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天澈目前仅仅是怀疑,算不得真,自然不敢把话说的太满:“我哪里有什么见解,只不过觉得怪异罢了。”
他对袁章一拱手:“我到那边去看看,总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吧。”
看着朱天澈远去的背影,宋彻若有所思,他方才注意到袁章对他的称呼,那是以平辈之礼。
要知道,妖师之间,每一个境界差距都犹若沟壑,想要让高阶的修妖士以平等的眼观礼待低阶的妖师,那根本就是天方夜谭,匪夷所思。
可他刚刚又的确是看到这样的一幕,开始他觉得不可思议,旋即,暗自思量,是了,那少年不过十几岁的年纪,竟然已达聚气妖师境界,这等资质,堪称奇才,来日方长,将来他的前途无法限量,难怪连修为高他一个境界的袁章也以平辈之礼相待。
或许是看清廷妖师那边的时间太长了,被袁章瞧了个正着,宋彻若无其事的撇过头去,在众人看不到的背后,他的双眸中,狠励之色一闪而过,此子留不得。
大明,清廷,元蒙互成鼎力之势,已经数千年了,彼此之间的恩怨间隙到了水火不容的生死之局,三个国家之中,一直以清廷的实力最为强大,大明和元蒙一直处在守势,大多数时候,都是大明和元蒙两家互为结盟,共同抵御清廷。
这一次,大明出现两个藩王汉奸,大开关门,引清军入关,打了明军一个措手不及,而一直是盟友的元蒙帝国,也不知是什么原因,迟迟未肯出兵。
眼下,清朝正与大明交战,他们从元蒙大草原一路走来,看到清军惨无人道,烧杀抢掠,屠戮妇孺,无恶不作,到处血流成河,有时实在看不下去了,也会出手对饱受灾兵的大明百姓出手相救。
清廷之所以强大,倒不是他的盔甲有多坚硬,也不是他的兵器有多锋利,而是他们的妖师数量之多,大明和元蒙妖师和巫师加起来,实力也才堪堪于之齐平。
并且清廷的妖师之中,供奉了一阴邪的妖师,这类的妖师比魔修士更为邪恶,据说曾用自己的百姓,供妖师修炼一种恶毒的邪术,称之为降头术。
降头术分为四大类,为蛊降,药降,咒降,灵降,其中灵降最为诡异,也最难修炼,可一般有些术法天才,年轻时就有修炼有成者。
据说,灵降师便喜欢穿月白色长袍,施展术法都为紫色,而且年岁不大,年岁大者都会受到降头术的反噬而亡,这一切的种种,都与朱天澈相吻合,在加上右护法对朱天澈的态度,宋彻断定,朱天澈便是一个降头师,并且是其中最为诡异的灵降师。
等他成长起来,只怕元蒙和大明彻底没有希望了,好在他现在困在这里出不去,自己等人陪葬倒也无所谓,要是他们能够侥幸逃脱,一定要伺机动手,除去这一大隐患。
袁章哪里知道,他在看宋彻的一愣神之间,对方想了这么多,他只过来提议:“坐在这里等死也不是个办法,不如我们再出去找找,看能不能发现脱困的线索。”
宋彻冷着脸,目无表情的点点头,带着一众少司祭消失在迷雾之中。
袁章暗自苦笑,元蒙的大司祭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只怕这一次真的会栽在这术法禁制之中了,他并不知道,宋彻的想象力如此之丰富,并不是考虑的这个问题。
他暗叹一口气,带着清廷的一众妖师,向另外一边探查。
朱天澈哪里会知道,他已经别别人误认为是灵降师了,此时的他正在乱石中腾挪跳跃,如果他没记错,在前面的那片空地之上,便是那颗怪模怪样的大树。
果然,片刻之后,朱天澈翻过最后一片巨石,一片灰黑色土地出现在眼前,而空地的中间,正是那颗大树,从近处看,更觉大树的诡异。
这树有两丈之高,通体灰黑,跟泥土一个颜色,在远处要不是目力惊人,还真不容易发现。
树桠怪影,枝杈横生,枯槁欲折,树干粗大,虬张劲结,明明是可死树,却给人阴森般的生命力,好像这棵树的阴魂在树身凝聚不散,悄悄的看着朱天澈。
朱天澈紧了紧手中的紫黑巨剑,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好似被阴邪的东西盯上了一般。
他强忍着,在如此诡异的气氛中,靠近了大树,树干粗大,需两人才能合抱,在一人多高的地方,有一个脸盆大小的树瘤,模样古怪,不经意间望去,还道是人的面孔,不但有眼睛,鼻子,嘴唇,就连朱天澈晃动之间,树瘤上的眼睛似乎都跟着他的身影转动。
就在此时,耳边忽然传来,咦的一声,直把朱天澈吓了一跳,魂魄几欲惊的出窍。
朱天澈握剑在手,左右观望,四处查看,哪有人影,空空荡荡的,除了怪树就是他了,惊魂未定。
朱天澈小心翼翼的打量大树,特别是树瘤部位的人脸处,心中暗自思量:难道是眼前这树在说话。
他一愣,方才那声音好熟悉,仿佛在哪里听过,脑海急速搜索,一幅幅脸型与声音对照,却总对不上号,蓦然,他一拍大腿,终于知道是谁了。
拉开衣襟,果然见到熟睡小家伙的粉嫩的耳朵上,那颗水晶铃耳环上的骷髅双眼緑芒闪烁,直直的盯着朱天澈。
“吗的,大慈,你说话也不通知一声,把我吓死了。”朱天澈双眸中满是怒火,把声音压的很低,小家伙在睡觉,怕吵醒他,要是没有事情麻烦它,就算是天掉下来,朱天澈也会独自扛着。
就算是骷髅,也会长的不一样,朱天澈已经能够把他们分辨出来了。
嘿嘿一笑,大慈的声音有点幸灾乐祸,小巧铃铛上的骷髅砸砸嘴:“怎么,小娃娃,这么颗树就把你吓住了?”
朱天澈一撇头,懒得理会这为老不尊的家伙。
大悲心直口快,好奇的问道:“小娃娃,你可以看见这棵树?”言语之中,颇觉不可思议。
朱天澈一愣,怔怔道:“看见呀!这怪树好好的在这边,我凭什么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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