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当空照,花儿夜间笑……
食色男女均睡觉,牡丹坊内顿安静……
月亮那个高呀,夜风那个吹呀!运动累了的大人们个个进入梦乡呀!唯有……
“死丫头,你又调戏我!又占我便宜哈!”后院靠近紫薇花树的小房间内却是传来一声动听的咆哮。.
借着月光望去!房间内,元宝一手摇着流萤轻扇,一手向前探去,满面的慈爱,一脸的温情!只是这个姿势却是僵硬的,明显是被人点了**道的……
八面吊角的雕花床上,锦绣花浓的芙蓉帐内——
陈近南瞪大眼睛,佯装怒意死死按住那在自己身上乱摸乱动的奶娃娃的粉嫩小手。他面上的表情似享受又似拒绝,似怒意却又是欣喜,矛盾之极,纠结之极!
小洛临却是看穿了自己眼前这个“虚伪”的妖孽,对于陈近南的“反抗”她直接给无视掉,眨巴眨巴眼睛,乖巧的脸蛋上流露出YD的表情,身子向前一倾,直接扑倒在美人的怀里,嫣红粉嫩的小嘴火热启动,“啵——啵——”
师傅真香,妖孽真好闻!可是……可是……我啥时才长大啊!洛临躺在陈近南怀里,抬起无辜单纯的眼眸,一遍又一遍的打量着自己的美人师傅!
按说陈近南被被盯的次数多了,对于洛临这种火辣辣,**裸的眼神,应该习惯了,安之若素了才是!可是每每他与洛临四目相交,脸还是忍不住腾地一下子红了起来!
“师傅,你又脸红了!真没意思哈!”小洛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勾引这个美男师傅也太没难度了,“今儿月圆之夜呢,我去练功去了哈!不理你了……”
洛临嘟哝一声后,不顾陈近南的美脸会呈现出怎么的“恼羞成怒”,转个身,小猴子一般灵巧的一下爬下床,又身子一跃跳上那卧室中的楠木桌子,坐正,双腿盘着,犹如观音坐莲,开始静静的打坐起来。
要想成大器,穿到哪里都需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陈近南瞧着洛临一脸正经、认真刻苦的模样,面上拂过一丝骄傲。不过,很快,这骄傲却是隐匿去了,因了他亲眼所见窗外那皎洁的月光正透着花窗于洛临小小的脑袋之上,连成一条弧度!
别人看不到看不懂,可是作为洪门一级弟子的陈近南却是瞧得清楚,瞅的明白。那里,从夜空之上的明月,倾泻而下的月**华正随着小洛临的明心咒而慢慢倾注于她的体内……
这……这太不可思议了!陈近南有点不敢置信,一再揉眼睛,发觉自己确实没看错时,终于忍不住惊呼出声——
“小丫头,小丫头!你到底是妖孽还是灵童啊?”陈近南摇摇头,惊诧的续道,“不可能,不可能。真主都说我是难得一遇的奇才!可我练成明心咒第三层却是整整耗了十年时间……你……你怎么才三年,呃,不可能,不可能!”
洛临回头瞅了一眼美男师傅,得意而自豪的回道——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难道师傅学贯五车却不曾听过吗?”洛临想起美男师傅每每爱提那个什么“真主”,面上又一次的闪过诧异,问向陈近南,“师傅呀!那个‘真主’到底是谁哈?”
陈近南脸上此时还在布满了不可置信的表情,哪知忽然又听见奶娃娃问自己“真主”的事,面上一愣,随之搪塞的回道:“真主便是真主!”
没意思,又是这种唬人的废话!洛临撇了撇嘴巴,转过身子,重新盘好双腿,合起双掌,不再看陈近南,继续修炼起内力来!
月到深时,三更来临!屋外的小巷内,老态龙钟的打更人敲着锣鼓,同往日一般喊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这三更的锣刚敲,陈近南与洛临对了下眼神,便一个美丽的转身,将元宝打横抱起,并捂着鼻子为元宝脱掉鞋子,将其摆到花帐内,又深情的瞅了一眼洛临,方跃身从那大开的花窗内飞出!
等陈近南走后,洛临呆了一会,便快速的爬上床,盖上锦被,随即粉嫩的手指于身边元宝身上看似胡乱实则有序的摸了几下后,便赶紧闭上眼睛,佯装睡着……
“恩……哼!”元宝恩哼了两声,闭着眼睛为洛临掖一掖被角后,便翻个身复又睡去!
洛临睁开眼睛,瞅了一眼背对着她的元宝,心中着实浮出一股歉意!这个南明的小太监一直忠心耿耿的跟着美貌娘亲,于这牡丹坊里受穷受累!幸得娘亲才貌双全,深的一些文人才子的喜爱,又有着一个神秘人暗中相助,使得那老鸨横竖不敢打洛竹的主意!同时,即便是对待元宝,亦是殷勤的安排了一个豪华大屋。
而洛临因了夜会陈近南方便,早早的便抱紧了元宝的大腿,每到夜间死活不跟洛竹睡。洛竹无奈,想想元宝又是极其妥帖的人,便也由了洛临去!
只是每回夜深人静时,洛临总是纠结一个困扰她好久的问题,既然那神秘人能使得老鸨惧怕,使她对待娘亲客气,那……那神秘人为何不干脆把自己的娘亲救出火坑……纠结啊!纠结……洛临想了好久却是依旧想不出来!
夜更加的深,她的眼皮子亦是越发的沉了起来……
翌日清晨,粉阳的第一束光射进花窗时,洛临与元宝便被楼下的大呼小叫扰了起来——
牡丹坊早上,一般都是没啥新客人的,姑娘们晚间歌舞了一休,也都累了,按说都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的,哪知今个儿,那个一向赖床的如烟却是“太阳打西边出来”的出了奇的早起了,不过这美人起床第一件事却是——站在大厅之中使泼的骂了起来!
“哎哟——都快给我起来哈!昨个萧大人喜欢我如烟的功夫,特意捡了那御品制造家曹家的丝绸赏给我!今早一起,想不到竟然没了踪影……”
“哼!是哪个眼馋的蹄子手脚不干净!识相的话快给我如烟还过来,不然我如烟查了出来,保证没你好果子吃!”
……
如烟这么一喧哗,很快便聚集了一群人,洛临与元宝亦是站在楼上的栏杆前,向下望去……
一群人熙熙攘攘,议论纷纷,却无一人站出来承认,如烟修长的眼眸一扫,瞧见了众人之中却是独独少了杨妈妈与洛竹,眼神一眯,随之,不堪之语,便是说了出来——
“哼!哪个偷了我的丝绸却是不敢露头了?不要以为眼下有几个酸人骚客给她撑腰,就忘了自己是谁了?眼红我如烟有知府大人赠物了?我呸!一个生了孩子的妇女,还整天给我如烟较劲!也不拿镜子照照!想拿我东西,欺负到我头上来了……”
如烟的话里分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洛临于楼上听着这些污言碎语,粉嫩的脸庞上一片平静,而于衣袖之下藏着的一双小手却是静静的握起……
一身着翠羽色的姑娘,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瞥了一眼如烟,煽风点火的说道:“哎哟——你还说人家是‘妇女’哈哈……可人家开了特例不接客,那也是比你受欢迎哈!如烟啊!我看你还是忍着吧,别没事找事,省的到时又挨杨妈妈的训斥……”
那翠羽色的美人话刚落地,便有几名姑娘小心的议论开来,说的也无非是抱怨那杨妈妈如何如何偏心,如何如何高看洛竹,既让她生孩子又许她不接客,那不明显的是一碗水不端平嘛!
是女人都爱比较,风尘女子自也不免俗!众人虽是看不惯那如烟一向骄横无人,也心知如烟今日这番谩骂实则有点扯淡,可是因了那洛竹的待遇于她们想比,实在是高上千倍万倍!一时,便也一致同仇敌忾的对准了洛竹,个个磨拳搽掌等着看好戏……
那如烟瞧见了众人不曾帮着洛竹说话,气焰也更加嚣张了,又开始谩骂了起来——
“哼!手脚干净,难怪你儿子一生起来就长个大黑斑,想来这可都是你的报应哈——”
她话刚落,那杨妈妈与洛竹却是走了出来,杨妈妈满头的金饰,走一步便响一阵,不过众人对此却是早已见怪不怪!而怪的是……这杨妈妈手中却是抱着一匹上好的丝绸!
这如烟本来凭空断定是那洛竹眼馋自己的丝绸,不曾想眼下却瞧见杨妈妈捧了出来,底气顿时便弱了下来,可是当着众人的面,她又怕弱了气势,于是又好死不死的来了一句——
“妈妈。你可是在洛竹房中搜出她偷我的丝绸!嗯……妈妈,你可要为如烟主持公道啊!”
如烟边说边扭着腰肢,跑到杨妈妈身前,攥着杨妈妈的袖子撒着娇……
那杨妈妈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随之一个拂袖,推开如烟,冷冷道——
“混账,这诺大的牡丹坊都是我的!我昨晚拿来你那丝绸瞅了一下,不成吗?哼!大清早的在这吵啥吵!”
杨妈妈回头望了洛竹一眼,有点歉意,便复转过身来,对着如烟吩咐道:“如烟,你既然冤枉了人家,就快点给人家道歉!”
那如烟岂能如此乖乖的去道歉,当下里,跺一跺脚,拖长了声音道:“妈妈……”却是背过身去,不愿道歉……
洛临将一切看在眼里,不动声色的跑回屋内,从桌子上拿过火折子后,不顾元宝的讶异,已是快速的走下楼来……
洛临面无表情的走到老鸨身前,掂起脚尖,勉强从老鸨手上拿过那丝绸之后,便是轻轻一划,点燃那火折子,扔于那丝绸上……
霎时间,上好的丝绸已是浴于火光之内……
反应过来的如烟,一把抓起洛临,挥起巴掌欲砍下,岂知她才接触了洛临的身体,人便是诡异的摔落于地……
那众姑娘与杨妈妈大惊之下,瞥向洛临,却是发现奶娃娃眼中充斥着一股摄人的寒意,一时鸦雀无声……
经此一事,这整个金陵城都晓得牡丹坊的头牌姑娘洛竹的儿子,人不但长得丑!性子更是玩虐不堪!小小年纪竟然能燃了当红姑娘的心爱丝绸!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