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初的一天中午
官道上几百名流民扶老携幼,推着几辆破车正在缓缓的向前方行去,这官道由于连年战乱坑坑洼洼,无人修补,走的人也是越来越少了,老的也是皮包骨头,小的也是面黄肌瘦,穿得是破破烂烂,几名年青力壮的也显示得有气无力,只是双眼还有着对新生活的无限期盼,对生存的渴望支撑着他们向前走着!
这一队有三百之众,人虽不少可是却很少发出声音,已经没多少力气用来说话了,正宇国东边两次被青宇国来犯,又遇雪灾,导制大量饥民流民四处逃荒,正宇国本也是限制流民外逃的,可是流民太多,也不好安置,也只是对一起身强力壮的稍加管制,而对于一些老弱病残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没人再管他们的死活。
其间一名14,5岁的少年头发枯黄,脸上又黑又脏,背着破毯子,柱着根木棍走在队伍的最后面,离队伍略有10丈距离!无精打采的跟着,他和前面的队伍也是不识,只是一路上跟着,流民队见他可怜也就不加干涉!跟了也快半月了,也知道他们和自己去的地方相同。这时大队来到一山边!这山也是有些险峻!一条腿上只有半截裤管,下面却是赤着脚,另一条腿的裤管真接就跟旗袍一样,拖拉着半支草鞋,眼神也是不在灵动,嘴唇苍白。脖子上挂着根麻绳,下面好像掉着一东西!
队伍走了近半个月了,眼看再有两三天路程就要走出正宇国界进入纳宇国了。这时队伍来到山脚下,在这少年不远处。
只听哗啦啦有物穿过树枝发出的声音,声音不是很大,这掉下来的东西应该不大。这少年抬头向路边树顶看去,这时似一块长方形的东西掉了下来,后面的几个人由于隔着一段距离,只听见有点点声音,转过头来略看了一下,都以为是山上的石块滚了下来,也不是很在意,只是相互提醒小心。哪东西正好掉在脚边的水洼里,溅得他一脸泥水,心里暗骂倒霉,这算不算飞来横祸呢!心里一气,用手中木棍就去捅了几下,这时哪东西被捅得露出一角,有一点银色的光亮反射着阳光,这时只见这少年迅捷的把它捡了起来。在手里掂了掂,在身上擦了擦,就快速的收进自己的破毯子里藏了起来。这一队可是好多天没有吃过一顿饱的了,都是挖些草根树皮,自己由于也帮着挖,这才得到一些残杯冷炙。勉强补充点体力。这东西说不定能换两个馒头,如果让前面的人知道了,自己的馒头可没了。自己以前也大少,吃香的喝辣的,可是这半年来已经不知道馒头是什么味了,更别说大鱼大肉了!
“前面要过栖狼山了,大家歇会儿再走吧!”这时前面一老者喊道
这栖狼山是纳宇国,正宇国,青宇国三国交界之地,方圆700里,由于这里地处偏远,又是群山环绕,没什么出产,时有强人,因此也就成了三不管的地方!
流民队来到山脚下地势平缓的一处林子里准备休息。
大家这一路上来别提多么艰辛,一坐下来靠着大树就是昏昏欲睡,再也不想再站起来,哪枯瘦少年也是背靠大树打起瞌睡。实在是太累了,此人正是潜往纳宇国的正天!这半年来的颠簸流离生活双眼失去了往时的灵动,只要注意还是能找到眼底的一抹坚毅!
这时只听一声胡哨,众流民也是也略显惊慌,但很快就平静了下来,因为除了自己的命以外差不多一无所有了,也就没什么好害怕的了,如果能来个痛快的,也比这样强。一个个比强盗还要平静。林子里就出现了19名强盗,领头之人身高臂长,浓眉大眼,脸方口阔,甚是威武,头裹黑巾,手提一把鬼头刀,满身煞气,却是气定神闲,伸出左手比了个手势,其余18个强盗手拿木棍刀枪就向这300多人围了过来。
只见其黑巾头目大声说道:“各位乡亲们不必惊慌,我们也是事出无赖,今天我们什么都不劫,我们是前面栖狼山的,现在人员稀少,只是想找几个兄弟入伙,前方纳宇国也不是很平静,也是常有战事的,如果执意前去的我们绝不拦着,入伙的兄弟我也是保证绝不亏待,我不干伤天害理的事,各位想好,一柱香时间后决定是跟我走还是去纳宇国自己拿主意!我也不强求”
听完这强盗如此说,这小叫花也眼珠一转,双眼也有了精神:“要是再走两天还到不了纳宇国,可真可能要被饿死了,要不被野兽吃掉,就算到了纳宇国也是人生地不熟,三餐无着落。当务之急还是先安顿在这里,把肚子填饱再说,阎王都不差饿鬼”拿定主意后就慢慢的站来起来!几个年轻的单身青年也站了起来!都感觉这伙强盗也不是太坏,应该还有一线生存机会。至少比这忍饥挨饿,前途渺茫要略强。
黑巾头目走过来瞧了瞧愿入伙的几人,当看到正天这小乞丐,不禁也是皱了皱眉头!14,5岁,瘦得像筷子,个头虽有6尺多!但是体重怕不到80斤。不过还是用刀把挑开哪遮住脸的乱蓬蓬的头发,正天柱着棍子,没有反抗,可是当头目挑开额前乱发时,这小子双眼不大但却又黑又亮,从其眼里闪过一抹凶厉之色和不屈之意,这当然逃不过头目的眼睛!感觉这小子如果把脸洗干净应该还是比较清秀的。就是眼神有点凶狠,以后是干这事的好手。
“小叫花,你叫什么?”
“正天”
“好,有多少天没有吃饭了?”
“两天!”正天有气无力的答到
“两天没吃饭了还能坚持到现在,你,我收下了!”
其实这头目也是正宇国一边关败逃出来的一个中队长!本想着精忠报国,马革裹尸,战死沙场,可是主将战死后败逃出来的军士难以得重用……不久才来这栖狼山落草,现在算上自己也只有33个人,这33人大部分都是自己以前的旧部,可是这栖狼山方圆700里,草寇好几起,就数他们势单力薄,但他们毕竟是上过战场的,经过血火考验战争洗礼的,都是从死堆里爬出来的。只从哪一双坚毅的双眼和身上淡淡的血腥之气就可见一斑。人虽少但战力也是让其它几伙强盗不敢轻易招惹,若是拼起命来,也是两败俱伤,谁也讨不了好!
因此在这里落草也算暂时站稳了脚根,可是也是感觉到人手太少,力所不继,难能长久。这才下山来抓壮丁,找些人手,这年月,不是逼不得已,谁愿来当强盗,这可是让人背后指着戳脊梁骨的事,很可能一辈子都直不起腰杆做人的呀,不过由于兵荒马乱,民不聊生,为了生计,好多人已不计较这些了!
头目这时大声说道:“我丑话说在先!跟我走后就是我兄弟了!不管你以前是干什么的,从这个时候开始我就是你们大当家,你们都要听我的,以后大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会对兄弟负责,可如果你们谁心存异心,干了对不起兄弟们的事就别怪我对事不对人,心狠手辣,正所谓国有国法,山有山规,一切以组织利益为重。如果还有其它想法的可以趁早马上滚,老子啸天峰不养闲人!更不养不忠不义之人”说完挥了挥手中大刀,朝旁边一棵碗口的大树闪电般劈去,那大树卡喳一声也是应声而倒!几百流民禁若寒蝉,频住呼吸不敢作声!愣愣的看着这伙强盗。
“老三,老五给他们点粮食。”
这时两名强盗走了过来,向众流民扔下两半袋粮食。!在这战乱之时,最宝贵的莫过粮食!看着眼前的粮食,众流民愣了半晒,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全部跪下以作感谢!,谢谢好汉赐粮之恩……我等一定传扬英雄的美名。
这时这黑巾头目看了看这从正宇国逃往纳宇国的流民,也是神色黯然,叹了口气。挥了挥手,示意把这几个新收的几人带走。
其它几个青壮年还有体力跟着队伍走!可是正天却跟不上!这里面就他年龄最小,身体最弱,这时黑巾头目的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提了起来,就像提只小鸡大步向不远的大山走去!
来到栖狼山的啸天峰,这里背靠群山,甚是险峻,前面一条峡谷,峡谷前面一片小平原,平原边上一条大河环绕而过,易守难攻,而且在三国交界之地。属于三不管的地方,真是占山为王,落草为寇的绝佳之地!
“老三,你带他们先好好的吃一顿。再让他们洗洗,找点旧衣服给他们”黑巾大汉说道
“好的,老大放心我一定办好!”这时只见一脸形瘦长,浓眉细眼,身材中等的30岁左右的汉子答道
“兄弟们,在我这啸天峰虽然是强盗,不过填饱肚子逍遥快活还是没有问题的。所以一会你尽情的吃,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们几个一句,别吃太多,撑坏了就是你自己找罪受。别怪我没提醒大家。”
上山来的几人终于脸上没有了害怕之意,有的露出了微笑。不停咂巴着嘴!不过对于即将到来的一顿饱餐还是充满着向往和期盼。
这时一人端来一大盆馒头和一些稀粥,还有一些咸菜。盆里的稀粥和馒头散发出淡淡的清香,放在这众人面前。
这七人瞪着眼看着哪拳头大雪白的馒头,闻着哪馒头的香味,眼睛都不会转动了,放着绿光,猛吞着口水。如果不是老三在这里,估计一定会抢得头破血流也在所不惜。简直就是饿死鬼投胎。
老三这时严肃的大声道:“不准抢,谁要抢就一个也别吃,砍掉一只手,马上滚下山去,生死由命。”
众人听着这话,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冲动,站在原地,可怜的双眼都哀求看向三当家!这时近了一看三当家,这三当家30岁左右的精壮男人,也有几分威严,一看就知道是经过血和火洗礼的。眼神中有股淡淡的煞气。
“还有,每人先喝一碗粥,而且在一刻钟之内喝完,提前喝完的也马上滚。”听完老三这句,众人哪个郁闷简直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却是一点不敢表现出来,只是都在心里把老三八辈祖宗挨个骂了个遍,骂这人太他-妈刻薄了!以后死了也下地狱。如果眼睛能吃人,估计这老三连头渣都没有了!
三当家说完也不管这些人作何想,自问扪心无愧就行。亲自每人递过去一碗粥。
这时众人飞快的接过三当家递过来的粥,在三当家没有喊吃的时候都这只这样端着。双手在微微颤抖,眼神发直,猛吞着口水,这时三当家比了个手势!
众人哪里还能忍得住天下的绝美之食,都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倒起粥来,只见众人喉头上下快速滚动,咕噜声大响,所有人前面猛吃,剩下一小半才装模作样慢慢的喝,这才知道这粥是什么味道。感觉这粥无疑是这辈子来吃过最好的美味了。那瘦弱少年却是始终是小口小口不急不缓的喝着粥。老三看着这瘦弱少年也是微微点了点头。一刻钟后,众人吃完粥,把碗都舔得比水洗的还干净,差点就把碗都咬来吃了!吃完粥咂了咂嘴,又死死盯着盆子里的馒头。老三也是抠门,只给每人发了两个馒头。馒头拿着后这次却舍不得吃,呆呆看了半天,翻腾了几遍,边翻边拿在鼻前深深的闻来闻去。那个陶醉样自是无比的享受,眼里慢慢的闪着泪花!
“吃吧,以后好好干,馒头不会缺,还能大碗吃肉,大碗喝酒!”三当家善意的微笑道
这时众人才小口小口的慢慢吃起来,哪吃得之香甜,之享受,之幸福,之满足溢于言表!都想把这种味道永远印在心里。这足以让人感觉不是吃的馒头而是吃的龙精凤髓!
这时众人也吃了7分饱,看起来腰也挺了,脸色也不再哪么苍白。有了几分精神,不过还是一眼不转的看着剩下的馒头。这时老三笑着说道:“别以为我是舍不得几个馒头,我是为你们好,饿了太久,一次吃太多对你们不好。以后你们自然就明白了。
“你们去换衣服吧。记得把自己洗干净再换,不然长虱子,招苍蝇你们自己难受不说。让别人骂我们像一群叫花子,给兄弟们脸上抹黑!损了我们啸天峰的名头”
三当家带着几人来到后的小溪,快速的洗起来!吃饱了再散下步,洗个澡,众人是无比舒畅!开始大家不太熟,基本没人说话,现在在水里也是嬉闹得欢!三当家很快也被众人拖下水来。
洗完澡三当家带着大家换了身干净衣服后就把他们叫到一排山洞边,这山洞依山而建,足了五层,每层隔了5丈,每排都有30-50个不等,看上去也是很有特色.有些洞里还传出人声,估计是有人住了,有的前面还晒些衣服!
“这第一层就是你们住的地方,在这里立功的,有本事的都住上面,这里有23个洞,自己先一个,也可以几人一起住!”
正天喜欢静,选了一个边上的,这里来的人最少。每个洞相隔也是2-5丈不等,其它几人也各自选了一个!
“现在你们可以到处看看,也可以在洞里收拾下休息下。不过出去转的别想逃跑,这里明桩暗哨,圈套陷阱也很多,如果被抓回来就要砍掉只手指!”三当家寒着脸说道!说完转身就向山前走去。三当家摆了摆头,苦笑的去忙自己的去了!
众人走进自己的山洞,简单收拾了一下就不约而同的呼呼睡了起来!几天来的疲惫在这时也显露了出来,吃饱喝足后困意就上来了!倒在自己的床板上就再不多想,即来之则安之,呼呼睡起来!
正天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也躺在了木板床上准备睡一会。
这时想起自己在路边捡的哪个金属的东西来,从哪破毯子里掏了出来,这毯子虽破,可是伴了自己几个月了,这可是自己的私有财产。舍不得扔,说不定那天还用得着。
好奇的把这金属块从拿在手上认真的看了看,这一看不打紧,这东西绝对是他没有见过的,好奇怪的造型,看似金属的正反都有一丝银线围一个长方形,这东西正方一半光滑,一半凹凸不平,很多按键,每一个又是哪样的小巧精致,上面还有数字。一些没有数字却有符号的颜色还不相同,感觉是代表着不同的含义。在正面中间还有一银色的X……再看背面,背面是一整体,左上角有三个似小孔的亮亮的小圆,顶上有一个特别的显眼的小孔又小又亮,看着都感觉有点刺眼。不知道干什么用。这金属块长不过四寸,宽不过两寸,厚约一指,重不足三两。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宝贝。但感觉肯定不一般,带着以上疑问,正天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正天也是见过一些世面的人,深知匹夫无罪,怀壁其罪的道理,向门口看了看,自己住的地方一般是罕有人至的,但是为了保险还是屏气再很小心的听了听,这才放下心来,在心里也是决定除自己外绝不把这宝贝视人,这里来的人虽少,但感觉还是不踏实,赶紧把哪东西收好,藏了起来。
困意袭来,正天也是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到得傍晚,才慢慢的醒来,感觉虚弱的身体也有了力气。走出山洞,正看见向这边远远走来一人!走得近了,只见青年20多点,穿着一身麻衣,眉浓脸黑,厚嘴唇,身形高大!一脸憨厚!
“这位大哥,这啸天峰上可管晚饭不?”
这时一位身材高大,看上去老实的壮硕青年看了看正天笑着说道:“管的,不过较简单点,上午我在山上守护,听说大当家居然带回来个小叫花,你就是新来的小叫花吧?”
“大哥,晚上还能有饭吃么?”正天略显局促的问道
“哈哈哈,果然是饿疯了!我们都吃过了,没有你的了!”
正天也是一阵失望,转身往自己的山洞走去!
“不过大当家心好,叫我给你留了两个。”这青年在后面大声的笑道
说着从衣袋里摸出三个馒头来扔给正天!
正天飞快的接过馒头。
高兴的道:“谢谢大当家!谢谢大哥,不是只有两个吗?现在怎么是三个了?”
“小兄弟不用客气,当初来的时候跟你差不多,也是饿得快不行了!所以看见你就想起我当时的惨样!多的一个是我自己的。中午在守护巡山的时候顺手摘了些野果,晚上吃了些,这个就吃不了!就给你了!你现在是长身体的时候,中午又没有吃饱,所以借给你一个!”
“大哥真是好心,我以后一定双倍还你!今天就算了!说着就边走边狼吞虎咽吃起来!差点噎着”
这壮硕青年慌忙上前给他拍了拍背!
“小兄弟慢点吃,你叫什么名字?”
“小弟叫正天?不知大哥高姓大名?”
“我没姓,小时就是孤儿,四处流浪,在一村里人待了三年,村里人都叫我大牛”
“大牛哥上山多久了?住哪?”
“半个月了!就在你旁边第5个山洞,和你隔了4个洞!”
“中间哪三个没有人住吗?”
“没人,现在山上人不多,加上你们新来的几个才40出头!”
“哦!大牛哥对山上熟悉不?可以带我转转熟悉下不?”
“跟我来……”
晚上正天掩好门,躺在床上盖着一床旧薄被,一时睡不着又摸出白天捡的金属块在手中把玩!玩了半天也没有整出个所以然来,手指不停的戳着哪些凹凸不平的按键玩一会就失去了兴致。手握着哪东西不知不觉渐渐就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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