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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村官》第10章 不一样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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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跟着,第二章图片切换出来:青山掩映中,最显眼的莫过于画面中央的一个小坟丘,上面插着一根飘着白布条的树枝。在坟丘前跪着的是三个孩子的背影。

“这一?黄土下长眠着的是一位年轻的母亲,仅仅二十五岁。坟前跪拜着的是她的三个孩子,大的只有五岁,小的刚刚两岁。我相信这位年轻的母亲她有太多的不舍:她不舍她老实巴交的丈夫――在她的坟前,粗实坚强的庄稼汉子如受伤的野狼一般凄惨哭嚎,从田里归来,谁来为他烧上一口热饭?谁来为他浆洗换下的衣衫?谁来陪伴他孤单的背影?谁在家门前等候他日暮归来?;她不舍她年幼的三个孩子――最小的那个才刚刚断奶,刚刚会奶生奶气的叫一声妈妈,她再也不能扶着他们蹒跚学步,再也不能看他们一天天长大,孩子的衣服已经破了,没有人给他们缝补,更不会有人给他们做新衣。可是你们知道吗?夺去这位年轻妈妈生命的只是急性肺炎,医生说要是治疗的及时根本就不会有生命危险!”

田甜惊呆了,原来故事还可这么说!这死人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看一看台下,已经有不少的女生眼圈发红了。演讲一定要分析接受对象,比如像台下这一群每天抱着浪漫,幻想着爱情的小女生,通过对朴实悲情的爱情的描述达到催泪的效果。很像保险公司的创业说明会:首先拉近彼此的距离,打消疑虑,通过保险的意义与功用树立高尚的情操,最后达到增员的目的。

当然,这样一张图片那是远远不够的。趁热打铁,朱然有播放出第二张图片。

画面中是白发苍苍的老妇人,佝偻着矮小干枯的身子,扶着树枝削成的拐杖站在村口,苦苦等待。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老人每日驻足村口,希望有一天能看到离开家的孩子归来的身影,这一等就是二十八年!可是她永远不知道,今生她永远也见不到自己的孩子了,因为二十八年前,她疼爱的孩子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而夺去他生命的只是小小的阑尾炎!没有人敢告诉老人,她的孩子早已死去,只能任她在村口一日日的苦等,等得皱纹满面,白发满头。”

这害死人不偿命的朱然,配上他呻吟低沉近乎呜咽的嗓音,这感染力成倍数的增加,田甜一眼看去,教室里已经有一半的人在抹眼泪了。

第三张图片是一个孩子,瘸着腿站在一边看其他的孩子在一起玩闹,神情里有着与年龄极不相称的沧桑与落寞。

“五六岁正是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的年岁,这时候他本该和其他的孩子一样追逐嬉闹。可是一场意想不到的意外改变了他的生命轨迹,攫取了他的一切!仅仅是摔了一跤,如果救护的恰当、及时根本就不会留下后遗症,如果村里的人稍稍,哪怕只懂一点点的急救措施,这个孩子不会变成一辈子的瘸子,不会失去真心的欢乐和笑容,不会孤孤单单的只能用羡慕的阳光看别的孩子灵活跳跃的身影。”

……

这些图片中有老人、有孩子,有父母对孩子的亲情、有夫妻之间的爱情,一场演讲下来,教室里的人眼睛都湿了,而朱然也流了几次眼泪。田甜一边抹眼泪一边低声骂:“这死人,专会骗人眼泪的。”

“是谁制造了这一桩桩、一幕幕的人间悲剧和惨剧?是谁让幸福和欢乐一点点离他们远去?是不公的命运吗?是上天的惩罚吗?不!绝不!是贫穷,是落后,是蒙昧,是无知!你能想象村里人的看病方式是找一个什么都不懂的道婆跳上两圈吗?你能想象村里人唯一的药物是香灰吗?你能想象村里几百户人几乎没有人知道医生是干什么的吗?”

“他们需要我们的帮助,哪怕只是一点点的微薄之力就能将拯救他们,不需要太多的牺牲和付出。只需要在假期的时候,改变你的旅程,走进大山之中呆上一周,或者两天也可以,用你掌握的知识帮助这些可怜的村民,挽救一条条脆弱的生命,让这么多的人间惨剧不要一次次的重演。我,恳求你们了!”说到这里,朱然向台下深深的鞠了一躬。

“你简直可以去作人口贩子了。”田甜看着手中密密麻麻的签名,又是开心,又是娇嗔的说。

“嘿,要是这么简单就能贩卖人口,那人贩子还不早发财了。这远远是不够的,所谓动之以情,诱之以利,一个方面总是不够的――快给我一杯水,嗓子都冒烟了。”田甜扑哧一小递过一杯水去,“又在瞎掰,人家明明是说‘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怎么到了你这就变成‘诱之以利’了?”

朱然嘿嘿一笑,咕嘟咕嘟一口气将一杯水喝个底朝天,才缓过气来继续解释:“这你就不懂了,这叫‘锯不能老往一边拉’,要有来有往,咱不能太不“懂事”不是?单纯的靠高尚是顶不了事的,别看今天签名的志愿者这么多,热乎劲一过去,真正会去穷山村的就没有几个了。”

“可是咱们一没钱,二没权的,拿什么去诱人呢?”田甜撇撇嘴继续诘问道,虽然心里对他的话一百个认同,但是嘴上却总想让他吃吃憋,要是老村长张朝文见到,肯定不相信这个有些刁蛮的田甜就是村里人人尊敬的温柔的田老师!

朱然也不答话,只是拿着眼色色的乜斜着田甜娇美的面庞,坚挺的胸部和……,那眼光看得田甜心中直发毛

“你看什么?”虽然还是刁蛮的语气,但是其中却含了一丝的羞怯,脸上更是浮现两抹嫣红。

“谁说咱们没钱的?人说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变坏就有钱,只要你稍微变坏这么一点点……”朱然的话还没有说完,田甜的巴掌已经到了:“你作死啊,你!”

“其实,诱之以利并不一定要钱要权,所谓的利益要因人而定,比如说,对孩子来说一根棒棒糖就有非常大的吸引力了,对这些大学生来说,你认为最大的利是什么?所以我要和院长去谈:第一,凡是参加山村医疗支援的同学,算他们的实习成绩,同时评奖学金的时候要给予加分,还要给予政治加分,优先入党。第二,我需要他们成立专门的协会,有组织的治疗救助,每次支援3到4人,轮流着来,这样才能细水长流。第三就是我们花了几天时间拍的风景照片了,山青水美,人民淳朴,这样的地方他们才会愿意来。”

“这些你都是怎么想到的,一肚子弯弯肠子。”田甜又小声嘀咕道,明明是夸人的话,但是从她嘴里说出来就是另外一个味道。

朱然一笑,也不争辩:“解决了医生的问题,下面就该解决药的问题了。”

“灭绝院长不是答应会送我们一批药品和器具吗?”田甜疑惑的问。

“傻丫头,”刚喊出这个称呼,朱然一愣,心中酸楚不已。已经很久没用这个称呼了,之前他一直喊陆菲菲傻丫头,但是就是这个傻丫头在毕业的时候非常干脆冷静对没有钱途的他说了拜拜。

看到朱然脸上的僵硬,田甜也猜到一二,微微一笑道:“难道不是吗?”心中不知道怎么的也泛起一丝酸,淡淡的,涩涩的。

“虽说学校还有点钱,却也不会长期的给你送免费的药。而且这山村卫生所也不能长期的使用志愿者这种形式,总要有政府承认才好,这样,对村民,对医学院的学生都有了交代,所以,我们下一个目的地就是――县城卫生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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