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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顾质丁这几年因为有隐身项链的庇护,倒也不用再担惊受怕,只需把珠子藏进衣襟里面,就可以随处都去而没人看见,只要不弄出太夸张的声响就没事。.于是他有时随妈妈住进天池的新家里,有时又随爸爸出去收货,由于身体小重量不大,爸爸把他带在身上也不碍事,在没外人在时还可以一起说说话。因此好些人都说这个收菌子的顾老头有个怪毛病,常听他一个人时自言自语的说话。
顾质丁看出爸爸缺帮手的心情,经常在想要是自己是一个正常人就好了,那样至少可以帮着爸爸赶马。这样想了多次后,突然想出一个好办法来。但是爸爸听他说后开始时并不同意,后来经他多次的央求,才勉强答应先试试看。
于是某一天起,有人便看到从象鼻场这一带到天池的大路上,有一匹马驮着几大包东西独自行走,后面远远的跟着那个收蘑菇的老头。有认识的问顾老爹不怕马走丢吗?回答说这马通人性,它走的次数多了,能自己识路的。
其实这是按顾质丁的说法,他让爸爸在马额上拴了个彩球,自己隐身后坐在球的后面,用彩带拉动马耳朵指挥马走路。这个球起装饰作用,别人见了也不会生疑。但是顾老爹在开始时还是不放心,远远的跟在后面走了好几次,见到马每次都被儿子指挥得乖乖的到达目的地,他也慢慢的放下心来了。为了不让别人怀疑,顾老爹逢人便说自己的马真好,完全识路后能自己找路来和去,人们见多了也信了真。还有人说想给他买,当然顾老爹不肯就说哪怕用整匹马那样大的银子也是不会卖的。
现在顾老爹可以完全腾出时间在象鼻与天星桥这边收货了,每次父子俩都约好下次驮运地点,顾质丁便将马驾到那里去,装上货就可以不耽误的立即走,这样有时可以一天跑两个来回了。当然,货运到天池以后,得由妈妈负责卸下来。旁人见得次数多了也就习以为常,不觉得奇怪了。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又到秋天,离顾质丁十周岁生日越来越近了。这四年来,虽然他一直没向别人说过,但也常常想起瑶姬给他说的事,希望日子快快的过,盼望十岁生日早一点到来。但每次想起时又记起让他学习的事,在努力的读了很多书后,道理也懂得多了,心情便慢慢的平静下来,有时还以为是不是自己以前做过的一个梦。自从家搬到天池来了以后,有时也想去以前住过的山沟里看看,并也希望十岁时那镜片能够真的出现。离生日越近,他心里越是矛盾,既希望瑶姬所说都是真的……又想如果要是真的那样了,自己就要离开父母和弟弟妹妹他们,心中又很是不舍。于是装作不记得生日,整天催促马运货去来不歇。
可是爸爸却没有忘记,在他生日这天上午,收拾好几大包东西绑上马背后,转到马头边小声对隐身坐于马额上顾质丁说:“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和你一起回去。”有爸爸一起走,他并没有把马赶得飞快,中午过了他们还在半路上。
出了鄢家关后转过一个山嘴,前面路边有两个人像是专门坐在那里等他们一样。见到顾质丁的马到来,他们便都站起身,其中胖的那个人指着马说:“应该就是它吧?”另一个瘦的答道:“看样子应该是,先拦下再说。”两人便走到路中间伸手拦马。顾质丁本想赶着马从旁边绕过,可是看来他们是专挑的地方,这段路正是窄处,外面又是悬空的高岩坎。
马停下来后,他两人走来马跟前,突然胖子指着马额上的顾质丁,惊慌的对瘦子说:“你看,这上边坐着个小孩子……!”那个瘦子凑过来一看:“哇!指头那么大,真是太稀奇了!这才是真正的宝贝呀!”
“耶……奇怪,他们是谁?怎么看得到我啊?”顾质丁疑惑地想,还以为是隐身珠露出来了,伸手摸去,还好端端的藏在衣服里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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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到这里,写书人有必要搁笔交待一下这两人的来历了。其实他们就是在前面第二回里所写帮我挖出“随意时空镜”的人,正因为他们扒出镜片,才使我得以看到这么多精彩的故事,然后再花费若干年月的时间进行书写出来,奉献给读者。从某种角度来说,我们还得感谢他们。但是他们是怎样从四百年后的今天跑到古代的呢?关于这,还得从川娃子兄妹俩的干爹何老五说起。其实他们是从古代过来现代后又回去古代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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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顾质丁六岁生日时,因为演天女散花,那对能演故事的宝贝镜片被演出来的仙女带进了山洞,何老五挖了一阵没有结果。他知道是自己喜欢看,顾质丁为了讨他欢喜才演丢的,为此他懊悔了好久。后来见这个小孩丢了心爱的宝贝反而跟没事一样,自己也慢慢平静下来,时间久了差不多淡忘了。到顾质丁九岁即他们家搬去天池那年的腊月,东家朱老爷的岳母九十大寿,安排这何老五和另几个人去赤水城里挑祝寿用的礼品。他们去时有个江湖艺人在城里扯场子演皮影戏,好久没有去城里玩了,大伙凑钱去看了一场,出来吃了饭喝些御寒酒后大伙便挑起东西上路了。
在切角垭过河后,大家将担子放在大路边,纷纷爬到路旁那棵大黄桷树盘突的树根上坐下,打算歇一下振作精神后好一鼓作气往回走。坐下不一会,有人便说起了今天看皮影戏的精彩来。
因为不久前顾家搬走了,何老五没地方可走动,心里憋得有些郁闷。刚才闷着多喝了几口酒,这时他带着酒意说:“这也叫演得精彩?哪有我看到的好看!”
“哈!何五爷。今天喝多了吧,怎么吹起牛来了?”那人回他道。
“你们不信,我在亲家那里看到的。用两块镜片在筒子两头盖上,然后将灯光从中间照过去,只要拔动里面的东西,那照出来的情景才叫精彩!”何老五炫耀地说道。
“你亲家?就是住在半岩里种菌子那顾老头嘛。我去过他那里啊,怎么就没有看到过?”
“他们的镜片在三年前被演出的仙女带进山洞里了……”说到这里,何老五想起了什么耷拉下了脑袋。
“哈哈……演出来的人能带走东西?你也吹得太离谱了吧。还有他顾老头那副老实样,除了种菌子还能演出这么精巧的情节来?算了吧,你就别再瞎吹了,当心河对面那条牛也被你给吹死了!哈哈哈……”这下大伙全都哄笑了起来。
“你,你们……”他本想争辩,但想到答应过顾家,不能说出他家养有枣子般大的这么一个小孩子,便一跺脚说:“不给你们说了,随你们信不信。走了!”说完一转身,挑起自己那担东西气鼓鼓的大踏步走了。其他人见状,也只是哈哈的哂笑几声后,起身各自挑上东西回去了。
谁知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原来这棵黄桷树在这里生长了五百年,已经成精了。它早就打起了那时空镜的算盘,只苦于自己修炼还未到时候,不能脱离起身。
黄桷树本是一种有灵性的植物,在川南一带有很多黄桷树成精的故事。它基本都是生在河滩光石板上,树根伸进石缝之中。更奇怪的是,它能从树干半空甚至高悬的枝桠上生出根子,往下缠绕伸进石缝里去。虽然生长的地方没有土,却都长得高大茂盛。关于他的来历,又引出一段民间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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