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忽见上官素若来势汹汹地降临,身边依然拥簇着很多人,除了宫女,还有几名衣着光鲜华丽的年轻女子,看样子,是后宫嫔妃。
赶快收起长剑,冷君柔稍微整理一下衣裙,迈步朝屋里走。刚到门口就听到上官素若发出幸灾乐祸的嘲讽,“听说皇上昨晚夜宿这儿,可敬事房那边并无任何相关记录,德妃,不会是你惹怒了皇上吧?”
“就是,皇上每次去我们殿里过夜,都会宠幸我们,唯独德妃娘娘没有,德妃娘娘莫非有何隐疾?”另一个不知名的妃子附和道,不怀好意的眼中尽是讥笑和得意。
接着,哄堂大笑,个个都花枝乱颤了。
冷君柔习惯性地拧起眉头,越过众人,径直来到谢心怡的身边,不过她尚未来得及做其他,便闻上官素若叱喝出来,“德妃,这就是你调教的好奴才?见到本宫也不行礼?”
看到谢心怡欲起回击,冷君柔先她一步,在上官素若等人面前偮身,“奴婢叩见淑妃娘娘,叩见各位娘娘!”
然而,她得到的并非叫她平身,而是狠狠一巴掌。对方似乎早有计划要她的命,那力度之大,即便她有武功,也免不住跌倒在了地上。
这下,谢心怡无法再忍,腾地从椅上起身,直奔上官素若的跟前,与她面对面,怒吼而出,“淑妃,她是我的人,就算有错也该由我来教训,而非你随意叫人动手!”
“是吗?本宫看你是教她来暗中对付本宫吧!昨天在御花园的事,别以为本宫不晓得!”上官素若也一脸怒容,想起昨天遭受的暗算,不禁抬起脚,用她高高的鞋底对准尚未起来的冷君柔,使劲一踩!
先前那猝不及防的掌刮本就让冷君柔感到**辣的刺疼,如今这么一踩,手指更是立即起了一排红印,十指连心,痛不言堪。
谢心怡见状,想也不想就扬起手,就那样甩在了上官素若的脸庞上。
瞬时间,空气里死一般的寂静,大家都不敢喘气,皆被眼前突然发生的一幕所震住。
一会过后,上官素若的怒喝之声再次响起,“德妃,你居敢打本宫,论资排辈,本宫都比你高,你这样以下犯上,是不是不想活命了!李嬷嬷,季嬷嬷,给本宫好好惩罚她,她哪只手打本宫,就废了她哪只手!”
上官素若话音一落,只见两个高大健壮的身影闪电般地靠近,谢心怡马上被人按在地上,刚才掌掴冷君柔的那个李嬷嬷,用力握住谢心怡的右手臂,不眨眼,不犹豫,准备就那样折下去。
冷君柔内心一惊,忍痛迅速站起,抬手朝李嬷嬷一劈,同时还推开季嬷嬷,带谢心怡退到几丈之远。不料,却听上官素若把外面的侍卫喊了进来。
来势汹汹的人群,让冷君柔顾不着太多,无奈地拔出长剑,将谢心怡护在身后。
上官素若见状,怒气已经膨胀到了极点,趁机命令,“皇宫重地,私下亮出武器者罪该万死,来人,给我将这狗奴才拿下,杀——无——赦!”
那伙侍卫一听,纷纷举起武器,再次围了过来。
眼看一场惊险的打斗就要开始,千钧一发之间,一道柔中带韧的嗓音蓦然响起。
只见一名身着粉色宫裙的女子在一宫女的陪伴下袅袅走进。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樱桃小嘴不点而红,娇艳欲滴。颈上带着一窜紫色水晶,水晶微微发光,衬得皮肤白如雪,俨然天仙下凡,手如柔荑,天蓝手链随意躺在腕上,更衬得肌肤白嫩而有光泽。
“冉妃,这里不关你的事,你最好给本宫闭嘴!”上官素若首先发话。
美丽女子抿一抿唇,露出了两个小酒窝,更加倾国倾城,“本宫虽不清楚德妃做过什么冒犯了淑妃,以致淑如此大动干戈,不过容本宫提醒一下,德妃终究是皇上册封的妃子,是太后娘娘钦点的人,即便是……再不受宠,淑妃也不该这般无所忌惮!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此处是德妃的宫殿,这样一大批人带刀举枪地涌进来,即便是皇上见到,恐怕也不高兴吧?”
冉妃一番舌粲莲花的分析,即刻令上官素若气焰减退不少,她来回瞪着众人,最后不甘心地令退侍卫,但仍不忘对谢心怡和冷君柔放下狠话,“谢心怡,这次算你好运!还有你这个狗奴才,给本宫注意点,下次要是再敢暗算本宫,就算是皇上在本宫也绝不饶你!”
一大群人,来得快,去得也快,随着上官素若等人的离开,热闹紧张的大殿转为安静。
谢心怡轻移脚步,走到冉妃的跟前,若有所思地凝视着冉妃,道出一声谢谢。
冉妃倾国倾城的脸上还是那浅淡无害的笑容,“德妃无需客气,本宫不过是实话实说。本宫刚和宫女经过这附近,想起怡心殿住的正是皇上刚刚册封的德妃,于是进来打个招呼,不料会碰上这样的画面。”
是这样的吗?望着笑吟吟的冉妃,谢心怡不由得想起了曾经听来的一些事儿。
“好了,本宫先不打扰,本宫下次再来。”冉妃开始提出辞别,目光突然转到冷君柔的身上,媚眼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你的丫鬟似乎伤得不轻,恐怕得敷药。”
“那冉妃慢走!”谢心怡便也不做挽留,目送着冉妃走出殿门口,而后回到冷君柔的身边,关切地问,“君柔,你还好吧?”
“嗯,没事!”冷君柔轻声应答,“小姐,刚才……谢谢你。”
谢心怡不语,眸光闪烁不断。刚才之所以打上官素若,不仅是因为冷君柔被欺负,更因为心中的羞恼。昨晚得不到古煊的宠幸,她本就大生闷气,今天一大清早上官素若还带着这么多人来奚落嘲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或许可以说,冷君柔被欺负,正好给她一个发泄的借口。
谢心怡沉思期间,冷君柔也渐渐陷入困惑,想不到昨晚古煊并没宠幸到谢心怡!这也正解除了昨晚古煊那个时候出现于庭院的疑团。
可是,为什么呢?谢心怡虽非国色天香,却也长得不错,古煊没理由不宠幸她。莫非是……与太后有关?
前天在太后殿里,古煊来见太后时,态度相当冷淡,可见太后并非古煊的亲娘,毕竟,没哪个儿子会那样冷待自己的亲娘。
思及此,冷君柔不禁迟疑问出,“小姐,其实,太后娘娘不是皇上的亲娘?”
谢心怡身体一僵,却也作答,“皇上的亲娘是当年的宁妃娘娘,在皇上五岁时因病去世,太后姨娘见皇上可怜,便跟先帝请求让她将皇上抚养成人。本来,皇上对太后姨娘还算孝敬,登基时将太后姨娘封为曦太后,享誉最高的权力。可惜好景不长,不知是谁跟皇上污蔑,说宁妃娘娘当年并非病死,而是被太后姨娘害死,皇上误信谗言,对姨娘的态度马上起了大转变。”
冷君柔恍然大悟,不但清楚了谢心怡因何受冷落,还清楚谢心怡三年前被皇帝无故遣退的缘故,皇帝恨太后,谢心怡身为太后的姨甥女,故被牵连了。
“对了,你快回房敷下伤口吧,虽说你有功夫底子,但刚才那巴掌,还有淑妃用力一踩,还是挺严重的。”猛然,谢心怡又道。
冷君柔回神,欲言又止,最后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安慰话语“小姐你也别想太多,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于是暂且退下。
谢心怡精明的眼眸则重新看向门口,脑海涌动着冉妃的影子,俏脸再次泛起了阵阵思云……
另一厢,离开怡心殿的冉妃,正带着宫女漫步宫闱间,走着走着,忽闻宫女疑问,“小姐,您刚才因何要劝阻她们?她们‘互相残杀’,对我们不是更好么?”
精致的容颜蒙上一层浅浅的深沉,她不予解释,满腹心思地朝御花园走,直至抵达一片花海前。
一朵朵五角星状的花朵,由五枚豹皮颜色的花瓣组成,黄色的花心分布着棕红色横纹或斑块,顶部镶嵌着一个微型五角星,色泽与外瓣相近。整个花朵光彩夺目,别具一格。
她不好玫瑰,不喜兰花,偏对这种罕见特异的豹皮花情有独钟。这块地,是古煊专门命人弄的,还派人从很远的地方运来茎枝繁殖,只为了博红颜一笑。
“再过三年,小姐就可以离开这儿,和主子长相厮守了。”宫女呆望着跟前的花朵,嘴里突然呢喃出来。
冉妃听罢,眼波再起波澜,脑海闪出一个魁伟俊朗的身影,这个影子,令她日夜萦绕,每每想起都会揪疼。
是的,任务一完成,自己便能重返他的身边,再也无需用回忆来想念他,无需在梦中才能见到他。她仿佛见到,自己和他,在一片豹皮花海前戏耍,他笑着跟她说,冉儿,我爱你,永远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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