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你的初恋去世后只是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并没有痛改前非,你在惩罚自己的同时,深深地伤害着关心你的亲人朋友,更是对你的初恋的一种玷污。所以,你所见之处,只能是一片荒凉。当然,在你跟我说这些之前,应该是已经醒悟过来了,或者已经得到了高人点拨,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根本不需要我在这里对你的人生指手划脚。你兜兜转转把你的亲身经历说给我听,就是想问我,江凯是不是该得到宽恕,获得新生,对吗?”
江成方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认真地问:“我想问的是,你能不能宽恕他。”
“他伤害的人不是我,不需要我的宽恕。在我眼里,每个人都可以成为无咎之人。”
“但是你不能接受有这样过去的他对不对?”
陶然沉默不言。确实,她是在意的。她理想中的爱人,可以没有欧阳宇那样温润如玉,踏实稳重,气宇非凡,有责任有担当,至少在人生道路上不是个污点重重的男人。
“大谭小谭前天陪他下县城去给陈晓和陈晓妈妈嗑头上香了,不敢冒然去打扰陈晓爸爸,昨天先去找了陈飞,他一个人去的,被陈飞痛揍了一顿,现在还在医院里。”
“嗑几个头,挨几顿打骂,不但得不到陈晓和陈晓家人的宽恕,只会激起他们更加强烈的仇恨。你叫他不要做这种事了,真觉得愧疚,他们有困难的时候,他在背后默默扶一把就好了,不要去搅乱山崩地裂后好不容易的平静。”
“你的话我会带到的。但是,陶然,我可不可以请你不要辞职。你不爱他,不接受他,我不能强求,可是你能不能先呆在原地,不要让他在最脆弱的时候觉得全世界都在抛弃他?”
看着眼前江成方热切乞盼的眼神,陶然脑子里定格的却是江凯那双受伤的眼神。他曾多少次用那样的眼神看着她呢?已经多到记不起来了,只觉得心揪地紧紧地,疼得眼眶发热。别过头,陶然轻声说:“我暂时不辞。”
“好,太好了。现在不提那家伙了,咱好好喝一杯,庆祝我们成为同事,成为朋友!”江成方兴奋地边说边打开一瓶酒递给陶然。
陶然摆摆手,“你帮我叫点别的吧,我不喝酒,会过敏。”
江成方不高兴地把酒瓶一放,大声说:“拜托!不肯跟我喝就说个有创意的理由!”
陶然耐着性子要解释,突然听见门锁转动的声音,转头望去,正好撞见余兰兰紧张的眼神。“兰兰?”
见屋里的两人规规矩矩地端坐着,余兰兰暗自懊恼,眼前这个女人一向聪明,怎么可能会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嗯,我,我进错房间了。”
江成方从短暂的惊愕中缓过神来,轻蔑地瞅一眼余兰兰身后的男人,格外热情地对余兰兰说:“陶然的朋友?快进来坐坐,一起喝两杯。”
余兰兰扫一眼一身烂牛仔打扮的江成方,冷冷地对陶然说:“近视加深了吗?眼光越来越低。你好自为之。”
江成方气结,鼻子哼哼两声,“这位小姐眼光也好不到哪里去呀!你后面那位我记得没错的话应该就是徐志威吧?一个被我弟弟从小耍到大的榆木疙瘩!自作聪明,结果进了笼子,哈哈,更搞笑的是为了少坐几年牢,硬把二十岁改成十七岁!后来我在国外听说你出狱后干了些不太上台面的勾当,成了暴发户,怎么着?留级生,这家店也是你开的?不错,总算聪明了点,知道做只笨狗熊不讨喜,要给自己披上块熊猫皮了!”
“姓江的!我看你是在国外做野狗做得不快活了,回了国逮着人就咬!”徐志威一双小小的眼睛满是凶光,脸涨得通红。
江成方狂妄地大笑,看一眼余兰兰,继续下猛料:“听说曾毓秀头一次回国演出就是在你家金艺大剧院?怎么,还想着人家呢?可惜呀,当年人家没看上你,现在成名人了,更不会看上你!人家还想着我家弟弟呢!哈哈!”
徐志威紧张地看一眼余兰兰,气得牙齿打颤,低吼道:“我看你是不想站着走出这里!”身后立刻有几个人围上来。
“哦哟,我好怕哦!”江成方装出一副很怕死的样子。
一旁的两个女人真怕两个男人打起来,紧张地对视一眼。余兰兰说:“狗咬狗,一嘴毛!很有意思吗?走啦!”说着就抓着徐志威往外走。
徐志威只顾生气,没在意余兰兰的话,江成方可是听得真真地,顿时火冒三丈,还要叫住他们理论,陶然见状立刻拉住他,说:“好啦,我们也走吧。”
“那个女人什么意思?一见我就长刺!我什么时候招惹她了?”
“其实,她平常不这样的。”
江成方越加生气起来,冲着陶然埋怨:“不是怕你不喜欢遇到认识Kaysen的熟人嘛?结果跑这狗熊家来了!你看你,还帮着别人说话!”
陶然无奈地说:“你也没吃亏啊!” 真够狠的,专往人家最痛的地方捅!
“那是,连这只笨狗熊都说不过,我还不如躲被窝里不出来了!走吧,这鸟地方我一秒种都不想多呆!”江成方自负的撇撇嘴,率先走出去。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