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猴子这么一说,陆全微微不悦。。c
照陆全对梁水痕和王潇的了解,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梁水痕和王潇会做出主动攻击他人这种事来。虽说梁水痕比较内向,但也并非抑郁成狂的样子。而王潇虽有些锋芒太盛,但也并非毫无理智之人。
而且两人远离天涯庙,寻清静之地自行修炼之事,玉衡子早已向他打过招呼,在此出现合情合理。而猴子口中那‘几人欲回家拿东西’的理由显然有些勉强。
但当他看到何天几人手脚被折,双目被挖的惨象时却有些动摇了。回想,梁水痕方才双目赤红,发了疯似的把猴子往死里追的样子,还真和猴子所描述的有些相似。而王潇梁水痕两个当事人现在都已昏迷不醒,无法询问。只有将他们救醒好才能弄清事情的真相。
“不过眼下当务之急还是先将这几个生命垂危,奄奄一息的人带回去,先救人再说。至于真相如何,待所有人都行了再查起也不迟。”陆全暗想。
当下,陆全运转体内全部真气,朝天涯庙方向大吼一声:“危急,速救”把消息传了出去,玉衡子眨眼便至,看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几位学员一脸铁青,却也不忘施法维续几人的生命。而不多时,傅寒、王勃、若水等几位天涯庙的老师也纷纷赶到,将几人移上玉衡子飞剑,带回天涯庙救治。
约两个时辰后,梁水痕从昏迷中慢慢转醒,见站在床边的玉衡子和几位老师,当即扑进玉衡子怀里大哭道:“师父,小王哥,他死了,被何天他们给杀死了...呜呜呜”。
“梁水痕,你休要胡说八道,分明是你练武走火入魔,袭击我等,而王潇先前对何天怀恨在心,想借你手报复于我们.....”
梁水痕闻声看去,却发现说话的是那几个断了臂的猴子,原本泪眼婆娑的双眼当即喷出怒火:“是你,你竟然还没死?你还我小王哥”。说罢,梁水痕挣脱玉衡子的怀抱直直朝猴子杀了过去。
“够了”玉衡子怒喝一声。
梁水痕闻言前冲的脚步骤然停下,慢慢地转过身,有些不解的看着玉衡子,当看到玉衡子眼中失望的目光,梁水痕哭道:“师父,事情不像他说的那样的?是那个何天,他带人要来杀我们,结果小王哥被他们打死了....”。说罢,又转头看向猴子,你这个杀人凶手,你这个骗子,我要杀了你。”说罢,又朝猴子冲了过去...
“啪”
这一声巨响却并不是梁水痕击杀猴子的声音,而是玉衡子大掌抽飞梁水痕发出的巨响。
而梁水痕在这一掌之下被抽飞数米,跌落到墙角,嘴角鲜血流出....
“师父,为什么?”梁水痕坐在墙角,泪流满面,委屈的看着玉衡子...
而这一声“为什么?”玉衡子却无从回答,背过身不敢对上梁水痕绝望的目光。
而猴子见状则心中冷笑不已。
若水老师看着绝望的梁水痕,亦悄悄留下同情的眼泪,虽然明白玉衡子此举必有原因,但却不满他对一个年仅六岁的孩童下如此重手。当下走到梁水痕身边安慰道:“孩子,你小王哥并未死去,只是受伤过重而昏迷不醒罢了,你师父已出手救他,现在已经没有生命危险”
听若水这么一说,梁水痕当即跑到王潇身边探了探,发现若水所言不假。
梁水痕抹抹嘴角的鲜血,又转生向玉衡子道:“师父,你为什么不回答?”。
见梁水痕如此倔强,若水只好摇摇头。
而玉衡子,仍不说话。
“师父,你不说话,好,我梁水痕从今往后不再是你的徒儿,小王哥,我们走,回家去,离开这讨厌的地方。”说罢,梁水痕抱起王潇,放在背上,就往门口走去。
玉衡子闻言身体颤了颤,见梁水痕真的背着王潇走出门外,当即喊道:“你走,你走出这门之后就不要再回到我天涯庙。”
梁水痕顿了顿...
“师父,弟子梁水痕多谢师父数日来的教诲”说罢,将王潇轻轻放下,转身对玉衡子拜了拜,起身道:“师父,来日方长,后会无期。”
又将王潇放到背上,梁水痕头也不回地大步外走去...
“这倔强的孩子,唉...”傅寒叹了叹息,追了出去...
而玉衡子却背过身,不去忘那梁水痕离去的背影。思绪却回到初见梁水痕的那一日。
那一天,那个身形消瘦的孩子,在吵杂的人群中站着睡着了..
那一夜,那个清瘦的孩子想念父母,外出望月无意中看见自己飞去而苦等数个时辰想一睹仙剑
那一夜,那个清瘦的身影在月色之下聆听自己讲述父亲的故事
又想起不久之前,一起乘着飞剑到上游诛妖的样子,不知不觉,玉衡子发现,虽短短数日,这个一直乖巧的孩子早已深深咯在自己心中。
而此时,水已泼出,还能怎么样呢?玉衡子摇摇头心中满是苦涩“自己,也是个倔强的人啊!”
正当玉衡子无奈感叹之际,猴子在一旁说道:“主持,不能就这么放任梁水痕王潇这么离去啊,这两人仗着修为高深,打伤我们几个,致使我们伤的伤,残的残,而何天更是手脚被废,双目被挖啊。主持,不能就这么算了。”
正在一旁的陆全见玉衡子神伤之中,却听猴子这么一说,当即怒道:“兔崽子,别以为我们几人个老师是傻瓜,再唧唧歪歪小心我把你卸成几块,丢到东海喂鱼。”
玉衡子摆摆手道:“罢了,罢了,此事是我玉衡子教徒不严,要承担一定责任。那几个受伤的孩子,除了何天骨骼手骨以及筋脉尽断无法接上外,其他人还可接上,至于何天那双眼,只好用狗眼代替,此生已无妨恢复光明。何天得此报应也算咎由自取...”
猴子听玉衡子说这么一句咎由自取,当即不服道:“主持,分明是那梁水痕之过何以说咎由自取?”
见猴子不服,玉衡子道:“我一直未将此事挑明,分明给你一个台阶下,不想你却如此执迷不悟,想要证据,那好,我便拿出予你。”说罢玉衡子从戒子之中取出一株小树,道:“万物皆有灵,这棵小树是我从那现场取来的,它将给你呈现哪些证据。”说罢,玉衡子对着小树射出一道金光,顿时在一片绿叶之上一个影像开始浮现而出,从梁水痕王潇到的到来至陆全的出现,一丝不差的展现出来。猴子在旁边看得面色苍白。
而陆全则疑惑道:“主持师叔,既然你早已知道原因为何还要如此对待水痕他们?”
玉衡子哀叹道:“我这么做也是为了给那些受伤的孩子的双亲一个交代啊,今次天涯庙发生这么一件事我玉衡的责任是无法推脱的。更何况,水痕他小小年纪手段便如此残忍,此次这般对他也是为了他好。”
陆全不解道:“师叔,你这般对他,说不定水痕现在已怀恨在心,对你必定是失望至极,所谓杀戮生于仇恨,你这样不正助长他的杀戮气焰吗?何以说是对他好?”
玉衡子淡淡道:“杀戮日长,若未达最气焰之巅峰而强行压制必将强力反弹,更加旺盛,今日我这么做是为了给其内心的杀戮之火添薪加柴,让它烧到最旺,再一举消灭,方能一老一劳永逸。此为救心”
陆全叹道:“主持师叔远见,但这救便是伤,这么一来却是伤了水痕的心了。”
“不历风雨,怎能见彩虹?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若是连着小小的坎都越不过去,那他就不配做我徒儿。”
听玉衡子这么一说,陆全倒是理解了不少,当即对玉衡子谢道:“谢师叔指点,弟子受教了。”
玉衡子摆摆手,正欲说什么,却发现追着梁水痕出去的傅寒从门外走来,忙问道:“情况怎么样了?那两个孩子现在怎么样?是不是真的回去了?”玉衡子一连问几个问题,脸上尽是担忧之色,看得出来玉衡子此时并不好受。
傅寒见玉衡子问到,忙恭敬道:“那两个孩子暂时没什么事,水痕在我的安抚下现在正呆在他寝室之中并未离去。只是,情绪波动很大,看来是过于伤痛了。”
见傅寒这么一说,玉衡子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见玉衡子心神稍安,傅寒又道:“主持,既然现在两小已经没事,那何天这几人之事该怎么向他们父母亲交代?”
“你修书一封到小池镇联系这几个孩子的父母,略微将此事起因经过给他们提一提,顺便叫他们前来天涯庙领回这几个孩子,如若他们当中有人不服,可以叫他们直接找我玉衡,我会给他们最直接的证据。”说罢,玉衡子又从戒指中取出四袋碎银交与傅寒道:“这是几个孩子的安置费,够他们这辈子用了。”
傅寒接过银子道:“知道了,主持,我这就去办”
看着傅寒离去后,玉衡子又对陆全和若水道:“陆全,你好好照看这几个小子。若水你去照看王潇。若有什么事通知我.我先离去,有些事”
说罢,玉衡子便大步离去,那背影在午后的阳光中却显得苍老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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