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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妻不仁》第90节:花妓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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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头,正和花楼帐房清点着进帐。在楚言出场子前面客人的打赏就如水一般源源而进---这是花楼的规矩,但凡新人上场子,恩客为了表示自己的爱慕情,都会在银子上下大功夫,拔得头酬的,将来最有可能成为新人的第一恩客。柳娘并不意外,在一早看到楚言姿容的时候,她就肯定自己能得满堂红,至于楚言的曲子,老实说,柳娘并不看好,所以她连楚言让他复写的那张纸,也没有弄。“就是可惜了,她不是我们花楼里姑娘!若不然,到是聚宝盆了!”柳娘一面看着银子,一面叹息道。

花楼的帐房是个戴眼镜的老头,他听柳娘这般手,嘿嘿嘿嘿一笑,抬头看了柳娘一眼,复又将目光落在记帐册上,嘴里却是道,“柳老板又不是菩萨,逼良为娼的事情也不是一遭二回的了,若柳老板心里有意,自然能让她成为咱们花楼里的姑娘!”

“我能不想么?”柳娘无奈的挑了下眉头,手在桌子上“得得-”敲打着,“可是我摸不清楚这个小姑娘的底细。

若她真的有背景有后台,那我柳娘不是遭大麻烦了。像她这样年纪的小姑娘我是见着多了,却从没有见到过像她这样沉稳淡然性子的,她的话里到不是抓不住漏洞,可是这些漏洞偏又是我不敢去查证的。而且,若她真的什么背景也没有,怎么敢那么大胆子来我们勾栏讹诈?江湖的女子?不像,论气度和言谈里的修养,到真实大家里头的人才应有的!这一点,柳娘我清楚,装是装不来的!更主要的是她那种胆识和气魄,当她和我说分银事她六我们四时,说的理所当然见那么自信是多么的决绝。”

“柳老板的意思是真上什么大家小姐来体会生活的?”帐房老头吃惊的嘴巴张成圆圈。

“不好说!”柳娘手着眉心,不甘心的道,“等我想想法子,看看能不能试出她的真身来!要是连一个小姑娘都对付不了我柳娘就真是白活了!呵呵呵呵!”

说话间,一粉头在外敲门,雅间里的贵客有封信给柳娘。柳娘手一勾让那粉头进来接过信,随口问道,“是哪间的客?”

“是临售的‘地’号的客人!”

柳娘恩了声,挥手让那粉头下去睛同时候开始看纸上的内容,仅一眼,人就从凳子上跳了起来,手哆嗦着,脸上惊恐色明显。

帐房不合时猥亵一笑,出一句“柳老板,你要是真想要那姑娘是交给老头子我去办好了!”

“住。听好了咐下去。以后所有人都不得打梁言姑娘地主意要是在我地地盘内出事地话。你们一个也别想活地舒坦!”柳娘神情严肃地看着帐房。冷冷地道。

帐房打个哆嗦。忙连声说是。大气不敢透。

“好了。我先出去了。真正宝贝地展示也快开始了!”柳娘边说边整了整自己地衣裳。脸上恢复刚才地淡然笑容。出得门去。

柳娘掐地时间刚刚地好。她来到场子旁侧地时候。楚言也刚刚好结束了她今世地第一次戏剧演出。场下地男客们。早在楚言表演“腰后弯。口衔酒杯”地高难度动作时。就已被深深吸引。大气不出。他们可以不懂得欣赏曲子和曲词。但是戏剧里高难度动作地表演却是实打实地。又因为楚言靓丽容颜。新贵妃醉酒。想要不被记忆都难。楚言款款下场子地时候。男客们都还没有从“贵妃”地妩媚风情里回过神来。等味醒。一个个地叫喊着“加场子加场子”。

柳娘眉含笑。登上场子。开始今晚上上地第二波高峰。

这头。楚言手捂着胸口。小跑进房。琉璃早已等候在那。见楚言进来。乖巧地递上小盏。轻唤“言公子”。楚言对其笑笑。接住小盏一口饮下。喉咙里火辣辣感顿生。方知道琉璃准备地不是茶。而是酒。好在楚言并非不胜酒力。她吐了吐舌头。“好辣地酒啊!”

琉璃局促尴尬的低着头,搓起衣角,眼里晶莹:“奴不知道言公子不喜欢这酒,奴……”她的话还不曾说完,就感觉双手一温热,言公子的手已经将她的手捏在手心里。琉璃心里一阵羞涩,却并没有挣扎,反是把脸压的更低了。

“谢谢你,琉璃!”楚言看着琉璃,一脸真诚,“琉璃若是愿意,以后就唤我一声姐姐吧!”在几次见到琉璃脸红后,楚言不得不将自己的真身亮出,她可不想伤害一少女的懵懂爱恋。

却不想琉璃把头瞒的更低了,一声羞涩的“姐姐”叫的身为女子的楚言也骨头酥软了三分,仿佛她早就知道楚言的真身似的。就在楚言浑身不自在的时候,外头闹哄哄的声音传进她耳中,她忙借此出门,避开琉璃。

闹哄哄的声音自然是大堂里那些男客们发出来的,此刻在场子上的,既非露骨艳舞,也非弹弄拨唱,在那血红色地毯之上的,是一顶巨大的银色鸟笼子,当楚言的视线落在鸟笼子上时,她不觉身一颤,鸟

是一名十五六岁年纪的少女,黑色长发直垂,越发肤玉脂,眉目如画,纱裙下,是她轻俏锁骨,她如羚羊一般的脖子上,圈着乌黑的锁,锁的一端直连笼顶。似困兽的她,面对场下一众男客,高昂着头,手掩着唇,咯咯咯咯的笑着,笑的花枝乱,笑的容颜俏。

楚言一眼就认出了,少女就是自己一直关注的李陵!

“陵姐姐算是可怜人,却也是奴见过最奇特的女子!”琉璃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出来,她看着场子上鸟笼子里的李陵,幽幽的道。

“确实奇特,单是用这放肆淋漓的笑来宣泄心里的悲伤,就足以证明她的不俗了!琉璃,为什么花楼里,就她李陵是实名?为什么她明明花容月貌,却并不被柳娘看重呢?”楚言问出心里的惑来。

琉璃的目光一直流连在鸟笼子上楚言的问天沉吟不语,就在楚言以为她也不知道原因的时候,琉璃才开始细细讲叙起这个李陵的故事来。

少时李陵,本是宦人家女曾祖父更曾是秦朝庙堂间翻手云覆手雨的大人物,只可惜后代多是庸碌才,受过李陵曾祖父气的小人是在李家老祖死后开始下手,借着几桩案子,几本奏折参李陵父李代办案徇私,更有贪赃枉法之。不久后旨下,李家钱财全数充公,李家女眷,充为官妓。

说是官妓,或倒或买,却都流出于外民间烟花地来,成为流莺。李陵在被花楼的妈妈挑中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那些倒粉人将一个个庸俗的名字强行冠以李陵她忘记自己的真实名字,李陵宁是饿死打死坚持记住了自己的名讳,所以这整条烟花街道,就她的名字用的是本名。琉璃道,李陵曾说,往昔的事情,她现在也就记得这么多了,她当时候就怕大起来什么都忘记了,名字,或许是最后一点记忆,她就算是死,也不能忘却了去。

花楼柳娘见李陵的时候,她才九岁,正是妙龄,又长的颜色娇嫩,较之她人,神情更是笃定清朗,不见一丝愁苦意。妈妈的眼光,当下就知道这是名妓该有的身段,立刻买下了她,并请专门的人,教之育之,和一般的粉头待遇完全不一,李陵也是争气,在十四岁出阁卖笑那一夜,就有贵人金堆于之前,高就其膝。

说到这里,琉璃叹息了一声,楚言叹息声里,竟有些许沧桑意,不觉侧目看向琉璃,可是所见的,却是满脸稚气的少女。

“然后呢?”楚言忍不住的问一句。

琉也看向楚言,道,“姐姐也听到她的笑了,那么淋漓痛快的笑。那天,面对一地黄金,她就如现在这般,咯咯咯咯的笑个不停,连气都笑的上不来了,就在众人沉迷其笑声里的时候,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拿了把小刀子在手,就那么………”琉璃深吸了口气,才继续,“就那么对准她自己的心窝,狠狠的刺了下去,姐姐你不知道,当她的血液流出来的时候,她还咯咯咯咯笑着,只是那时候的笑,却给人毛骨悚然意。

她到是有死成,柳娘花大力气栽培她,一心想要她做摇钱树的,又如何能让她那么痛快的去呢!这事后,陵姐姐在床上躺了半年,等身体好了,柳娘将她规到三等粉头内,依旧让她接客,陵姐姐依旧是咯咯的笑着,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这让柳娘越发的将她看轻了,说她天生就是接客的主儿。当然,因为年纪的关系,陵姐姐到一直保留着小瓜身!一直到陵姐姐遇见了她的恩客!”

“恩客?”

“恩,那是一个年纪大的可以做陵姐姐父亲的男子,以一树灼灼桃花收了陵姐姐的心,其中的原因,琉璃就不清楚了。那恩客在陵姐房里足足住了一个月,一个月后,就走了。陵姐姐亲自送她到门口的,当然,那恩客给了柳娘三个月的包身钱,说好三个月后,他会来花楼,带陵姐姐走。可是实际上,过去半年,那男人也没有回来,都说妓无情,男人的心又何尝多情了呢?”琉璃又是一叹。

“等等,可是我记得柳娘说,陵姑娘还未破瓜啊?”

“破瓜与否,其实不都是柳娘说了算么?鲤鱼泡,公鸡血,哪一样不能造就第一次的假象?女人傻,男人何尝不是愿意被欺骗么?”琉璃发出第三叹息。

楚言都有点怀眼前琉璃的真实年纪了。

“那恩客不来,柳娘自然要在年纪日益大起来的陵姐姐身上大捞一把,眼前这漂亮的银色鸟笼子,就像是地狱的沦陷,它代表着,陵姐姐现在的身份连三等粉头都强不过,她,就是一个谁出价高就为谁得的-性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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