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有人,嘻嘻笑笑。
梦里有声,匡啷匡啷。
像那一晚,像那一夜,像那日日夜夜难以成眠的日子,像那自己发过的誓,说好了,要一生一世誓死守护的诺言……
“冯亦,等我,等我,等我啦……”
哭丧着一张脸,白咰哀嚎的是那样惊天动地,惊的整座林子的野鸟是四处乱飞,到处乱叫,气得冯亦是七窍生烟,额冒青筋,差点没冲上去一口咬死他。
“叫叫叫,叫魂啊你!早叫你把那些东西寄了你不听,吃饱撑着你就爱背着那些东西到处跑,白痴才有那空闲等你好吗!”回吼着,冯亦积怨已久的情绪终于一次爆发开来,忍不住气呼呼地大骂。
看着白咰身后在地上拖的那个大麻袋,他简直是不敢相信,才一个晚上!短短的一个晚上!这死米虫居然有办法可以弄到这一大袋东西!他真不知道该佩服他,还是该冲上去狠狠地揍他一顿,不过估计后者的冲动应该比前者大,起码他可以感受到额头那个跳到快爆开的应该叫做青筋没错。
“我也想啊!可这里头有一半是吃的,寄回去我还用吃吗我?”白咰幽怨地嘟着嘴,咕哝着说道。
他其实也不是故意的啊!谁叫天都城里什么都不多,就是名产小吃小玩意最多,难得来到天都城一趟,这说什么白咰是一定会给他好好地大肆购物的。而虽然这些个东西都可以保存没错。但也没得保存太久啊!两三个月内就得吃完地玩意不随时带在身边还能寄去哪?
“好!好!好!算你行。那,那些不用吃的玩意呢?”咬着牙,冯亦扭着手关节低骂,扣除掉半袋吃的,还有半袋,那半袋总是可以轻不少吧!
“这些?不行!才刚买耶!我连碰都没碰,还没玩够哪能寄回去!”白咰理直气壮地回嘴。也不想想他们接下来就是要走海路!海路!一个月的搭船时间,不拿点东西在船上玩。他会闷死好不好。
“这也算理由吗?妈的!我一把烧了你那大麻袋我!”真真被白咰的话气得几乎要呕出血来,冯亦攥紧了手,冲上前去,大有要找那麻袋泄愤的架势在。
眼看着冯亦冲上来就要对自己地战利品不利,白咰动作倒也很快,一个箭步抢在前,双手拉扯着麻袋。说什么也不让冯亦抢走它。
“放手!”冯亦吼。
“不放!”白咰回。
“我要烧了那些玩意!”冯亦再吼。
“就是知道你要烧,所以更不能放!”白咰理直气壮!
“那些都是我的钱!”
“东西都是我买地!”
“我@#$!……”
你一言我一句,两个人就这样拿着个麻袋开始扯来扯去吵了起来。真像是小孩子吵架,没完没了。
云萧头疼地揉着太阳穴,差点没跟着翻白眼,眼看着两人还在那吵的没完没了,他有些无奈,伸了伸懒腰。打定了主意正想着到那凉荫底下休息一下,等两人吵足了再过来劝架,谁知脚才刚准备踏出去,身后一个力道便微微地握住了自己的手。
“咦?冯亦?”
“别转头,就这样慢慢地移到我跟老头中间来,手别松开。”冯亦轻声地说着。慢慢地将人往自己身边带。
冯亦说的极是缓慢,但却又非常清晰,严肃的语调,握紧的双手,打从云萧他们一路出门起,冯亦就已经很少用过这么严肃的感觉对话了,惹得云萧不免也有些怀疑。
“有人在这里布了个阵法,我们似乎踩了……过来!”知晓云萧心中地疑惑,冯亦冷静地解释,只是话还没说完。一个巧劲一拉。一个横跨一扫,都还没看清怎么回事。清脆的声响当场应声而起。
过猛的力道让云萧有点踉跄,一个回头看着冯亦,却见他手拿长剑,一脸戒备地守在自己跟前,地下竟已散落着几枚黑羽短箭,亮晃晃的青剑配上地上的黑箭,一时之间,竟有种难以言喻的诡异气氛在。
误踩?还是预谋?陌生人?抑或是敌人?谈判?抑或不谈?
冯亦的脑子快速运转着,然不等他思考完毕,更多的箭矢瞬间从林子地一方射出,比若前一次更多更急的暗器,除了短箭以外竟是还有不少的细针。
不谈!敌人!预谋!
这是三个同时闪过冯亦脑子里的判断。
而几乎是同时,当判断完毕的那一刻,冯亦立刻动作,剑身反手下插入土,“匡当”一声响起,透着青光的长剑耸立在高土上,握着剑柄一个反转低喝,十来道地强风瞬间从剑里发出,刮得一旁树干是劈里啪啦响,在那几步路之隔的距离里,顺利地扫落了那些攻击而来的飞箭细针。
“冯亦!”云萧大惊,没想到会有这种变化,一个冲上前,有点紧张地审视着问道:“你没事吧?”
只是人都还没来得及看看冯亦有没有受伤,却在同时,身后传来一阵哀嚎的声音。
“是『方杀』,我的妈呀!有没有搞错,竟然是方杀……”捂着额头,看着那满地消失的暗器,看着那渐层式的启动方式,看着那周围的地形、地势所搭建的空间阵法,白咰难得地叫了出口。
所谓的方杀,是指一种合成式地杀人阵法。
杀人地方法有很多种,暗器、火烧、冰冻、水溺、土掩、蛊杀、绞杀、刺杀……等等,可以说顺应魔法的兴起。除了单打独斗地方式以外,还有很多种致人于死地的方法在。
可正是有攻就有守,有了那样多种的杀人方法,自然的,也就有了不少的防御方法在。
于是乎两相影响下,就衍生出了一个很基本的问题,那就是到底要怎样的杀人法。才可以最有效地达到效率?
如果这个人擅长毒杀,但他的目标擅长解毒。那不用说,这种杀人法对于他地目标物显然就不怎么有效。
又如果这个人擅长操纵火元素,但偏偏目标物擅长的防御却是解毒的话,那很显然的,他的成效一定会比较大。
这是一个很基本也很重要的重点,就是要找别人的弱点来发挥自己地长项。
道理很简单,但若真要行动起来。就会知道困难的所在,毕竟没有人会告诉敌人,自己擅长的防御是什么,较弱的防御又是什么。
而擅长的防御也绝不可能只有一项,就像杀人的方法,也绝不可能只有一种是一样的道理,再加上能力、力道、多寡也有可能导致成功率的差别,于是乎三种权衡之下。方杀便产生了。
方杀,说白一点,就是将好几种杀人地方式以方格的排列方式下去执行闯关的一项杀人阵法。
举个例子来说,以二杀为主,采用暗器、蛊杀两种杀法,暗器为一。蛊杀为二的话,那么使用方阵的配合下就可能产生四种杀法,也就是“暗器︱︱暗器”、“暗器︱︱蛊杀”、“蛊杀︱︱暗器”、“蛊杀︱︱蛊杀”,而每一种的杀法都有所谓地低度与高度之分,分几等是个人意愿,可以依力量、数量、种类等等来区分,为了解说方便,在这里姑且举例两种杀法依据程度都可分为三等︱︱低、中、高。
相同的方法所呈现的是能力、力道与加倍的差别,二个杀法不同的配法则会先沿用前一杀法的最高能力,然后呈现除了顺序外还有后杀法高低之别的不同杀阵。而由一格杀法启动另外一格杀法的方式是当前一格杀法完全失效之时。
简单来说。当今天有人踩了一个方阵,而且是以上述两种杀法为主时。他首先会经历到的第一个方格阵就是所谓的“暗器︱︱暗器”,依照前面所举例地话,这一个地方就要闯三关,也就是低、中、高三种等级,全都是由暗器所组成。
如果过了这一格,那就表示暗器地杀法对于目标物的成效并不高,所以会启动下一个格阵,也就是“暗器︱︱蛊杀”,这里地阵法是先暗器后蛊杀,暗器维持在高等级,蛊杀则由低、中、高三等变化依序渐成,于是这里又成三关。
而当“暗器︱︱蛊杀”这一格到了两者皆高等,但却依旧失败时,则会启动下一格,也就是“蛊杀︱︱暗器”。
方杀是个考虑很精良的杀人阵法,除了一般阵法该有的架势外,它最大的特点就是它的排列方式。
杀人,并不是太过容易的事情,导致失败的原因很多,有的时候其实只要改变一个小小的顺序,其结果就有可能会有所改变。为了不丧失任何的可能性,所以这一格阵会以蛊杀为先,暗器为后的阵法启动,暗器的攻击等级依旧为高等级,而蛊杀一样则从低变换到高,至此又是三关。
若前面的攻击都无法夺取目标物的性命,那么则表示此人对于暗器非常精通,所以暗器的方式无效,此外,其失败的原因不以顺序为目的,那么就只剩下一种蛊杀杀法,于是“蛊杀︱︱蛊杀”便会启动,这边则是以加倍为范例,前维持高等级,后的加倍则由低到高,依旧是三关。
也就是说,如果以二杀的这例子来说,至少就有着十二种难度不同的杀法来等着目标物,这还是在当难度各都权分为三类时的最低阶用法。
又如果再加上一种杀法,则更是夸张,它的算法是把前面两种杀法绑成一类下去跟第三类的搭配,也就是说,当由三种不同杀法组成的项目时,依照顺序的组合就会有六种可能性。每一种若成三种等级就有十八种级分顺序,加上前后同相者共三种,一共就是二十四种。
以此类推,杀法越多,类级越多,排列方式也越多,等级越复杂。整个方格阵也越多样,变化量地调整与统合下。总是会有那么一种多重的组合会足以击垮目标物的,更遑论那越到最后,一个格阵里出现的杀法会不断累积了,就算最后不是真中招而死,也给这车轮战活活累死。
方杀这种阵法一般都是用于对付大量的敌人,一来它需要大量的机关,二来它需要大量的术师来回收、使唤或者制造。可以说是种非常耗时耗力但却又拥有高度成效地杀人方法。
听到方杀的大名,冯亦果然皱眉,“有办法可以解吗?”
冯亦才开口正想问个明白,刷刷刷地声音突然传来,定眼一看,又是漫天的飞箭细针从阵中而来,只是这一次不同于前一次的单一方向,竟是从前后左右大量飞来。数量之多、力道之猛,比前一次还要恐怖。
“蹲下。”冯亦大喝,转身一个单手施压压在云萧颈背上,左手披风一扯,身形一转,绕过两人上方甩出一个大圈。只听得匡匡当当声音响起,当场是把所有的飞箭细针给扫落了下来。
“上面!”
两人千钧一发地躲过了一劫,却在同时,白咰跟着大吼,随即一掌拍过将前方的两人给推了开,自己则顺着力道也向后滚了两圈后避开,几百羽镖就这样狠狠地往地上插入。
冯亦倒也不愧是训练有素的人,借着白咰这一掌,抓着云萧向旁就是飞跃闪躲。哪知人才刚定脚,心里顿时有种毛然感升起。想也不想地抱着云萧立刻飞跃上树。果然脚才刚离地,整个地上便遍布十来尺长的细钉。再慢个半拍,估计脚就会给穿烂。
“老头,到底有没有办法解这玩意?”对着一旁也跟着跳上树地白咰大吼,直到这一刻冯亦才发现到,白咰果然是深藏不露,竟然有法子闪过那一**的攻击,这倒好,想来他应该是不用顾及到白咰的安危了。
冯亦确实不用顾及到白咰的安危,因为也不知道白咰今天发什么神经,很难得的,他竟是拿了点真本事下来应付。
拉着树干一个回旋荡了上去,白咰边稳着身子边道:“两个方法,一是等它完全作用完……”然后人没给打死也跟着累死,“另外一个,是找出每杀每级的术师,一一杀了他们,让他们无法回收发挥……”也就是所谓的降低层级。
要知道所谓优点即缺点,以阵法而言,方杀这个阵法有个很致命的缺陷在,那就是它地重复性与规律性非常高,一定是反复地由低往高这种攻击方式来依序排列。而为了应合整个杀法顺序,所以它的术师就一定必须以规律性的方式来移动。
也就是说,只要他们能在高层级的机关或杀法发挥以前解决术师,那么就可以加快方杀的移转率,让他们提早破阵闯出这块地。
不过说是这样说,目前他们连共有几杀,每杀分几级都还不知道,更别提共有几位术师,这些人又是藏在哪来着了,想找到这些术师,只怕根本不是件简单的事。
“冯亦,后方五十尺,地上,打过去。”就在冯亦边拉着云萧边闪躲思考着该怎么办之时,突来地声音却飘进了他的耳朵里命令着。
下意识地青剑向后一挥,一道狂风顿时从冯亦剑里飙出,风从上而下直降狂飙,很准确地在那五十尺的地方从地面上刮过去,就听得一个闷哼倒地声传来,满地的钉子也在那声闷哼后完全消失不见!
“云萧?”冯亦有些惊讶地看着身旁的人,没有想到对自己发布命令的人居然是他!
虽然他的确有想过可以用窥心术或云萧的能听来定位敌人的位置,但他知道这了不起只能弄个大概的方向出来,并没有办法在这迷阵里确切地指出敌人地位置来,是以他并没有打算要用这种方法。
而今云萧居然这样清楚明白地报出敌人地方位来,不免也让让冯亦有点惊讶。还真想问问他究竟是怎样做到地?
似乎是知晓冯亦心中地疑惑,云萧也只能笑笑地朝冯亦吐了吐舌,“等下跟你说……白大哥,左后第十棵大树,树上,打过去!”接着向一旁的白咰大声呼唤。
白咰正拉着树干想荡到另一边去躲过一波攻击,一听到云萧这样说。力道一改往上荡,登时手下脚上在树上画了一个弧度上摆垂直。然后在要下划的同时脚边使力一踢,身体侧边上方的一截枝条就这样给他硬生生踢断后狂飞了出去。
树在林中飞,扫过好几个不等枝条后从中劈断不停,力道之猛居然完全不因为这样而改变速度,旋转地在林中继续狂舞,不偏不倚,正好把那左后藏在树上的人给打飞了出去!
“漂亮!”冯亦忍不住赞叹。想不到老头的功夫竟是这样好,看来平常那点不正经样却是他刻意装出来地了。
白咰和冯亦两人就这样听着云萧的指示,边在树上飞跃闪躲边适时地做出反击。
如果说白咰与冯亦地武技是致命的一击,那么云萧的话,便是一帖帖的阎王帖。他的声音在林中响起,每点到一个人,身边总是又多了一个人倒下,准确无误的命中率。让所有人莫不心惊,似乎不论在心里筑了多少道“墙”,都完全躲不了这份杀机。
要命哪!真是要命的沉重。
一句话就是一条人命,在这种充满杀机地地方,再也没有比这更觉令人醒目的事。
张狂、显眼,也很嚣张。
而嚣张。是必须付出代价的。
飞箭如雨,气势如虹。
也许是激怒了人,也许是闯到了关,上百枝的弩箭同时齐发进攻扫来,逼得人是无处可逃,无处可躲。
“跳过去。”冯亦左手持剑,凝神聚风,护着云萧,向后退了半步,用眼神示意云萧快往后边不远处的树干上跳过去。
云萧会意。知晓冯亦必是准备唤风挡箭。看着那上百的飞箭,心里头虽有点担心。但此时此刻却也不容他多想,一个箭步就是冲向一旁的树干跳过,哪知这身子才刚悬空弹跳,脚都还没接触到另外一边,顿时身子一跌,重重摔下,却是一张网子由下而上将他死死网住硬往下拖!
“云萧!”没有料到这突来的一击,冯亦回手一拉想拉回人来,已是完全来不及。
眼看着那网子拖着云萧向下跳,冯亦惊恐地大吼一声后便纵身跟跳,但更叫他神胆俱丧的却是跟跳后的下一刻!只看得凭空出现的十多条银索勾从四面八方窜来,前端带了铁抓的银索直直地向坠落的云萧扑来,处处直指要害,不取性命绝不罢休!
他赶不上!因为猝不及防,所以他怎样赶不上!他弹不开!纵使全力使风,他也没有把握能将那每一条铁勾一一弹开不去伤到云萧!所以他也只有……
“冯亦!住……”
“狂风,发!”
察觉到冯亦地意图,白咰张口亟欲阻止,然却是慢了一步,就见冯亦的手掌向后,竟是朝他自己背面处打了个狂风来。
狂风吹,力道起,反作用力的带动使冯亦以更猛的力量下坠,速度之快立刻赶上了正往下掉的云萧!
一个伸手一捞,一把抱过云萧,手中的长剑不知何时已然变换成青鞭,力道一转,身形一变,抱着人,空中翻转一圈两圈三圈,连带着让鞭子在周围形成几个漩涡,只听闻啪啪几声,十来条的铁勾应声弹开。
然早已注定他绝无法面面俱到,腿上、背上、肩上,三道铁勾狠狠地插入冯亦的体内,铁勾带热,高温火红,钉入到体内时滋滋作响地烧烫着每一吋肌肤,疼痛万分,旋转之间更是划开扩大,越陷深入。皮开肉绽,焦肉模糊,剎时之间血花飞溅,眼前全是一片红,嘴里尽是满口腥。
“冯亦!”云萧惊惶地叫了一声,呼吸猛然一窒,心脏缩得几乎叫人生疼。
落地的那一刻,他急得向前想察看他的伤势,谁知两人都还没有站稳,冯亦却伸出了手向他用力一推,原本极近地两人却被冯亦硬生生地往后推开三尺远,网子勾着脚步顺着力道让人趔趄,不稳地当场跌落在地。
推开他?推开他?为什么冯亦竟是推开他?云萧慌,他欲起身,他方回头,然后,他也知道了冯亦为什么要推开他。
漫天地弩箭、飞镖、细针、铁钉、雷炮……从天空打下,刚刚本该由冯亦解决的暗器全都绕了个弯后直坠打来,一根一根,全都准确无误地钉到了冯亦地身上,发出的声音是那样的沉、那样的重,但每一下每一次却又都清晰无比,让人头皮发麻。
云萧看着那漫天暗器一一打进冯亦体内,他想动,却怎样也动不了,脑子里一片空空白白。
他忘了挣扎,忘了脱困,忘了大吼,忘了大叫,明明心里头想冲上前,可是却只能睁大着眼,呆楞在原地。
好象人可以做些什么动作,他全都不记得了,只剩下耳朵能听,只剩下眼睛能看,只剩下鼻子能闻,其他的,什么也做不了,也什么都不会做。
眼前有血液在飞,耳边有暗器开散的声音,鼻里有肉块的焦味。
恍惚里,明明是一片模糊,但却偏又清晰万分。
他动弹不得,只能睁着眼看,看着那些个暗器在冯亦的身体里一一发挥作用︱︱咬住肌肉后会细小开散的莲花针、过了火温度奇高的火铁钉、嵌入身体后会自我爆炸的魔法炮……一件一件,全部都在冯亦身上发挥它完美的效应,一声一声,清清楚楚,穿透肌肤,断骨肉裂,一样一样,终于让那永远是挡在他身前挺直背脊的人缓缓下滑,再下滑……
世界,一片的静默无声。
血液,从头冰凉到脚。
当那人缓缓地倒下时,他也听到了,沙漏的破裂声,和那一声叹息着“一百”的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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