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雪颜双目熠熠,光华迫人。
她心中冷笑着,这对兄妹竟敢把主意打到她的身上,还真以为她是那么柔弱可欺?
在丹宅,她对西门雅尽量避之,只因为她初来乍到,不可锋芒太露,怎知西门雅竟然咄咄逼人,三番五次的挑衅于她,这一次已是触及到她的极限。
此仇不报非君子!
眉头微微一蹙,目光掠过一丝幽暗之色,恍若清风掠过波光粼粼的水面,划出一圈圈流丽涟漪,转瞬即逝。
深谙对付西门扬与西门雅绝非易事,他们背后有一支强大的后盾——西门氏族,西门族人在朝堂上占据许多要职,若非他们的权势显赫,怎能将西门扬这种败类庇护至今,而外面那些大批的侍卫亦绝非是吃素的。
紧张了一下,雪颜暗笑自己太过小心。
也许别人是很难报复,但是,对她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
思及此,雪颜抬起头,目光清澈澄明,看着那白痴一样的男子,慢慢的说着:“西门公子既然要来找奴家,何必翻窗呢?贵客来临,直接走门便是!”
西门扬看着眼前落落大方的少女,暗想她果然是与众不同,若是寻常女子,深夜看到一丝不挂的男人出现在屋内,恐怕早已被吓得六神无主,不过,他就是喜欢这种大气凌然的女子,颇有些降服她的念头,不由身子紧绷,笑得开心,声音沙哑道:“美人,你如此欢迎我来,是不是一个人寂寞了?”
雪颜心中恶寒,却眼波盈盈:“寂寞,当然寂寞。”
闻言,西门扬立刻向她走来,龌龊的笑着:“美人独守空闺,本大少来陪陪你,怎样?”
玉指微拢,摸了摸袖中的银针,雪颜强忍着心底的厌恶,微微一笑道:“西门公子,好像……我们并不很熟!”
“有些事情,一回生二回熟嘛。”西门扬得意一笑,脑袋亦得意的晃了晃。
“西门公子指的是什么事呢?”雪颜佯装不知,手指已捏紧一枚银针。
“好颜儿,很快你就知道了,今晚让我疼疼你,我保证会让你欲仙欲死的。”语落,西门扬已咚咚迈步而来,笑着上前,迫不及待的俯身凑过去,他的嗅觉极佳,鼻中满是她身上的淡淡幽香,不由每个毛孔都舒张了起来。
“等等。”一张脸猛然在眼前放大,雪颜微微倾身,忽然伸手挡在二人之间。
“还等什么,春宵苦短。”西门扬忍不住欲求不满的瞪着眼睛,虽然是等不及了,但少女所说的话有种难以抗拒的魔力。
“西门公子,夜还长,听我说完。”雪颜不动声色的离他远了些,抿起嘴唇,嫣然一笑,神情带着无法拒绝的魅惑,欲绝还休的模样令西门扬怦然心动。
“美人快说。”西门扬早已是心神荡漾。
“其实……其实我口味较重,喜欢玩些特别的花样,我想公子应该不是那么无趣吧。”
“妙哉!妙哉!”没想到她竟如此大胆,西门扬目光灼灼,兴奋不已,这女子还真是大胆,甚至比翠红楼的头牌还要令他开心惬意,“我也喜欢特别些的花样,美人想玩些什么?”
“你猜猜看。”雪颜素手按在他的身上,慢慢把他压倒在桌子上。
西门扬感受着修长的柔荑,兴奋不已。
但见她玉手如电,一瞬间,寒光一闪,十几枚银针扎在他的穴位里。
还未回过神来,西门公子顿时疼得直翻白眼,浑身抽搐着,没想到她下手竟会这么狠。
买一送一,施展控心针法的时候,雪颜故意用针扎进他的最痛的穴位,让西门公子好好的销魂销魂。
整个雪山派上空传来“销魂”的叫声,夜里栖息的乌鸦顿时腾空而起,振着翅膀,幸灾乐祸的肆虐笑着。
她的动作极快,极利落,虽然用被子蒙着他的头,但惨叫声依然穿透力极强,众侍卫连忙围到窗前,又害怕闯入后,撞破西门公子的好事,犹豫不决间,忽然听到里面女子的妩媚的笑声,“西门公子,这种玩法真特别呢!奴家还想多玩一会儿。”
这番话,听在众人耳中已变了味道。
梅花深处,那妖异而美丽的男子的白衣在风中摇曳,面具下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还玩?要命啊!西门扬被捂在被里,喘不过气来,冷汗淋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这辈子还没这么痛苦过。
忽然女子俯身了下来,在他耳边道:“听着,现在去后院第三间屋子。”
西门扬青着脸紫着唇,痛苦的咬着牙,没有听明白她的意思,忽然,雪颜在他的穴位又狠狠刺了几针,虽然不疼,却令他意志渐渐昏沉,脑海中始终浮现着她方才说的话,去后院第三间屋子,他记着了!
眸光半阖,耳畔接着传来绵绵如针的话语:“听好,那屋里的女子是林雪颜,她渴望你很久了,今晚,你想怎样放纵,就怎样放纵。”
蛊惑的话语在他心头回荡着,想起林雪颜,他直起身子,也未穿衣服,一步步向门口走去。
门打开,众侍卫看到不着寸缕的西门扬,心头一惊。
虽然西门少爷平日是荒唐了些,但这外面天寒地冻,细雪飞扬,滴水成冰,他竟一丝不挂的出来,这究竟是什么特殊的嗜好?但西门少爷为所欲为惯了,昔日与三个侍婢一起白日胡闹在水里穿着短裤跳舞,就连西门家族的族长也对他无可奈何,他愿意怎的,是他的事情,他们这些小小的侍卫有资格过问么?
于是,众目睽睽之下,西门扬赤身露体,面无表情的向后院第三间屋子走去。
众人面面相觑,那里不是小姐的卧室吗?那个……他们兄妹是怎么回事?
忽然,里面传出女子尖锐的声音:“大哥,你做什么?”
……
片刻,各种奇怪的声音陆续传来,摔落东西的声音,拳脚相加的声音,桌椅板凳摔坏的声音,女子的叫骂声,男子的痛呼声,不堪的声音不绝于耳,交织着,吵杂着……
真是人伦惨剧,雪颜勾起嘴唇,不怀好意的笑着,打开窗,把西门扬的衣衫从窗外狠狠丢了出去,勾起嘴唇,她承认这么做是无耻了点儿,只是比起他们兄妹对别人的所作所为不知差了多少倍,她只是小惩大诫而已。
婉转叹息过后,回眸……
忽然间,笑意在唇边渐渐冷却。
但见一个绝色风华的男子站在窗前,身如玉簪,翩若惊鸿,气质妖娆艳丽如罂粟绽开,说不尽的妩媚情致,他,究竟是何时进来的?她,为何没有察觉出?
“很精彩!”此刻,男子嘴唇勾起,银色的面具在烛火下,显得格外妖异。
此人就像黑暗的精灵,来时无影,去时无踪,看到此人,雪颜眯起眼睛,与他对视着,沉默着,眼神瞬息间波光湮灭。
但,明显是来者不善,那周身隐隐的冷冽气息让她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她咬了咬牙,深知,与他在一起,绝对是在找死!
念至此,她倏然转身,身子如离弦的箭,一个纵身,从窗户逃了出去。
——
雪山前日下过一场大雪。
崖下丘陵起伏,再过去是雪原,雪原与冰川连在一起,周围长着茂密的松树林,再过去是结冰的湖泊,再过去是卧虎岗,越过卧虎岗,就是那绵延无尽的山峰与山谷,据说能够通往其他的国度……天寒地冻之际,鲜少有人来这里。
冰雪积了千年,就在雪山巨石下方,有一条不为人知的隧道。
一个俊美的男子站在巨石上,墨发随风飘扬着,黑色裘衣在夜色中显得那么消沉,但他的嘴唇始终带着笑意,薄薄的嘴唇抿成一线,目光紧紧凝视着前方的大批人马。
千匹马拉着沉重的马车,在冰雪上碾过深深的痕迹,马车内装着上千万两黄金,百万两白银,万石粮草,正慢慢的通过隧道,而隧道另一头正是被出云国险些灭掉的沧岚国境地。
如今的沧岚国,四处瘟疫。
水灾,干旱,重税……民不聊生。
而罪魁祸首便是出云国的皇族贵族们,昔日发动的战争,夺走了沧岚国富饶的一切!
“在想什么?二皇子殿下?”此刻,一个从头到脚都被黑色斗篷遮掩的神秘男人哑声笑道。
“我在想……这些财物是从沧岚国夺去的,自然要悉数奉还的!”凤幽尘淡淡一笑,目中隐隐有着光芒流动,这就是他为何每一文钱也很看重的原因,欠债还钱,出云国欠沧岚国的所有财物,迟早都要还清!不过,为了敛财,他炼制的丹药都属无价之宝,这些年来,虽然丹宅富可敌国,财物都通过雪山派隧道悄然送到了沧岚国的境地。
谁能想到东郡王之子凤幽尘竟然是被人调包后的,堂堂沧岚国二皇子。
慢慢回眸看向身旁的神秘人,凤幽尘微笑道:“亚父这次随我而来,不知有何吩咐?”
神秘人嘿嘿一笑:“神算那家伙告诉我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我神医一族还有后裔留存着。”
微微蹙眉,凤幽尘想起神龙大陆七大异人之一的神算,当今出云国的国师,与沧岚国是对立关系,大概是因为与亚父是旧友,所以才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亚父,不过……这与他有何关系?于是,一言不发。
“唉,是不是人老了,说话也没有分量了?”神秘人斜睨他一眼。
“亚父何出此言?”
神秘人眯起眼睛,缓缓道:“她是神医一族的人,自然是你的师妹,难道你不肯关照她?”
师妹?凤幽尘眉尖下意识挑起,浅笑道:“亚父忘记了,此生,我的师妹只有一人,她就是西门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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