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鞑子去杀害你的亲人吗？”刘辉大声的问到。

“不！”

“想让鞑子踏过你的尸体吗？”刘辉又问。

“不！”

在紧张的气氛下，刘辉激励着自己疲惫的士兵，看着士兵开始兴奋起来后，刘辉最后吼了一声，“士兵们，前进！”

“秩序，弟兄们！”迎着奔来的清军骑兵，最先的旗头横着自己手中的长枪，让前进的长枪兵保持好队形，如林的长枪在前进中发着寒光。

清军骑兵没想到在西侧突然杀出一队明军来，急着逃命的感觉，让这些人果断的避战，娄东水那队人投出的掌中雷，起到了很好的迷惑作用，清军骑兵以为明军是带着火炮来的。

面对长枪兵，分散的清军骑兵成了火枪兵的靶子，分散开的火枪兵乒乒乓乓的开火。刚刚绕过长枪兵的清军骑兵马上被打倒了一批。

分散开的火枪兵射击面积足够的大，虽然单位面积火力不够集中，但是射击还是持续的，而且火枪兵个人的能力发挥的极佳，同在火枪方阵中滥竽充数的射击大为不同。

枪声和升起的青烟让朱马喇吃惊，自己现在向西不是自投罗网？没想到这明军将领真算是会用兵，还是自己有点太蠢，那方国安缩在富阳城里，有胆量派兵追击吗？

“撤，向北！向北！”在乱哄哄的清军骑兵中，朱马喇的命令没多少收效，只有随着的他的清军骑兵跟着他身后向北撤去。

攻入清军骑兵宿营地的娄东水，看看投降的清军骑兵和伤兵后，又看看外边向着刘辉那里进攻的清军骑兵，咬咬牙后，把心一横。

“全都杀了，然后马上向西增援！”娄东水知道自己的兵少，根本没法留下足够的人来看管俘虏，权衡了一下后，只能下杀手了。

没想到这些明军能亮起屠刀，放下武器的清军骑兵再想拿起武器就迟了，几乎没有缝隙的长枪林，把清军骑兵成排的戳到，转眼没有一个俘虏还站立着。

看着满地的血水和成堆的尸体，娄东水一挥手，“走，马上增援大人！”

“砰！”开过一枪后，刘辉看到中弹的清军骑兵从马上坠下。现在在火枪兵的射击下，清军骑兵已经有些慌乱，盲目的乱冲过后，一部分清军骑兵开始蜂拥着向北逃，但是大部分清军骑兵还是在向刘辉这里进攻。

清军骑兵的最常用的战术就是攻击侧翼，用骑射破坏掉对方的阵型后，从对方的缺口突入攻击指挥中枢。现在的清军骑兵仍然按照这常用的战斗方式，只是这战术面对燧发枪的时候，就成了致命的错误。

满清的骑射刘辉看过一些现代的资料，想要有效而准确的杀伤，实际的射击距离一般都在三十米之内，而燧发枪的准确射击距离要超过四十五米，所以在清军骑兵发箭前，刘辉的火枪兵早就开火了。

因为有着数量上的优势，也有杀到近前的清军骑兵，但是分散开，而且还在移动中的火枪兵，很难让这些清军骑兵马上确定目标，反而成了更好的枪靶。

不过满清骑兵的战斗意志是值得佩服的，这些清军骑兵一队一队的冲击过来，渐渐刘辉也明白这些清军骑兵，实际是给向北撤退的那些清军骑兵做掩护的。互有伤亡的相持中，刘辉感觉到自己的火枪兵数量劣势了，陈佳和带着的那些长枪兵，只在最初的时候起到了拦阻的作用，而后续的战斗，这些长枪兵只能辅助的限制清军骑兵展开的范围。

“杀啊！杀鞑子啊！”在刘辉这些人同清军骑兵僵持不下的时候，李参将和黄参将的队伍终于赶到了。

举着钢刀、长矛，大量的明军很抓眼球的冲过来，虽然还没发挥战力，但是这成了摧毁清军骑兵信心的稻草。又向着刘辉这里冲击过一次后，清军骑兵没有折返，而是斜向立刻撤出了战斗。

姗姗来迟的李参将、黄参将二人没同刘辉客套，很尽责的带兵奋力追击，刘辉也没加以挽留，这两位参将必须做出一些姿态，因为张煌言下达的战令，这两个人并没完成。现在这两位参将应该想想开出什么动人的条件来笼络刘辉，让刘辉分出一些功劳，好在张煌言那里交差。

“李大人啊！张煌言这个小子不简单。”黄参将向着李参将说。

心事重重的李参将不住点头，一直追随马士英的他，现在正考虑着是不是应该改换门庭，以张煌言夺位来的表现，这个年轻人连番得胜，很可能会得到朝廷的认可，真正的来统领一军。

“黄大人，咱们可得替张大人分忧啊！”李参将若有所指的说。

一副心知肚明的表情，黄参将笑着点点头，“咱们也追的可以了，收兵吧！那刘游击我看挺好相与的，咱们还得好好求求他，现在这些后生可畏啊！”

收拢好队伍的刘辉现在正清点伤亡，同时也打扫战场，此战所获不少，只是要分出一部分来，得权衡下那些留下，那些让给李参将和黄参将。

“大人！”陈佳和在刘辉的耳边说了几句。

点点头后，刘辉看着脸上带着些义愤的陈佳和，“战场之中不能有什么盲目的仁义，领兵者需要的是果决，我认为娄东水镇抚做的没错！”

原来是陈佳和向刘辉汇报娄东水杀俘的事情，饱读诗书的陈佳和认为这有伤人理天伦。

没想到刘辉竟然认同娄东水的所为，陈佳和有点失望的摇摇头，并没听刘辉劝解的话。

“你可知当年毛大帅手下的游击将军张盘的旧事？”刘辉突然问了陈佳和一个问题。

辽东战事陈佳和知道的不多，听了刘辉的问题，有点茫然的摇摇头。

“不知道就算了，那东郭先生的故事应该知道吧！”刘辉问了一个陈佳和应该知道的问题。

点点头后，陈佳和知道刘辉这话的意思了，尤其是东郭先生最后是被武将所救，也有些暗示，陈佳和现在是武将，必须要有果决之心。

“好了，别想这么多了，现在快些打扫战场，能用的战马都收集起来！”拍拍陈佳和后，刘辉继续照看其他的事物。

这次偷袭算是收获颇丰了，收集的战马就有五百余匹，虽然完好的不过三百匹，但是这已经可以组建起一支够规模的骑兵了。

“都快些，再加把劲！”见到自己的士兵有些懈怠，刘辉连忙给大家打气，包括刘辉自己现在都已经达到体力的极限。

黄参将和李参将带兵返回时，刘辉已经清理过战场，成群的士兵坐在地上休息，而大量清军的首级，被刘辉堆成“京观”，也就是人头垒成的金字塔。

看着一个个辫子脑袋，和下边因为粘着蚂蚁而变成一大滩黑色的血迹，黄参将和李参将直感觉发冷，刘游击这个年轻人实在太过另类，如此嗜血似乎不合天道。

此战刘辉没留下一个俘虏，斩下的人头超过七百，朱马喇可谓是伤筋动骨了，如果方国安能够再战一场，那朱马喇肯定回不了杭州，而且失守的临安、于潜都会重新收复，整个浙地的抗清形势必然一片大好。

黄、李两位参将同刘辉私下的交换后，各得了三百首级，如果战功让两个参将大喜过望，留下一百首级的刘辉从两个参将手中各得了三百精兵，因为都是募兵，这种私下交易，并不是张煌言所能控制的。

同清军骑兵这一战，刘辉再次感到兵力的匮乏，并且再次产生了改进兵备的想法，此次行军，因为没做充足的准备，六门野战钢炮并没携带，这让刘辉开始认真的思考自己的这支队伍在后勤上还要有哪些保障，依照明军现有的资源，远不及自己的需求。

休整后，重新同张煌言汇合后，大胜的消息让张煌言欣喜异常，立刻写了两道战报，一道送往萧山给钱肃乐，另外一道则给方国安，并且明言朱马喇大败，现在如惊弓之鸟，请方国安出兵肃清清军骑兵，并再次收复临安、于潜，并且进军余姚，逼迫杭州清军。

张煌言现在得了大胜，写的两封信意气风发，在给方国安的信中还做了战略上的叙述，却忘记了自己犯了大忌，以方国安的地位，怎么会听自己的，何况自己还是钱肃乐的亲信，根本就不得方国安的信任。

刘辉见过了张煌言后，马上去找王老五，自从离了富阳，刘辉还没同王老五联系过。

“老五哥，我又来麻烦你了！”见到同一群匠人聊天的王老五，刘辉很客气的打招呼。

“刘大人来了！”其他的匠人同刘辉打过招呼后，纷纷离开，这些人都知道王老五的地位特殊，而刘辉现在是游击将军，也是有些地位了，都是避之不及。

这次刘辉来找王老五就是想请王老五看看能不能做几架搭载炮兵的马车，当然名义是增强破虏大将军炮队的机动性，这样张煌言才能调拨银子和物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