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牛山位于新野与宛城之间,虽属新野地界,然距新野城其他远,因此人烟稀少。.平日除军队与商团外,罕有人至。但是这天正午烈日当头酷热难耐之时,牧牛山顶却早已站立着两人。
左边一人是妙龄少女,容貌秀美,身态纤弱,似乎随时会被山风吹落山崖。右边则是一年仅十四五岁的少年。他容貌上虽仍是个少年,然而体形却已十分雄壮,而且神态间冷傲异常,仿佛与生俱来就应立于峻峰绝顶,俯视一切众生一般。
就是这一女一少,此时却似乎完全不将那直射的烈日、狂猛的山风当作一回事,只是默默地站在山顶,似乎是在观赏风景,又似乎是在等待这里发生什么事情。
良久,那妙龄少女抬手指点着远处道:“这牧牛山虽不雄壮,然树繁林茂,山湖相映,倒也称得上风景秀丽,文弟初来新野,可要好好观赏哦。”
少年眼都懒得抬一下道:“羡姐大老远把我从许昌带到刘大耳的地盘上,就是要让我观赏风景的么?”
“正是!”
少年那冷漠的脸上这才露出少许疑惑的表情问道:“此刻这山脚所伏之兵,光人剑一级就不下二十人,羡姐所说的风景,只怕没那么好看吧?”
少女失笑道:“你我今日所看的风景,父亲大人不知多么可惜没能看上,你却在这儿大发牢骚,真是不知好歹,要知道我求了好久,爹爹才许我带你来这儿的。”
“哦?”少年终于来了兴趣。那少女抬手指着山谷间的小道解说道:“今日正午,刘备军一运粮队将路经于此,那时,好戏便正式开演了。”
少年不屑道:“莫非山下伏着那些人是我们的人?这么大老远跑来,不会就是为了伏击刘大耳的一支粮队吧?”少女摇头道:“很快你就知道了,瞧,来了!”
自车队进入新野地界,范疆便感到轻松多了,毕竟这里已是刘备军与刘表军的地盘,就算有人不长眼来打自己粮队的主意,周围也很快就会有援兵到来。但,自车队行入这个山谷,范疆立刻命令进入戒严状态,这不但因为山谷两边树木茂盛,易于潜藏伏兵,而且以他地剑的实力,可以很明显地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
果然,当车队通过山谷的三分之一时,两边齐声发喊,九条人影飞扑向车队。刘备军到底是训练有素,发现中伏后,百余枪盾兵结成圆阵,待九人接近是,十人一组全力击出“突刺”。虽然这些不过是些普通兵士,然十人合力,威力也非不可。九人中有两名人剑实力较差,且没什么作战经验,慌张之间居然被几股突刺击中,一死一伤。其余七人中,也有六人被逼退,惟中间一人避过突刺,左手射出一道灵符往粮车上,右手一拳轰向范疆。
灵符射至途中,突然爆出一大团火球,砸向车队中央的几辆粮车,众士卒虽然可以击杀有实体的人,但对这纯火焰的物质却毫无办法。
正当火球射往粮车之时,中间一辆车中蹿出两男一女三名人剑。两男之中一白衫人剑一记“玄音劲”拳势击出,巨大的火求被高度集中的拳劲击散成十二朵火花,另一名女人剑抽出背负长剑,反手一甩,三尺六寸的长剑恰好碎成十二截射出,剑片对火焰没什么影响,但其飞速射出所带起的风势立刻便将火花旋灭。
范疆一见对方拳势知道也是地剑的实力,倒也不敢大意,手中大刀一轮,毫无花巧地向对方斩去。那人没想到一支运粮分队的押送官居然也有这么高的实力,眼见无法得手,没奈何只得一个旋身回到自己阵营。
一个回合便已见出刘备军的训练有素,对方突袭之下,自己一兵未损却击杀对方两名人剑,且逼退对方偷袭队伍进而形成对峙局面,车队中所有高手包括一名地剑(范疆),两名灵剑,九名人剑全部来到阵前,对方再想得手已经绝不可能。
范疆见己方稳占优势,不禁放下心来,朝对方刚才与自己交手的地剑拱手道:“没想到周谱兄不地宛城享清福,却跑到这穷乡僻壤来,哎呀呀,范某有失远迎,还望周谱兄恕罪啊,不过老兄你既然跑来了,嘿嘿,范某不好好招呼一下可怎么好意思呢。”
周谱冷冷道:“姓范的你别得意,这批粮车我们是志在必得,受死吧!”说罢,竟不理敌众我寡,带领身后六人拣直接冲了过去。
百余名枪兵毫不含糊,又是阵阵“突刺”击出。周谱和身后两名灵剑纷纷出招护住后面的人剑冲入刘备军阵中。范疆迎上周谱,李杰、魏漠两名灵剑对上曹军两名灵剑,九名人剑围上了剩余的四名人剑,其余众枪兵在周围见机会便偷袭一下,拣拣便宜。
周谱心知自己比范疆还略输几分,因此一上来先用上自己的绝技“临风拳”,范疆只觉周围拳影重重,连带着风声灌耳,但若你依风声去格档的话就正中圈套,这“临风拳”本就是幻出风声影响对方听觉判断的拳法。
范谱却是全不格挡,手中大刀狂舞,连劈七记“枯木斩”,直接以攻对攻,凭其猛烈的威势压制住周谱的拳法。
周谱见势不妙,只得后退,双手连劈带打,将四周七、八名士卒击杀。范疆却没有他这么放得开手脚,周围可都是自己的士卒啊,好在自己有马,不然还真得跟周谱玩会儿捉猫猫了。
周谱虽然毫无顾忌,然而周围的兵士毕竟阻碍了自己的动作,眼见范疆已纵马冲至身前,无奈下只得双拳击出,同时身形向远处纵去。
但范疆却比他更快一步。周谱双拳沿未击,范疆大刀连翻施出“三翻斩”,瞬间,周谱周围刀茫,将其包在中央限制动弹不得,最后范疆再全力施出“枯木斩”劈向周谱。
那边曹军四名人剑被围攻,几个照面就被解决掉了,刘备军因占人数,仅损失了一名人剑,其余八名人剑留两名带队警戒,三人往魏漠方去帮忙,最后化解周谱火球符的三名人剑---徐晨、楚剑、虚星往李杰方去帮忙。
李杰这边稍处下风,那曹军灵剑善于远程攻击,无数冰刺符、烈火符、暗器、岩石砸得李杰手忙脚乱,身上多处受伤,正待他痛下杀手时,徐晨三人杀到。
徐晨见李杰危急,忙施出一拳“玄音劲”。虽然距离尚远,且徐晨仅为人剑的实力,但因为拳劲高度集中成束,威力却是极为强猛,逼得那名灵剑只得避开,同时发出无数暗器朝三人招呼过去,虚星无奈,拔出备用长剑甩出,剑身断成十数截射出,击落大片暗器,楚剑见机施展出“青罗缈”身法,以玄之又玄的轨迹晃过无数冰锥、暗器、岩石,朝敌人扑过去。
曹军灵剑见状只得放出压箱底的绝技“天罗地网”,三百六十枚棱标密密麻麻地分布在同一平面上,如一张大网般射向楚剑,将其逼退。李杰见有机可乘,挥刀劈了过去。那曹军灵剑只得抽出背藏的分水刺迎了上去。
两道人影一触即分,李杰身上再添两道伤口,直摔到地上不省人事,对方右臂也被砍伤,倒飞出去,但还没落下地,一道人影闪来,一拳击出,曹军灵剑躲闲不得,立毙当场。
原来那边魏漠本就占得上风,又得三名人剑相助,轻松就把对手摆平了,等赶过来时,正赶上那名曹军灵剑倒飞出去,于是一招“流云拳”将其击杀,再看范疆那边时,胜负已分。
周谱眼见已无法躲闪,拼尽全力施出“叠影拳”与对方硬拼,还好范疆的“枯木斩”先一步将周谱击杀,使其只能发出三重拳劲,要是再多两重,只怕范疆也得倒在地上了,但三重拳劲也让范疆受了颇重的内伤。
山峰上,冷漠少年扭头看了一眼那妙龄少女,奇道:“羡姐倒底搞什么古怪,刚才你若出手,必能将刘备军粮队击溃,为何只眼看我军精英被杀?这就是你说的好戏?“
那妙少女摇头道:“文弟何必心急,你再看清楚。”
话音未落,周围密林中竟又闪出十数道人影。范疆看清来人,大吃一尺:“吴怀陈德,你们不是刘景升的人吗?为何与曹军串通?”
来者十四人中两名灵剑怪笑道:“我家主公早就看刘大耳不顺眼了,今天知道曹阿瞒要算计你们,特命我等来凑凑热闹,至于说串通,哼哼,曹操不过是个太监的孙子,有什么资格跟我家主公合作。”
范疆怒道:“我家主公辛辛苦苦把守荆州门户,抵御曹军,不想刘景升竟无情至此,我家主公决不会善罢干休的。”
吴怀狂笑道:“要怪就怪你们不识时务,得罪蔡将军吧,上!”
刘表军诸灵剑、人剑各展奇术,刘备军的枪兵阵被得手忙脚乱,被刘表军**阵中。范疆身受重伤,勉强与陈德斗平手,魏漠接下吴怀和两人剑的攻势,其余诸人剑相互撕杀。
本来以人数论,刘表军占有优势,但是其同级别水平比之刘备,曹操等军却相差甚远,几个回合下来刘表军的人剑全被解决掉,吴怀陈德见情况不妙,转身欲逃,魏漠哪里肯让,双手一招,竖起一道石墙将陈德阻了一阻,接着一记“流云拳”将其击杀。那边范疆重伤之下却是无力追赶吴怀了。
正当吴怀自以为逃脱成功,人影一晃楚剑已闪到面前挡住去路。吴怀见一区区人剑也敢挡住自己的去路,心中大怒,手中鬼头刀劈出。楚剑实力远在吴怀之下,但其“青罗缥”身法却玄妙非常,一时间吴怀连劈二十四刀竟沾不着楚剑的边儿,突觉右侧一股狂猛的气劲袭来,吴怀大吃一惊,猛往后退。谁知吴怀刚要后退时,袭来的气劲忽而不见,而周围空气凝结起来,竟使自己后退不得,身后虚星做暗器的长剑已用完,只得抽出家传的“清影剑”施展“清影剑法”与楚剑前后夹攻吴怀。
吴怀心中大怒,手中鬼头刀自左至右绕身一挥,划出三百四十度的大弧刀茫,将徐晨楚剑虚星全部逼退。吴怀正要逃走时,魏漠“双错拳”攻至。吴怀心中一慌,举刀一挥却劈中虚影,正心呼不妙时,被魏漠一拳击杀。
山峰上,曹文摇头叹道:“没想到同为人剑,实力竟相差至此,刘大耳果然是我军劲敌。”曹羡淡淡道:“本来我们也没指望刘景升的人能成事,不过父亲的计划已然成功就在此时,新野周围所有刘备军粮队都有刘表军的人在等着他们,这下刘备想不跟刘表反脸都不可能了,更何况,昔日刘备一个校尉正带着一封计划谋害刘景升次子的信件在蔡瑁府中坐客呢。”
曹文冷笑道:“这么阴的计策,恐怕八成是贾文和那个小人向父亲提出来的吧。”曹羡失笑道:“人虽小人却是人才,计是毒计却也是妙计。父亲身边六大谋士:荀彧叔叔王佐之才,善观大势,总领政令,长于内政,宰相之才也,荀攸、程昱眼光敏锐常有良谋,父亲深倚重之。”
曹文忙问道:“那郭先生,贾诩和司马懿呢?”
“若说荀彧先生长于文韬,这三位则长于武略:郭嘉先生为人洒脱,用计如天马行空,不拘一格,奇谋妙策不断,令敌人防无可防,最为父亲所欣赏;贾文和与司马仲达都是小人,都城府深沉且善用诡计,不同在贾文和够毒,司马仲达能忍。而且依父亲的看法,司马仲达此人野心极大,不可不防。此三人皆属天玄宗密定的天下谋士翘楚的六人之中。”
“哦?”曹文又来了兴趣,“那另外三人是谁呢?”曹羡摇头道:“他们三人因为在我们阵营里,我们在天玄宗的探子才能从蛛丝马迹中判断出来。另外三人据父亲判断,江东周瑜智计无双,多谋善断,号称“三步一计”,应是三人中之一,最后二人,我们只知道一个被称为“凤雏”,为人懒散,智谋却不含糊,用计虚虚实实,难测难防,往往身在计中犹不自知,另一个号称“卧龙”更为厉害,据说天文地理,文韬武略无所不精,一人身兼数人之长,世之英雄者得一良谋足可割地称霸,若得卧龙,天下可定矣。”
曹文疑道:“此人真有这么厉害?”曹羡笑道:“父亲与诸位谋士都认为是言过其实。天下间一等一的谋士除我们曹军的之外,不过袁绍军的田丰、沮授,董卓军的李儒、陈宫,马腾军严略,刘璋军法正,张鲁军展音、江辑等数人而已,但却无一人与此二人相符,或许是我们情报有误吧。”
曹文释然道:“理当如此,羡姐,刘备军的粮队已经离开了,我们也该回去复命了吧。”曹羡点头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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