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使拖着萧士书一路穿梭,不多时竟是到了那破庙的门前,心中一动,阴阴一笑,便飞掠了进去。
一把将萧士书扔在地上,点了几个火把,顿时照亮了这座破败小庙。萧士书终于看清了这血使的面容,没有想象中的青面獠牙恶鬼一般,却是一名面容有些苍白俊逸出尘而又有些妖异的美男子,露出的手指修长,但却留了近寸许的指甲,泛着血色的光芒。
“你,你要我做什么?”萧士书见识了这血使鬼魅一般的手段,丝毫提不起逃跑的念头。
“呵呵......”血使诡异的笑了起来,舌头缓缓地舔了舔嘴唇,看向萧士书的目光,似乎他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顿丰盛的美食一般,看得萧士书全身汗毛倒竖。
“本来是想吸了你这还是童子之身的血的,好恢复下元力,但那太辰门和普陀寺的三个正道杂种像那疯狗一般追的本座没完没了,只好用你来做个替死鬼喽......”血使俯下身来锋刃般的指甲轻轻滑过萧士书的面庞,随后他手中泛起一道血雾,萧士书只觉头中一痛,便失去了知觉。
血使手中结下数道血印,萧士书毫无知觉的身体渐渐坐了起来,盘腿坐在了地上,脑袋软绵绵地垂在胸口。随后,血使从袍中掏出七支巴掌大小的精巧阵旗来,犹豫了片刻,便插在萧士书周围的地上,双目紧闭,口中念起一段咒语,地上的阵旗猛然间冒出一道道黑气。血使双眼睁开,左手结了一个御阵印决,咬破右手拇指,手掌重重按在地上大喝一声:“结!”
地上竟然冒出一道道血光,蔓延向七支阵旗,顿时七支泛着黑气的阵旗一阵低鸣,从中传出了鬼哭之音。数息过后七支阵旗射出七道血光钻入了萧士书的身体之中,莫名的血色梵文泛着血光环绕在他毫无知觉的身体周围,血使的声音竟有了些沙哑:“无上血相,幻变普生!”
环绕四周的血色梵文瞬间钻入了萧士书的身体,早已失去意识的萧士书脸上竟也露出了一丝痛苦之色,只听他全身骨骼噼啪爆响,脸上的皮肤下似有小虫蠕动,片刻功夫,他的面容体态竟然变得竟和那血使一般无二,只是俊美的脸上多了一丝书卷的气息少了七分血使的妖异。
施法完毕,地上的七支阵旗齐齐爆裂,血使哇地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面容痛苦的有些扭曲起来,但仍无法掩饰他心中的得意与狂喜。对着毫无意识的萧士书声音有些低沉而沙哑地说道:“哼,要不是为了脱身,怎么在你一个凡人身上动用我圣教无上换形秘法,还赔上一套制作之法早已失传的阴煞血阵!不过若能换得一命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说着他一掌拍向萧士书的头顶。
“啊!”萧士书醒了过来,有些迷茫的抬起头,却看见了血使愈加苍白的面容,不由一惊。突然他觉得自己很不对,连忙低头看去,却瞧见自己的双手净白如玉,手指修长,指甲长有寸许,犹若刀锋。心中大惊,胡乱地摸起了自己的面庞,惊恐地叫道:“你对我做了什么?你对我做了什么?!”
血使一挥衣袖扑灭了庙中的火把,冷冷一笑:“你不需要知道太多!”说罢,手中连连结印,右手将一道血光弹入萧士书的眉心,同时将自己身上黑袍解下,套在了萧士书的身上。
萧士书突然发觉自己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右手不受控制地抬了起来,想要大叫,却喊不出声音,血使的声音竟然从自己口中发出,轻声叹道:“还真是完美啊,连我右手小指上的淡淡疤痕都有,不愧是我圣教秘法!”
随后,血使的本体化作一道血光,隐匿在了身后的神像之中。
突然,“血使”微微一动,轻声说道:“来了。”便沉默起来,不再言语。
。。。
法玄正要喝问来者何人,却见身边的刘子常和青云二人对着这衣着破烂的老道拜下身去,恭恭敬敬的说道:“弟子刘子常(青云)拜见师叔!”才知这老道竟是那大名鼎鼎的癫仙无正形,虽有些惊讶,但仍喊了声佛号,微微颔首道:“小僧法玄,见过师叔。”
无正形哼唧哼唧啃完烤鸡,斜过脸来,看向三人,有些不满地说道:“没见我正吃饭吗,还叫我过来做什么,现在的小辈越来越没礼数了,唉,唉!”
法玄三人的脸色顿时有些尴尬,刘子常上前一步,恭恭敬敬的说道:“师叔,是这样的,这次月清师叔带我们三人重创了血教的血使,不料他重伤逃遁,月清师叔受了贼子的血毒就地化功疗伤,便派我们三人一路追杀至此。可此獠血遁功法诡异莫测,我们三人有些不敌,下山前听说师叔您亦是追杀血教余孽到了此地附近,便想请您除去此贼......”
无正形哼了一声,扬起酒壶咕嘟咕嘟灌起了酒来,眼睛余光却瞅见地上的驴尸,还有散乱一边的书箱和书籍,心中一动,想起方才那个书生,不也是牵了一头驴么。便问道:“这遇害的可是一书生么?”
刘子常三人对视了一眼,应道:“师叔有所不知,我们三人赶来此地,便已见这驴子被吸血而亡,只是身子还尚存余温,应该遇害不久,不过却没见什么书生。”
无正形在脏兮兮的道袍上擦了擦油腻腻的手,对着三人说了声:“走!”便化作一道青光径自飞入了树林之中,
刘子常青云二人无奈地对视了一眼,这师叔果然古怪地很,三人便也钻入了树林之中。
只听得无正形在前面叹道:“这血使果然是受了重伤的,本来要是以他全盛时期施展血遁,就连我也难觅其踪迹,不过现在这一路上灵力波动异常,血咒施展的痕迹如此明显,也省去了我找他的麻烦,他就在前方不远处,随我来!”
法玄三人心下暗自佩服,自己三人一路上受尽这血使血遁的苦头,每次都是一番苦找,还总被他逃去,这师叔竟然能探查到血使施法留下的痕迹,果然是修为通天,非比寻常。
三人跟着无正形飞出树林,却是发现眼前是一座破败的小庙。
“哈哈哈......”庙中传来一阵诡异的笑声,正是那血使的声音。
“你们这些正道的狗贼总算追过来了吗?”“血使”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无正形冷哼了一声,手中轻轻一弹,却是露出一把秋水般的长剑来,带着数丈长的剑芒竟将小庙的院墙庙门一击化为粉末:“魔教杂种,也敢在道爷我面前猖狂!”
这边血使却是一惊,不是只有三个弟子过来么,怎么这太辰门的癫仙无正形也过来了?自己全盛之下尚且不敢和他正面对战,如今重伤在身,出去对战只能是有死无生!还好自己施了这圣教换形秘法,但愿能瞒过这老贼!
后面法玄三人亦是震惊于这无正形的一剑之威,这师叔貌不惊人,修为却如此凌厉可怕。
此时眼前空旷再无遮拦,只见那“血使”端坐于神像前,正冷冷地望着四人:“想不到连大名鼎鼎的太辰门癫仙也过来了,哼!看来你们正道也只会这点以强欺弱,以多欺少的法门了!”
这边青云剑眉一竖,哪受得了这种冷嘲热讽,大喝一声:“魔教贼子休得无礼”,手中剑光一闪,人剑合一,犹若贯日长虹般刺向“血使”。
先前融入萧士书身体里的血光突然冒出,化作一道血雾赢向青云。后边刘子常大喝一声:“师兄小心!”
这青云亦是一惊,身形微顿,半空中使出流云辰星剑法击散了血雾,一剑向“血使”刺下,却意外没有受到任何阻力,长剑贯穿了“血使”的胸口。只听得“血使”哇地吐出了一口鲜血,缓缓倒在了地上......
青云拔出长剑,有些迷茫的望向自己的双手,心中暗喜:莫非这数月来剑**力大进,自己没有发现吗?哇哈哈哈哈......
后边法玄等人,满脸惊愕,就连无正形也有些诧异,这,也太容易了些吧......
三人走进庙中,仔细看那被青云刚刚扶起的“血使”,法玄道:“不错,的确是他!”
虽有些奇怪,三人还是松了一口气,追了这么久,不管怎样,总算杀了这魔教贼子啊。
无正形一眼看到“血使”被扶起来时,露出袍子外面的玉佩,暗道一声不好!手中法印连结,一道青光打入“血使”体内,却哪有练过功法的样子,分明是一凡人,看得他尚有一丝微弱的气息,连忙从脏兮兮的道袍中掏出一个药瓶,倒出一粒清香四溢的丹丸出来,塞入“血使”口中,又是一道青光注入伤口,扭头道:“他不是血使,我们被骗了!”
法玄三人大惊,地上这人体型相貌分明与那血使无异,怎么会错,见那无正形连太辰门的九阳续命丹都拿出来了,知道不会有假,可那血使真身又在何处?
藏匿于神像之中的血使本来见四人上当,心头大定,却被癫仙无正形识破,心中暗叫一声要遭,但还是收敛气息,期望能瞒天过海。
却说无正形虽然低头为萧士书疗伤,灵识却悄悄放出探查四周。顿时发现神像异常,左手玄光一闪,一道掌心雷劈去,听得神像轰隆一声碎裂开来,一道血光遁出庙外,无正形亦化为一道青光追了出去,法玄三人正要跟去,却听得无正形远远传音过来:“此事因我太辰门而起,我自会去追这贼子,你们将他带回太辰门好生照顾!”
法玄刘子常二人面面相觑,却见青云一脸惭愧,一把抱起萧士书,踏上飞剑,径自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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