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器融合?哥哥,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从来也没有听说过魂器融合?”幻儿惊奇的问道。。
江千寒从魂戒内取出千江月,细细的看了一遍。
刚才他刚把青鳞放入魂戒之内,千江月就爆发出一团耀眼的银光,瞬间就将青鳞包裹了起来,等他放应过来,心神进入魂府之内探查时,千江月已经恢复原样,只是青鳞消失不见了,但是却从千江月上感受得到青鳞的气息,所以他对幻儿说两件魂器融合了,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拿在手里,弯弯的新月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在月身上原本雕刻着飞鸟走兽的那里,浮现出来一条青龙,姿态栩栩如生,隐隐泛着淡淡的青芒。
他指着那条青龙对幻儿说道:“你看,这就是刚才那片青鳞被千江月融合之后显现出来的,具体什么原因我也不太懂,但是刚才选魂器的时候,我倒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这片青鳞的召唤,或许是这两件魂器属性相合吧。”
幻儿看着他手中的千江月,说道:“哥哥,快试试融合之后你的千江月有没有变化。”
江千寒引动魂力,激发了“月华之轮”,银色波光荡漾中,心念微转,捕捉到一丝青鳞独有的死亡气息,在魂力的牵引下,银色波纹中逐渐出现一道道青色能量光波,闪耀激荡,给人一种绝望的感觉。
“太好了,青鳞消亡的属性被‘月华之轮’吸收了。”
接着,江千寒又发动了防御魂术“月之盾”,一枚巨大的银色盾牌瞬间出现在身前,同样的,在“月之盾”的魂力波动中出现一丝丝青色的细流,将这些青色的细流汇聚到全身后,顿时感觉舒泰无比,春风。
江千寒撤掉魂力,惊喜的说道:“两件魂器融合之后,青鳞的属性也完全被千江月吸收了,现在的千江月攻击属性更加犀利,防御属性混合了青鳞的孕育力量,在撑起月之盾的同时居然还有疗伤的效果。”
幻儿忽然指着千江月说道:“哥哥,以前青龙这个位置是不是也和其他花纹一样模糊不清?”
“对呀,千江月上虽然刻画了日月星辰飞鸟走兽等各种花纹,但是都是若隐若现,看不真切,这青龙的位置原本我还以为是一条蛇呢。”
说道这里,江千寒突然面露惊喜的看着幻儿,说道:“你说会不会是只有融合了相应的魂器,千江月上的花纹才会变得清晰?”
“我也是这么想的,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哥哥的千江月真是一件非常厉害的魂器了。”
江千寒激动的看着手中的千江月,过了一会慢慢平静下来,说道:“虽然有这个可能,不过要想遇到相对应的魂器的几率估计是很小的,就好像武神库中这么多魂器,我也只是感受到青鳞的召唤,其他的魂器虽然厉害,却丝毫没有什么感觉。或许终其一生再也遇不到另一件合适的魂器了。”
幻儿笑道:“哥哥你也不要太灰心了,越是困难越能说明这件魂器的珍贵啊,既然魂器之间能够产生共鸣,总有一天会有所发现的。”
江千寒点了点头,将千江月收回到魂戒之内,看了看依旧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两名长老,问道:“二位长老怎么样了?”
“我刚才已经帮他们疗过伤了,不过命火受损严重,一时半刻也难以醒过来,即便醒了过来,估计一身的修为也所剩无几了。”幻儿看着地上的两名长老,脸上充满了焦虑和忧愁。
江千寒看着幻儿着急的样子,有些心疼的说道:“别担心,我刚才祭炼青鳞时,感觉它的孕育力量对于身体和魂力的伤害均有不错的疗伤效果,你看刚才我发动时你身上的伤不就很快痊愈了吗?”
幻儿摇了摇头,有些消沉的说道:“哥哥,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容易,刚才青鳞医好的只是我身体受到的外伤,却对我神魂受到的伤害没有任何作用。我们这支狐族的修炼方式与其他妖修都不同。”说着举起她那白嫩的小手,“你看,我们手上是没有魂戒的。”
“幻儿,能和哥哥讲讲你们的事情吗?还有关于武神殿的一些事情,这两天的事情都快让我想破头了。”
幻儿拉着江千寒背靠着石台坐了下来,开始静静的讲述她的故事。
“我和三位长老都是血狐一族,是武神殿的守护一族,终生不能离开武神殿半步。同时也是被诅咒的一族,而且是最恶毒的血祭之咒。只有不断用族人的鲜血来祭炼我们的神魂,才能维持修为和生命。”
“血祭之咒?那些山洞中的裂地狐就是进行血祭的祭品?”
江千寒猛然间想起山洞中那些犹如果实般垂挂着的裂地狐。
“你看到那些裂地狐了?”幻儿有些疑惑的问道,随即恍然道:“我都忘了你是从天机木中出来的,当然是先到的血池了。”
“不错,裂地狐是我们的一个分支,它们存在的目的就是要维持血狐一族的延续。裂地狐的数量要比血狐一族多很多,它们分散在星魂大陆的各个角落,通过吞噬天地间残存的魂魄来凝练自己的血液,等到血液精纯到一定程度时,就会回到临天峰,将自己的全身精血投入到血池之中。而这个血池,就是血狐一族赖以生存之地。血狐族人通过吸收裂地狐的鲜血达到以血养魂的目的。”
“那要多少裂地狐的鲜血啊?”
幻儿苦笑了一下:“哥哥,你知道血狐一族一共有多少人吗?整个血狐族只有四个人,而且,也只是一百年才需要进行一次血祭。”
“整个血狐族只有四个人?”
“不错,传说我们本来是天狐一族,天狐是狐族中极其稀少的一支,远古时期先祖就已经参悟天道,带领天狐一族脱离茹毛饮血的**居生活,飞升仙界。可是后来有一个天狐族人违背天条,**并泄露天机,所以全族遭受了诅咒,被贬成了血狐和裂地狐两支。”
“血狐一族是天狐族的主脉,据说当时只有四个人。被贬做血狐族后,被赋予了漫长的生命和与生俱来的强大魂力,负责守护武神殿,但是却不能自行修炼,因为我们拥有无穷无尽的生命,如果任由我们修炼下去,终有一天我们会强大到突破魂皇境界,再次参悟天道,那是天威所不允许的,我们是注定要背负一生一世的诅咒的。而且我们的魂力也不是永恒存在的,每隔一百年,我们的魂力就会开始迅速流失,在此期间,我们无时无刻不在遭受着炼狱般的灵魂煎熬,直至魂力流失殆尽,才能进入血池进行血祭,再次获得强大的魂力;而裂地狐一族原是天狐族的分支,也因为此事受到了牵连。他们拥有了吞噬魂魄的能力,却被封印了所有意识,不能将强大的魂力转化为自身的修行魂力,不能通过修炼幻化人形,只能在懵懂中重复永无休止的充当血祭养料的角色。”
幻儿的声音听不出来悲喜,或许在千万年的煎熬挣扎中,血狐一族已经向命运低下了抗争的头颅,既然没有希望可言,又哪里来的悲喜呢。
“最初的时候,血狐族人心中还残存着一丝希望,希望天道有常,怜悯我们血狐一族,终有逃脱这种命运的一天。但是随着千万年始终一成不变的生命延续和不见终点的命运旅途,让族人逐渐丧失了理智,逐渐疯狂,在一次残酷的相互厮杀之后,血狐一族只剩下了一个人。那时他想,或许可以用这种方式终结我们一族命运的束缚。正当他准备自爆内丹结束生命的时候,却发现,本来一直懵懂无知的裂地狐,突然有三只获得了灵识和强大的神魂之力,幻化人形,进化成为了血狐一脉。他那时还心存侥幸,将事情的经过简单的交代了一下,毅然自爆内丹。结果证明他的猜测是错误的,当他死亡之时,又有一只裂地狐觉醒了过来,补充了他的位置。如此反复,千万年下来,每当有一个血狐族人不堪忍受这种无休止的折磨自毁时,就会有一只裂地狐触动机缘觉醒过来,同时也肩负起上一个血狐族人留下的永无休止的使命。同时,裂地狐一族的数量也始终保持着一个微妙的平衡,足够血狐一族每一百年进行血祭。”
江千寒忽然问道:“那现在三长老自爆内丹殒命,是不是又要有一只裂地狐觉醒过来,补充他的位置?”
幻儿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的说道:“哥哥,你还记得上次从幻儿手中跑掉的那只裂地狐吗?”
江千寒脸色骤然一变:“难道那时它已经觉醒了吗?”
“不错。”幻儿点了点头,“我也是感应到它的觉醒才会赶过去趁机放跑它的,那时我还在奇怪,好端端的为什么又有一只裂地狐要觉醒了。”
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来,室内寂静的可怕。
天威难测!难道冥冥之上真的有天存在吗?难道世间的一切都是上天注定好了的吗?
“或许……只是巧合吧?”江千寒连自己都感觉说出的话自己都没有底。
幻儿再次苦笑了一下:“一次或许是巧合,但是次次都这样,那这巧合也就变成天意了。”
江千寒看着幻儿,有些迟疑的问道:“幻儿,你也是这样觉醒的?”
“嗯,其实我已经觉醒了一千年了,在我之前的那位前辈足足忍受了三千年,是血狐一族忍受时间最长的一位,但是也终究抗争不过天意。他的离去,促使了我的觉醒,我继承了那位前辈的意识和魂力。虽然世人都奢求长生,但是一旦生命变成一种无尽的企盼和无望的轮回,那么漫长的生命就会成为一种负担和煎熬,任谁也忍受不了这种孤单、无助、彷徨、迷茫的漫长。”
“幻儿,你刚才说你们血狐一族终生不能离开武神殿半步,为什么你可以出现在流云城里?”江千寒问道。
幻儿微微一笑,那笑容是历尽沧海桑田、看遍风云变幻后的一种淡定和从容。
“因为我已经在武神像前斩断了因果!”
“斩断了因果?”江千寒不解的问道。
“不错,斩断因果!当我继承了上一位前辈的意识后,三千年来的一幕一幕在我眼前一一展现,也包括他的痛苦和无助,我的脑子象裂开般疼痛。族人何其无辜,那种痛苦我不想再传递下去了,至少,不要从我这里再往下传递,即便是做一只一辈子活在懵懂中的裂地狐,也比背负这种无休止的诅咒要好的多。但是,我也害怕在许多年以后,我会像其他前辈一样忍受不了那种永无止尽的煎熬,也会象他们一样疯狂的毁灭自己。于是,我在武神像前静坐了半年,终于在一天月圆之夜,引动武神手中的俱灭刀,于虚空之中斩断了因果。”
“一切诸果,皆从因起。没有因,也就没有了果,没有希望,也就不会失望,不会再有煎熬。我感觉一下子挣脱了枷锁,变得自由起来。也就是从那时起,我不再受到诅咒的束缚,可以自由的离开武神殿,不用再忍受每百年一次的灵魂煎熬。同时,我的一切也定格在了千年前的那个夜晚。”
江千寒心里狠狠的抽搐了一下,虽然幻儿说的很平静,但是他知道,真的要挥刀斩断因果,那需要多么大的智慧和勇气啊!
失去了因果,周围的一切就不再和自己有任何交集了,无悲无喜,无始无终,自己所过的每一天都与自己无关,直到生命的终结,而她的生命却又永远不会终结。
江千寒有些惊讶的问道:“那你刚才为什么还记得我?”
幻儿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本来这一千年来的每一天对于我来说都是模糊不清的。但是在后山看见你的时候,我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很自然地就记得你是千寒哥哥。”
江千寒看着幻儿,为了族人不再从自己这里背负命运的诅咒,毅然牺牲自己的因果,今后永远不再长大,而且永远也不会记得自己以后生命中度过的每一天。他只感觉一阵阵揪心的痛。
轻轻将幻儿搂在怀里,说道:“既然幻儿还记得哥哥,说明哥哥和幻儿的缘分不浅,以后哥哥一定想办法接续上幻儿的因果,还要将血狐一族的诅咒解开,哥哥要让幻儿快乐的生活下去。”
幻儿将头靠在江千寒的怀里,享受着从来不曾有过的温情。
过了许久,才又重新开始说道:“传说武神殿是天界遗留在人间的一个武库,里面存放着自远古流传下来的魂器,这里面最神秘也最重要的就是‘天机木’,而我们的祖先受到诅咒就和天机木有关。裂地狐通过天机木将全身的精血汇聚到血池中供血狐族人每一百年进行神魂的祭炼,同时也有一部分做为养料滋养着天机木。但是我们只是在进入血池进行血祭之时才会见到山腹中天机木的树根,却从来没有见过它的全貌,也不知道这天机木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江千寒取出那颗玉石,递给了幻儿:“这颗玉石就是我从天机木中得来的。”当下,将自己在天机木中的遭遇详细的说了一遍。
幻儿仔细的看了看玉石,没有发现任何魂力的波动,不像是一件魂器,对于江千寒在天机木中的遭遇,也没有任何头绪。
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来,屋内也安静了下来。
正在这时,旁边突然有人嘶喊道:“天机木现,天下大乱!天意,终究还是逃不过天意呀!”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