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白的彘妖虚影与对面的虚影相对,形体慢慢凝聚清晰,就在彘妖王刚刚要松一口气的时候,忽然扑哧一声,纯白的彘妖虚影竟然瞬间崩散,功亏一篑!
彘妖王的猴面上一阵龇牙咧嘴的恼怒,愤愤的拍了一下身旁的青石,留下一只清晰的手印,口中咆哮着,不知道在说着什么,如此发泄了一番之后,愤怒才有所缓解,重新收拾心情,将心神再次沉入意识,观察体内经脉,并未因此损伤,也算是万幸。.
彘妖王乃是借尸还魂而来,虽然保留了为人之时的阴魂珠,但真魂与肉身的契合度却无法与之前相比,所以凝练阴魂珠的时候,困难就多了许多,虽说他已经熬炼这具肉身一甲子,依旧没有达到前世水准,而且凝聚阳魂珠,也同样讲究一鼓作气,如今一次不成,气势便弱了许多,况且那颗夺自虞翻云的金丹已经消耗过半,而阳魂珠却只是练就了一个雏形,其中的天魂虚影还没有印刻上,只能将其收在识海之中滋养,等日后再图其他。
彘妖王推开挡在面前的巨石,出了山洞,却见一群手下们带着聚拢起来的一群彘妖,正聚在洞口,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嘴中时不时的发出低低的嘶吼,显得很不安和愤怒,看到彘妖王走出石洞,一众彘妖仿佛找到了主心骨,轰隆一下围拢过来,叽里呱啦的说着。
彘妖王听着听着,刚刚舒展的眉头渐渐的皱了起来,原来就在他闭关的这几天,浮玉山中突然来了一群异虫,不但没日没夜的吱吱的叫个不停,吵得彘妖们无心修炼,还不断的吞吃着浮玉山中的金性矿晶,使得山中金性灵气不断减少,就在昨日,彘妖王手下的一个大将带着一群彘妖前去驱虫,却被对方反过来打得大败,还折损了十几个手下,这才有了面前的这一幕。
彘妖王听着手下们义愤填膺的嚷嚷,再加上刚刚凝练阳魂珠失败,心头一阵愤怒,只觉得一股邪火噌噌的在心头直往上窜,他怒吼一声,一拍腰间的储物袋,右手上便多了一杆乌黑的,闪烁着冰冷光芒的三股钢叉,与此同时,他的左手上也多了一杆血色旗幡,随即在彘妖们敬畏的目光中,当先一步,往手下所说的方位大踏步的走去。
血刹幡空间之中,郭淮在几百被摄来的彘妖真魂之间游走着,彘妖们的肉身变成了滋养血刹幡的供品,真魂被罗刹恶鬼摄入血刹幡,一来作为幡中阴兵,还可作为罗刹恶鬼的食料,幡中一片血云漫天,除去恶鬼身上的黑色,单调的没有其他色彩。郭淮在幡中虽然只呆了十几天,却感觉有几十年那么长。
虞翻云的日子也不好过,他所修道门法决,讲究飘渺自在,如今被血刹幡所困,成了其中的一条阴兵,道心沦丧,道行骤减,与入幡时相比,再去七成,如今只有与郭淮相当的实力,这些时日里,郭淮几乎没过一段时间,便会到虞翻云的身边软磨硬泡,想要从这位青城上代掌门弟子身上套取一些青城派的至高法典或者法宝,都被这位打定主意不说的青城前辈挡了回来。
“小子,看你一双眼睛总往那虞道人身上瞟,莫不是还不死心?”神秘人就仿佛一个奸商,总是在郭淮最需要的时候出现,把他的货物推销给郭淮,毫不介意郭淮的赊欠。
“唉,明明守着一座宝山,却穷困潦倒,着实不甘心呀。”郭淮叹息道。
“你这小子莫不是傻了不成,虞道人如今什么道行?之前你不是他的对手,还好解释,如今他也只有炼精化气中阶道行,你还有什么好顾忌的?”神秘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气说道。
“你说的轻松,这虞道人摆明了一块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油盐不进,小子我就算能够拉下脸来,对他严加拷问,也一定不会问出什么东西来,何必做了那恶人,白忙活一场呢?”郭淮皱着眉头道。
“笨,有时候,本神君都怀疑你的脑子里塞得是不是牛粪!你忘了本神君传你的天妖密炼**?你忘了本神君传你的枯荣决?”神秘人恼怒地道。
郭淮眉头一动,明白了神秘人的意思,“这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若是是用枯荣决,走失了一些记忆,那小子拿到的不就只是些残本法决,这又有什么用?”
“愚蠢!谁告诉你使用枯荣决,会得到残本法决的,不要忘记,你之前炼化的那些真魂,不
过是些残魂而已,所以才会有些记忆走失,这虞翻云小道士乃是新鬼,而且生前修道有成,真魂稳固,神识强大,记忆岂会那般容易走失,且放心去做,贫道岂会在这等事情上狂骗你!”神秘人就像一个被质疑真实学问的老学究,恼羞成怒,但言语中却并不缺乏慎重。
心中想象着神秘人一张老脸拉的老长,鄙视的看着自己的样子,郭淮一咬牙,娘的,干了!
优哉游哉的又从猪形红丝带们的旁边走回到人形红丝带跟前,让尚存理智的红丝带们羡慕,嫉妒,恨,郭淮围着神情有些呆滞,看向他的目光却依旧坚定的虞翻云转了两圈,在对方不明就里之时,手上乌光迸射,恶狠狠的印在了虞翻云的后颈上,同时隐藏在手掌中间的一小团阴火趁势被他拍进了虞翻云的魂体内,钻进了他的天,地,命三魂之间,将他的行功路线堵死,这才松了一口气。
“郭道友,你干什么?为何出手将贫道制住?”对于自始至终脸上都挂着人畜无害的笑脸的郭淮,虽然依旧基本断定也是个见兔撒鹰的货色,却也没想到竟然突然出手。
看着从虞翻云七窍中间或冒出的火光,郭淮暗暗放下心中的戒备,虽然虞翻云乃是新鬼,又受控于血刹幡,但毕竟是成道已久的前辈,又有虞药棉这样一个堪称天才的鬼修女儿,难保就不懂得鬼修之术,万一被他抓住机会,来个鱼死网破,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无视虞翻云眼中露出的凶光,郭淮在他的面前做下,故作无奈的道:“贫道也是没有办法呀,你身为师门前辈,任贫道费劲了口舌,却铁了心的不肯指点贫道这个晚辈一点修行心得,贫道一心向道,你这个做祖师爷的既然不肯自己讲,贫道自然就只有自己动手取了。”
“你说什么?祖师爷?你是青城弟子?”虞翻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面前这个阴险狠辣的鬼道修士竟然是青城弟子,青城派虽说被酆都城控制,却也没听说什么时候公开招收鬼道弟子的。
“当然,贫道入门三年,在虞药棉师叔祖跟前,司职,恩,做了个炼丹的童子。”郭淮笑眯眯的说道。
“你竟然是药棉的童子,呵呵,难怪,难怪!”虞翻云身躯一震,惨笑道,接着恨声道:“以药棉的心性,既然收你做童子,说明你定然有几分本事,可贫道想不明白,你怎么出了药香谷,来到这浮玉山的?”
“师叔祖寻隐秘之地熬炼金丹,贫道就趁机出来游历一番,没想到福缘不浅,恰恰碰到祖师爷在这里抵御妖兽袭击,真是惨烈呀,堂堂金丹修士,竟然被悍不畏死的彘妖弄得肉身损毁,金丹被夺,真魂被困的窘境,对方却只是炼气化神初阶,唉,虽然只有三个层次,实力差距何止千倍,又有青城镇派之宝相助,祖师爷,您这水放的也太假了吧,还有一件事情,按照祖师爷的说法,你如今年届百岁,六十年前离开青城派,来此开辟了浮玉宫,晚辈不明白的是,那虞药棉师叔祖自出生以来,前后也就三十岁的寿命,这又是怎么回事呢?”郭淮一边说着,一边看着虞翻云那张脸上不断变换的脸色。
“哼,贫道承认之前轻敌了,因为那畜生的缘故,丧失了理智,不该轻易动用血刹幡,如今死则死矣,你也不必在那边冷嘲热讽,至于药棉的事情,你不如自己去问她好了。”虞翻云冷哼一声,倒也光棍,对于败在彘妖王手上之事供认不讳。
“不说也没关系,晚辈自然有办法知道详情,不过,如今你既然知道了贫道就在你爱女身边,仿佛一点也不担心呀,莫非你还有什么依仗不成?”郭淮想了想,发现虞翻云的反应好像有些不对劲,试探的问道。
“哼,你鬼道真法虽然诡异,可也是对于其他修士而言,药棉也为鬼道修士,而且即将凝练金丹,进阶青面鬼王,凭你这等道行,还有你这粗浅的道法,也想对她如何?莫不是做梦!”虞翻云不屑得道。
虞翻云的话虽然很刺耳,却也不无道理,就拿自己的敛息决来说,曾经躲过了多名高手的探测,便是兽性犹存的木魅都没有发现,可却被罗刹恶鬼给识破,承然罗刹的道行比之木魅高出甚多,可他身受重伤,实力十不存一,如此也只能解释为高阶鬼修天生压制低阶鬼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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