸光阴翳地盯住小喜,因她的戒备所气愤,那天晚上,她可不是这样的,牛皮膏一样缠住他,三个月不见,她倒是忘得干干净净。
盛博容很不悦地冷哼一声,将塑料袋扔回地上,从小喜身边擦过,掀起冷风,比空调的风更寒森,小喜禁不住打个冷战,手捏衣角埋下头,不知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电视里,太平掀开昆仑奴的面具,薛绍说:您。。。。。。是不是在找人?
太平:是……我在找昆仑奴。
薛绍:昆仑奴仅仅是一张面具,面具后面的人脸通常是不同的,所以您是认错人了!您手里不是也拿着一副昆仑奴的面具吗?
盛博容心浮气躁,啪地按下遥控器,客厅顿时清净,他松松领带,朝小喜伸出手:“过来!”
小喜惊惧,迟疑地一步一步朝前挪:“什么?董事长,你要不要洗澡?我帮您放水?”说完,她懊恼地咬咬下唇,一酡绯红浮现脸上。
盛博容先是不知她为何害羞,转瞬无声地笑了,凤眼微微挑起斜吊入鬂,眉梢都带出几分色迷迷的味道:“那。。。。。。。你要不要陪我洗?”
小喜愣住,想怒不敢怒,想恼不敢恼,小小一张脸涨的通红,灯光下,一头短发绒绒乍起,象是刺猬竖起全身的刺,可,终究是无奈的,因为明知那武器面对野兽时根本不堪一击,唯一能做的就是狠狠瞪他一眼。
盛博容突然心情大好,站起身三下五除二脱下西装,巨大的阴影朝小喜所站的方向笼罩过来,眼看那踩在地板上细小的脚髁轻轻颤抖,就要落荒而逃时,他身形一转,沿楼梯往上而去,动作潇洒自如,忽而回头,对着瞠目结舌的小喜调侃一句:“你今天的定力不错嘛。”
“我,我又没喝酒。。。。。。。。”小喜说完,肠子都悔青了,就听盛博容大笑几声,修长挺直的身躯转过楼梯不见。
说实在话,盛博容自己也弄不明白把小喜安置在身边想干什么。身为盛世集团董事长的他自有大把女人投怀送抱,论相貌论身份,小喜绝非最佳选择,或许,他是赌一口气?小喜是第一个和他有床上关系后半夜逃离的女人,他盛博容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冷落,别的女人巴不得和他有关系,小喜却巴不得和他没有关系,那么,他就非要和她有关系,三十岁的男人逆反心理如此强烈,盛博容对自己所作所为哭笑不得,想了半天也没弄出个头绪。
洗完澡,他再没心思捉弄小喜,三言两语指定二楼一间客房给她住,就转身回自己的卧室。
不过,隔壁房间睡着她,这种感觉还是挺不错的,盛博容嘴角挂着自己也未觉察出的笑容,心安理得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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