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铁柱的表情在十分之一秒的时间内就变得如春天般温暖,他弯下身体,用手在朱棣的脑门上摸索着,谄媚的道:“原来你就是朱棣啊,长这么大啦,哈哈,哈哈。.”
面对朱铁柱表现出来的善意,小永乐用吐口水这种友好的方式回应了他,然后一转身,扭着胖乎乎的小**跑掉了。
不愧是当皇帝的料,这口水吐得不光覆盖面广,而且份量十足,朱铁柱恨恨的擦了一把脸,真想赶上去冲着那白又胖的**踢上一脚,算了,想想还是忍了,皇帝张口了,那雷霆雨露都是君恩嘛,虽然这雨露有点臭……再说了,这世上能被英明神武的永乐大帝吐口水的能有几个人呢。
“好了,回去吧!”朱铁柱把免死符把怀里一揣,看到朱贵低着个脑袋,肩膀笑得一抽一抽的,很是郁闷的挥手说道。
话音刚落,突然听到有人喊道:“就是他!”朱铁柱回头一看,只见一帮小屁孩气势汹汹的追了过来,领头的正是朱棣,这小兔崽子穿着开裆裤,小**都在露在外面,可脸上却是一副凶悍模样,胖胖的小手指着朱铁柱,扭头跟一个年纪大一点的孩子告状呢:“大哥,就是他说要打我!”
我靠,这帮小子根本就是小流氓啊,朱铁柱有点心惊胆战的看着那些小孩手里拿着的石头、木条什么的,心里不无感慨,要不怎么人家永乐大帝能五征蒙古,打得蒙古人屁滚尿流呢,就得有这睚眦必报的高贵品质不是?得,听人家叫的是大哥,说明领军的那位就是未来的大明朝皇太子殿下,其他人不用说,能跟朱家的小流氓混在一块儿的,那也多半不是小王爷就是小王公。朱铁柱叹了一口气,转头道:“阿贵,体现你忠肝义胆的时候到了!”
咦,人呢?朱铁柱找了一圈才发现,朱贵早早的跑到三丈之外了,确定他自己的安全有了保障之后,这才回头招呼了一句:“少爷,跑啊,还愣着干嘛?”
好小子,回头本少爷再找你算账!朱铁柱心里大恨,这时候也来不及多说,只能一撒腿就没命的跑了起来,在他身后,一帮未来的皇帝啊王爷啊什么的杀气腾腾、喊声震天、鸡飞狗跳。
好在朱铁柱是十一岁的身体了,步子远比那帮小孩子要来得大,在忠仆朱贵的带领之下,三拐两拐的很快就摆脱了追兵。
朱铁柱弯着腰,手撑在膝盖上,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他看了一眼正躲在巷子口鬼鬼祟祟瞄后面情况的朱贵,气喘吁吁的道:“怎么样,跑……跑掉了没有?”
“没事了,少爷,”朱贵回头笑道,“亏得是我对这些巷子熟,不然的话今日……哎哟,少爷你干嘛打我?”
“我打的就是你个没义气的王八蛋!居然跑得比我还快!”朱铁柱想起刚才的事情就是一阵心悸,顿时把怒气转移到了朱贵的身上,对着他一阵拳打脚踢。
朱贵抱着脑袋挨打,等朱铁柱气消了,才抬起头来,用幽怨的眼神看着朱铁柱,委屈的道:“少爷,您也不看看,那是朱元帅家的公子,再给我个胆子我也不敢跟他们动手啊。”
朱铁柱想想也是,朱元璋现在是什么人?可以说,打败陈友谅之后,只要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如今他就是整个中国南方权势最大的男人了,半壁江山在手,他迟早都是要当上皇帝的人,连朱铁柱的老爹都是在朱元璋手下讨生活,朱贵不过是一个都督府的下人,当然不敢开罪朱元帅家的公子了。
“这次就算了,不过以后我就叫你朱无能了,哼!”
朱贵苦着一张脸,可怜巴巴的道:“少爷,这名字也太难听了点吧?”
“猪悟能那可是名人啊,你还挑三拣四的,不然那就叫你八戒吧,你自己选一个”
朱贵很是纠结的在心里比较了一番,最后一咬牙道:“那就叫八戒!”
“有品味,”朱铁柱对他伸出大拇指道,“回府!”
这次出来收获不小,虽然得罪了未来的永乐大帝,不过能拣回免死符,那也值了,朱铁柱一时心情大好,哼着《死了都要爱》的小调跨进了都督府的大门。
“少爷,您这小调唱得真好听!”八戒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见朱铁柱心情好转,连忙轻轻的拍了一记马屁过去,他也知道今天的表现对不起主子,只能竭力弥补了。
朱铁柱白了他一眼,你也懂?我可真的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死了也得爱啊,咦,对了,他突然想到一事,转头对八戒道:“八戒啊,你也知道,少爷我这次受了重伤,脑子里很多事情都记不住了,你给我说说,嗯那个……我房里有没有丫鬟伺候啊?”
八戒摇头道:“没有啊,夫人说少爷年幼,怕您不知节制,所以还不宜在房中置丫鬟,您的生活起居都是小的负责打理。”
“哦……”朱铁柱心里微微有点失望,他这身体的年纪还小,倒不是说想要那啥,只不过觉得没有丫鬟伺候的地主生活总归是有点缺憾不是?
“那我爹有几房妻妾呢?”
八戒的表情立刻变得恭敬起来,道:“夫人贤良淑德,持家有方,老爷与她伉俪情深,因此并未纳妾。”
朱铁柱闻言不免有些意外,在他的印象中,古代的大户人家娶个三妻四妾实在是太过平常了,就算夫妻和睦,但为了子孙枝叶昌茂,收两房妾室也是应该的,而如今他朱家就他朱铁柱一根独苗,朱文正却未曾纳妾,看来夫妻之间的确是感情深厚。
从八戒口中得知,朱母谢氏出身官宦世家,谢父原本当着元朝的官员,后来南方群雄并起,谢父审时度势,果断投奔了朱元璋,深受重用,谢氏到了适嫁之龄,出落得如花似玉,朱元璋亲自做媒,将她指给了自己的侄儿朱文正,二人郎才女貌,当时也是成就了一段佳话。
说话间,朱铁柱已经走回了自己养伤的小院,推门进房,刚才走得匆忙,现在才有空仔细打量起自己的房间来,屋里陈设不多,一床一桌一椅,但家什还算光鲜,要知道如今是战争年代,朱元璋又是个崇尚节俭的人,都督府里的布置当然不可能奢华到哪里去。
桌上摆着一面铜镜,朱铁柱心里一动,来到这世界之后还不知自己长了个啥模样呢,他走过去,往铜镜面前一站,镜面上便现出一张稚气未脱的脸来,朱铁柱微微有些愣神,只见这张脸生得白白净净,唇红齿白,星目挺鼻,称得上是英俊不凡,尤其是眉眼之间颇有些肖其母谢氏,那柔美线条生在男儿脸上显得别有一番风流味道。
这是我吗?朱铁柱一时间生出一些陌生的感觉。
挥退了八戒之后,朱铁柱从怀里取出了那张符纸,想找一个妥当的地方将之藏起来,可他在房里找来找去,总觉得不放心,再说这张纸看起来质地普普通通,万一受个潮蛀个虫什么的,自己上哪儿哭去?朱铁柱想来想去,又把八戒叫了过来,问道:“你能不能找些防水的布啊纸的之类的东西?”
八戒想了想,试探着道:“油纸可以吗?”
朱铁柱点头道:“你找来看看。”
油纸是用熟桐油浇在绵纸上制成的,可以做伞,也可以作为窗纸,大户人家家里一般都备得有,八戒很快就寻了一张来,朱铁柱试了试,当真韧性极好,他大喜过望,于是取了一些将那免死符包了个严实,然后藏在了自己的床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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