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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还是大白天,不过能睡到自然醒的感觉真好。祁山看了看防水表,已经4点了。不过不知道这个世界的时间是不是一样的。祁山想起来还没有吃中饭呢,饿得前胸贴后背的。要是在家里,就可以煮个泡面吃了。“都是宁子这臭小子!”祁山恶狠狠地想,但随即又很担心苏宁的处境,“不知他在哪里,有没有出事。”
祁山打算出去走走,看看能不能找到苏依水或者是厨房。他胡乱走了走,看见一个小院子,院里一眼水井,旁边有三进房子,一间饭厅,一间储藏室,一间厨房。祁山曾游过一些名人故居和园林,看样子,这里应该是仆人们吃饭的小厨房了。祁山从窗子里看进去,一个40多岁的婆子正在打火做饭,那火石在手里噼噼啪啪地就是打不着火,婆子心里一急,手上就更不利索了。祁山下意识地摸了下裤子,才想起来自己的衣服已经拿去洗了,现在穿了一件半新的绸褂。好在刚才出来的时候顺手把床头的香烟和打火机揣在了袖子里。他连忙拿出打火机,对着里面的婆子道:“大嫂,我来帮你吧!”婆子吓了一跳,一看是个面生的后生,就估计是早上来的客人,连忙笑道:“哎呀公子真是折煞老身了!怎么能让公子做这样的粗活。”祁山笑着说:“没什么的。你看我有宝贝!”说着就进屋,一擦打火机,一束小小的火焰就跳了出来,把那婆子吓得一愣一愣的:“这是什么宝贝,怎么恁的厉害?”祁山点着手里的干树叶,扔进了灶膛里,拍拍双手煞有介事地说:“这是我们南方的宝物,叫作……”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好名字来,干脆说了实话:“叫打火机。”那婆子拿过打火机看了半天:“这东西也不像个鸡啊。怎的叫打火鸡呢?”祁山笑笑,也不解释,只是问:“大嫂,可有什么吃的,我实在饿得受不了了。”婆子慌忙站起来,从橱柜里拿出几个馒头道:“这小厨房没有好东西招待公子,尽是些粗鄙的东西。公子要是不嫌脏,先将就将就吧。”
祁山一边吃着馒头,一边跟婆子聊着天。他忽然想起苏依水,就问:“对了大嫂,你可知道苏小姐在哪里?”婆子道:“哪个苏小姐?这苏家的苏小姐可有好几个呢。”祁山说:“就是那个叫小依的。”婆子冷笑了一声,道:“她哪里是什么小姐!从她爷爷那一辈儿已经败了家了,现在和她老子娘住在后面的巷子里,也只有我们七老爷才管管他们家。要说七老爷真是天下第一个好人……”祁山见婆子没完没了地要扯开了讲,连忙说:“大嫂,谢谢你的馒头,我还有点事先走了!”不等婆子说什么,他就头也不回地走了,因为他对这婆子的印象忽然变得很坏。“真是狗眼看人低!”他心里说道。
既然苏依水不在这府里,他也没处去找,还是回房间呆着吧。祁山慢悠悠地回到了自己住的客房,百无聊赖。“唉,没有电脑的日子可怎么过啊!”祁山仰面躺在床上想,“现在又找不到苏依水,下一步该怎么办呢?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去披秀山的话,没有苏依水在也找不到地方啊。”祁山是在那婆子的嘴里知道了小依的大名的。
“祁山祁山!”这咋咋呼呼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苏依水。祁山想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苏依水已经进来了,不客气地往凳子上一坐:“怎么比猪还能睡?七爷爷让我叫你过去呢。”祁山懒洋洋地问:“过去干嘛?”苏依水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口喝完了,说:“自然是有事啊。”祁山只好随着苏依水去了花厅。花厅里已经摆好了桌子,九个菜外加一壶酒。见祁山来了,厅里的人都让他坐。大家推让了一会儿,才分宾主坐了。祁山在单位陪领导吃饭时,多少也见过这种场面,这次倒是没丢什么脸。同席的还有两个老者,一旁倒酒的苏依水说这是我五爷爷和八爷爷。祁山暗想:“她到底有几个爷爷啊。”嘴里却客气地说:“我敬两位前辈一杯!”
酒过三巡,各人的脸上都有了几分酒意,苏七公才缓缓地捻着胡子说:“祁公子,老朽差点忘记了一件事。”说着给旁边的小厮打了个眼色,小厮忙从里面拿出一个铺着软垫的托盘,上面却放着祁山那只塑料手电。苏七公道:“我这调皮的孙女拿了你如此贵重的东西,实在抱歉。老朽在这里跟你赔罪了。”祁山连忙说:“前辈言重了!这支手电要是苏姑娘喜欢,就送给她好了。”席上的人一听这话,似乎都吃了一惊。半晌,苏五公才用不相信的口气说:“祁公子真的愿意把这么贵重的宝物送给小依?”祁山起先也有些吃惊,后来一想:是了,现代的东西除了油盐酱醋,大概在古人眼里都是宝物吧。他笑笑说:“也不算什么稀罕物,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回了家乡一定给各位带一些过来。”苏八公也忍不住了,问道:“祁公子的意思是,这乾……呃,手电在你们南方有很多喽?”祁山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含含糊糊地说:“还行还行。”
这酒喝到后面就没了气氛,三位老者都若有所思的样子。于是传了饭上来,各人匆匆吃完,又客套了几句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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