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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王座》第三章 帮工VS舞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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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第一个问题需要雇帮工。.

考虑到自己的事业处于起步期,本小利薄,经不住折腾,所以三炮决定暂时只请一个帮工。

在卡普大陆,三炮是个不折不扣的文盲,于是他请房东写了张招聘启事,里面注明了工作时间,福利待遇,对应聘者的各项要求。

启事刚贴出来不到十分钟,一个拖着两桶清鼻涕的小伙子便站在三炮面前。

“我叫洛基,今年二十岁,我想找个工作。”

三炮被洛基的清鼻涕给震住了,“你好,洛基,请你先出去一下,然后从外面把门带上。”

“没问题。”洛基一紧腰带,飞快的跑到外面,砰的一声顺手把屋门关严。

三炮想了想,他觉得启事上还得加上一句话,邋遢者勿扰。

三分钟后,洛基推门而入,“先生,你看我做的怎么样?”

“洛基,我这儿需要一个手脚勤快麻利,而且有良好个人卫生习惯的伙计。”

“你不觉得我很麻利吗?”洛基嗖的一声在屋子里跑了一圈,“并且我很讲卫生。”

望着洛基的鼻涕,三炮沉声说:“趁我没发脾气前,快走!”

“不要这样。”洛基突然泛出晶莹剔透的泪花:“先生,我找了很多次工作,都被他们赶了出来,我是个流浪汉,从家乡一直流落到这里,如果再找不到工作,我会饿死的,求求你,把我留下,我会干的很出色,一定会很出色。”

三炮犹豫了,虽然他不是个善人,但他看着可怜的洛基,不由想到自己刚来图兰城时身无分文的窘状。

“我可以给你个机会洛基。”三炮叹口气说:“不过你必须在两秒钟内把鼻涕擦干净。”

“用不了那么长时间。”只听刺溜一声,洛基的清鼻涕如同带了灵性一般瞬间缩回鼻孔内。

“工钱减半。”

洛基歪着头想了想,“好吧,虽然这样很不公平,但我急需这份工作。”

原始积累都是血淋淋的啊,三炮想起马大爷的话,觉得很有道理,“你被正式录用了,今天开始工作,记住两点,第一,不许再看见你的鼻涕,第二,叫我经理。”

“经理是什么意思?”

“要是什么都让你知道,干脆你当经理算了。”三炮起身站起来,“我要出去一下,洛基,去打点水把自己擦干净,顺便擦擦桌子。”

“是的经理。”

第二个问题相对来说比较麻烦一点,在没有DJ和慢摇曲的卡普大陆,想**洋溢就得费点脑子。

图兰城有一个专门聚集手艺人的地方,很多各行各业的人才在这里等着雇主上门,其中就有演奏各种乐器的乐手。三炮信步来到人才市场,在一个中年男人身边停了下来,中年男人怀里抱着一把类似于吉他的五弦乐器。

“弹个听听。”三炮说。

一阵优美舒缓的音乐响起,三炮承认,确实非常优美,但他想要的不是这种效果,“可以狂暴一些吗?用你最大的力气弹,要有节奏,有**。”

“狂暴?**?”中年男人第一次听到有雇主提出这样的要求。

“好比说吧,你在这边弹,你爸爸在那边被几个素不相识的人群殴,原因是你慈祥的爸爸随地吐痰,小的时候你闹肚子,你爸爸抱着你在厕所蹲了一夜,长大了你结婚,因为没钱所以你爸爸出去给人扛大活,这么和蔼的老人在你面前被揍的鼻子嗞嗞喷血,你打不过那几个人,所以你要把所有的愤怒用音乐表达出来,看,你爸爸被十几只脚踩得翻翻滚滚......”

中年男人双目喷火,触电一样的手指猛然波动琴弦,随即如同狂风骤雨般弹奏起来。

“就是这样,跟我走吧。”

用同样的手法,三炮连续激励几个乐手,其中一个想翻脸,被已经受雇于三炮的乐手们逼到墙根儿。

回到店里,三炮给乐手们临时开了个小会,“不需要谱子,没谱子就是最好的谱子,随心所欲的弹你们手里的家伙,敲鼓的伙计,用你最大的力气敲,鼓点要密集,趁着还有点时间,先练练。”

开完艺术研讨会,三炮招呼洛基在店里腾出大概十平米左右一块空地,“洛基,后院有一根很长的棍子,去把它拿进来。”

三炮踩着凳子把几盏风灯吊在天花板上,随后用纸筒子罩住风灯,来回扭转着试试,很顺手。

“经理,我被卡住了。”

“卡你的轻!”三炮怒目而视:“有横着拿棍子进屋的吗!”

细长的棍子被竖直立在空地的正中央,三炮终于长出了口气。

“经理,我还要做些什么?”

“记住,对待客人要热情,要微笑,要有礼貌。”

“这样笑可以吗?经理。”洛基一咧嘴,露出二十八颗牙齿。

“洛基,你爸妈是不是表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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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图兰城的有钱人全都坐不住了,各自寻找自己的乐子。

两个衣着华丽的中年妇人信步走进酒吧,其中一个双手戴了十一个戒指,捂着胸口说:“太好了,听人说这里天天爆满,幸好今天还有位置。”

“亲爱的。”另一个妇人说:“咱们很久都没有出来消遣过了,你看上去好像比去年还要年轻。”

“哦,是吗,亲爱的你也是,我觉得你只有二十岁。”

三炮对洛基轻声说:“去招呼客人,要热情,要微笑,要有礼貌!去吧。”

“好的经理。”洛基转过身,数着自己露出的牙齿,“一,二,三,四,五,六,七,好了,正好七颗。”他又回头对三炮说:“经理,你看是七颗吗?”

三炮一把扯开洛基充当撑牙器的手指头:“自然点儿,别吓到客人。”

“好的经理。”

洛基彬彬有礼的走到两个妇人桌前,说:“大婶,想喝点什么?”

三炮痛苦的捂住脸庞,“这个傻波一!”

两个妇人果然十分不爽,涂了半斤脂粉的肉呼呼圆脸顿时铁青。

“她们要两杯火山爆发。”洛基没事人一样回到柜台说。

“对所有女人都要称呼小姐。”三炮边调酒边说:“你这个傻波一!”

“我叫洛基,经理你是不是记错人了。”

“端去吧。”三炮把两杯酒放进托盘。

洛基端着酒走到妇人桌前,两个娘们身上浓烈刺鼻的香味让他打了个喷嚏,隐藏在鼻孔深处的两桶鼻涕蜂拥而出,其中一条韧性极强,晃晃悠悠落进酒杯。

“真恶心!”妇人捂着鼻子说:“换一杯。”

“经理,她们要求换一杯。”

“没揍你就是好的了。”三炮有点头晕,他飞快的拿小棍子挑出恶心人的鼻涕,把酒倒进另个杯子,“好了,送去吧,洛基,我现在才知道你为什么找不到工作。”

“小姐。”洛基依然文质彬彬的把酒放在妇人面前说:“我的鼻涕已经被挑出来了。”

忽通一声,三炮摔倒在吧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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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没有再出什么大乱子,看着酒吧内已经坐满客人,三炮叫乐队上场,然后对洛基说:“这次不要再忘了,踩着凳子来回转动天花板上的风灯。”

中年男人抱着琴坐在被开辟为空地的舞台旁,蓄势待发。

“记住,你爸爸从早上一直被揍到现在。”三炮拍拍他的肩膀。

洛基在屋子里东蹿西跳,熄灭所有的灯火,满屋客人正在大惑不解间,一阵激人心肺的琴声传来,天花板上吊着的风灯光柱由洛基操纵,照射到中年男人身上。

中年男人作苦大仇深状。

一时间,所有乐器同时大响,乐手依照三炮指示演奏,阵阵节奏感极强又狂躁不羁的音乐声顿时震撼了所有人的。

“这音乐真带劲。”

“是的,太过瘾了,喝酒的时候就得来点这样让人激动的东西。”

“砰!”洛基站在凳子上扔下一个酒罐。

**上身,只穿一条豹纹短裤的三炮从厨房冲出,跳到舞台中央,风灯灯柱顿时集中到他身上。

三炮随音乐做着充满**的肢体动作,乌黑浓密的护心毛在灯光中愈发野性,他单手握住竖直的长棍,两腿呈马步状,身体性感的上下起伏。

全场气氛顿时被带入**,已经有人猛拍桌子扭动身体。

“哦!我的天!太刺激了。”

“我简直有点害羞了。”一个妇人伸出双手捂住眼睛,手指间缝隙足够放进一个苹果。

“他真有男人味儿。”

“纯正的男人。”

有人脱了上衣疯狂的冲上台去和三炮一起热舞。

三炮的酒吧又一次获得巨大成功,每天演出时整个屋子水泄不通,挤满了摇头晃脑的顾客。没过多久,三炮把隔壁的房子一同租下来,打通之后将酒吧面积扩大一倍。

潮水一般的顾客带来了潮水一般的收益,每天的营业款都要三炮整理到凌晨才能捋清。这天三炮正抱着钱箱睡觉,洛基匆忙的跑进来叫醒他说:“经理,有人找你。”

睡眼惺忪的三炮迷迷糊糊问道:“谁?”

“收税的。”

三炮恍惚之间猛然想到自己现在是一个正经的生意人,交税好像是应尽的义务。他没学过经济学,但在家的时候接受的熏陶太多了,知道税收是国库的支柱来源。

好吧,我也要支援图兰城的建设。

收税的人是个矮胖子,正在桌子前不耐烦的等待,看到三炮后,他严肃的说:“你是这家酒馆的老板?”

“是的。”

“我是图兰城的税官巴拉,异乡人,希望你遵照国王的法令缴纳税款。”

“我得交多少钱?”

巴拉税官四下打量了三炮的酒吧,眨着小眼睛说:“每个月十金币。”

三炮的下巴掉了。

酒吧虽然生意很好,三炮虽然很有公德心,但他知道十金币意味着什么。

十金币等于五千只活蹦乱跳的大肥鸡。

况且,税官说的数字里肯定有猫腻。

三炮还没有来得及说话,正在打扫卫生的洛基说:“哦!税官先生,一个月十金币,你干脆把我们抢了算了。”

“闭嘴,干你的活。”三炮制止了洛基,他知道税官是得罪不得的,自己想要继续安生的做生意,就必须跟他们保持良好的关系。

“巴拉先生。”三炮朝胖子跟前凑了凑,压低声音说:“我知道我该交多少税。”说完,他拿出一个金币放在桌子上,“这是我该交的税。”然后又拿出两个金币放在胖子手里,“这是您应得的。”

巴拉舒坦了。从这一刻起,他发觉自己喜欢上了这个会来事的异乡人。

“我会多给你介绍一些有身份的客人。”

目送走了巴拉,三炮知道酒吧以后在交税这方面不会存在任何问题。

“经理。”一身臭汗的洛基拿着黑抹布说:“我觉得我们该再找两个帮工了,实在忙不过来,你知道,我每天在凳子上举着灯的时候还是会有客人要酒喝。”

三炮觉得有理,帮工们忙不过来是所有老板最高兴的事。图兰城不但有纸醉金迷,还有穷困潦倒,找帮工的广告刚刚贴出来,就有几个人前来报到。三炮吸取了洛基的教训,首先考察了应聘者的智商,最后留下两个条件达标的人。

三炮不打算辞退洛基,虽然洛基的脑仁儿至多只有核桃那么大,但他非常听话。听话的下属不管有多少缺点也总是被领导青睐。

洛基叉着腰站在店里指挥刚来的两个帮工熟悉工作。三炮挥手把他叫了过来。

“洛基,店里有足够的帮手了,从今天开始,你的工作要变一变。”

“好的经理,你打算让我干点什么?”

“从今天开始,你上台跳舞。”

“好的经理,我早就期待有这么一天了,你跳舞的时候好像很多大婶都很期盼。我也和你一样,穿着那条一道一道的小裤衩吗?如果让我自己选择,我愿意穿着后面带着一条尾巴的小裤衩,那样会显得很活泼。”

“那样会让人觉得你很傻波一,别废话,听我说,不需要跳的多好,跟着音乐胡蹦跶就行了,要让人感觉你非常有**。”

“**?”

“就是让人看见你跳舞就热血沸腾。”

“热血沸腾?”

“我真服了。”三炮揉揉太阳**说:“跳舞的时候尽量做些野性的动作。”

“野性的动作?”

“我撞死算了。”三炮揪着头发说:“野性就是下流,让人觉得你很下流,明白了吗!”

“好的经理。”洛基说:“我直接上台把裤子脱了不是更好吗?”

三炮让洛基到后院去抱着树先练一会儿,然后他叫来乐队,“如果我现在唱一首歌,你们能用乐器伴奏吗?”

“没问题经理。”

“要认真点儿,咱们这里的节目太单调了,总是一个味儿,时间长了客人会厌倦,所以必须增加内容,我唱,你们听,然后试着让音乐融入我的歌声。”

当天晚上,酒吧依旧爆满,等到每天的劲舞时间,客人们发觉上台的半裸男人换了模样,于是议论纷纷。

“这人一看就不够劲儿,你瞧他的排骨。”

“是啊,胸口连毛都没有,没有一点味道。”

“我们的偶像三炮呢?他为什么今天不来?”

“看看吧,或许他跳的比三炮还要带劲呢。”

在光柱照射之下,激动万分洛基扭动瘦小的**随着音乐舞动,一伸手抓住充当钢管的长木棍,大概是业务技术不熟练,这一下子用力过猛,顿时把棍子给拉断了,赤身**的洛基万般无奈的横卧在舞台上,台下观众发出一阵嘘声。

洛基重新爬起来,继续卖力的跳着舞蹈,但观众们很不满意,尽管洛基很用心,还是遭来一顿痛骂。

“瘦鬼,能告诉我你跳的是什么吗?”

“今天的钱花的很不值得。”

“哦!我认出他了!”一个妇人大声嚷嚷:“我曾经差点喝了他的鼻涕。”

一个老兄气愤万分,抓起杯子朝洛基扔了过去。这位老兄似乎手上有点功夫,杯子正中洛基枯瘦的脑门,顿时把可怜的洛基砸的眼前万鸟齐飞。

“先生!”洛基捂着脑袋在原地转圈:“你砸疼我了!”

“瘦鬼,滚下去,你比屎壳郎还恶心。”

在后台唉声叹气的三炮眼看着洛基要被群殴,连忙站出来平息众怒。

“先生们,小姐们。”三炮手持一个自制的大话筒说:“很抱歉,其实今天想给大家一个惊喜,刚才并不是各位平时所看到的热舞,而是我们精心准备的滑稽剧,来,让出色的演员洛基谢幕。”

洛基头上鼓着大包在观众的喝骂声中狼狈逃窜。

“音乐永远是带给我们希望的东西。”三炮深情的说道,一群中老年妇女立即挤到前排,三炮挨个亲吻她们的手背,“让我们在音乐声中沉醉吧。”

音乐声响起,脸上用木炭画了颗星星的三炮闭眼低头对着话筒欲死欲活的缓缓开唱:一开始,我只相信,伟大的是感情,最后我,无力的看清,强悍的是命运.............想留不能留才最寂寞,没说完温柔只剩离歌......

一曲唱罢,前排众妇女泪花直流。

“太感人了......真的太感人了。”

“想留不能留才最寂寞......这一句使我突然很想哭泣。”

一位夫人泪流满面,不顾一切冲上舞台,夺过三炮手中的话筒,激动的对着他说:“三炮先生,你的歌声让我想到了很多很多,很多很多,如果情感和岁月也能轻轻撕碎,扔到海中,那么,我愿意从此就在海底沉默。你的言语,我爱听,却不懂得,我的沉默,你愿见,却不明白。倾诉一般的歌声,**着我寂寞的心......”

夫人晚饭好像吃了蒜,三炮被熏得一阵眩晕。

在观众如痴如醉的呼喊声中,三炮下场休息。中间这段时间原来还应该是洛基上台热舞,但他怕挨揍,只能由三炮再次登台救场。

洛基羚羊一般跳出来大声说道:“美好夜晚中的第二个惊喜,配乐诗朗诵,表演者三炮先生。”说完,他又兔儿一般蹦回后台,几个杯子导弹似的随后而至。

三炮白衣如雪,手举着一截小蜡烛,如豆的火苗映出他如痴如醉的神情:

你见,或者不见我,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

你念,或者不念我,情就在那里,不来不去,

你爱,或者不爱我,爱就在那里,不增不减,

你跟,或者不跟我,我的手就在你手里,不舍不弃,

来我的怀里,或者,让我住进你的心里,

默然相爱,寂静欢喜......

前排的婶子们疯了,哭成一片。

“三炮,三炮,三炮。”

“三炮先生,我要离婚,我要勇敢的说出来,我跟那个糟老头子没有感情。”

“算我一个。”

“我愿意天天听你的歌声和诗......”

“默然相爱,寂静欢喜,我的心要碎了。”

艺术的魅力无穷无尽啊,三炮一捋护心毛飘然退场。

“这个送给你。”三炮递给洛基一个面具,“以后戴着它在店里工作,否则你会挨揍的。”

一天一天的忙碌中,三炮几乎忘记了来图兰城的初衷,直到有一天和洛基闲聊,洛基说他想家的时候,三炮才想起来自己也不是野人。

图兰城基本被三炮混熟了,他问了许多人,才知道整个城市中最有见识的人是一个被称作智者的老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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