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攸林委屈地掉下眼泪,妈妈一再逼问,引来正在看报的爸爸,爸爸来到攸林面前,搭上攸林的肩膀蹲下,温柔地吹了吹攸林的脸:“早上妈妈不是刚叫你要乖么?怎么这么快就忘了呢?和人家打架了吧。”
攸林怒火攻天,一把甩开爸爸的手:“我没有!是姐姐!都是姐姐的错!她打我!我恨她——”攸林开始抓狂,在学校不能拿她怎么样,难道在家里她还不能发发气?妈妈一听就愤怒了,爸爸呆滞住。
妈妈纠住攸舞的手将她拉出了房间,来到客厅时,爸爸见势不妙,他赶紧上前想把攸舞解救出来,妈妈用一个眼神就控制住了爸爸,爸爸的身体在这双漂亮而狠毒的眼眸下果然僵住了。
妈妈放掉攸舞,当着众人的面一不做二不休,随即给了攸舞一个比攸舞给攸林还重的巴掌:“小杂种,你不看看现在着个家是谁的?竟然敢撒野到攸林的头上?你不知道她是我的女儿么?!”
攸舞颤抖着差点要摊在地上的身躯,用同样颤抖的手去触碰同样是浮起五个指印的左脸。
“苏雯!”爸爸心疼攸林,更心疼攸舞。爸爸一个箭步冲过来抱住攸舞,“攸舞没事。”他安慰道。在爸爸温暖的怀中,无论是什么样的风雨,攸舞都会觉得无比安全。
“哼,这丫头,不教训教训的话她会越来越猖狂的。”苏雯轻描淡写地吐了一句话。“你够了!!!”爸爸的怒吼确实吓坏了苏雯。苏雯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就拉着攸林进房了。“疼不?”爸爸温柔的言语让攸舞的心再次得到平静,攸舞忍着火辣辣的疼痛对爸爸作了一个笑脸,攸舞的妈妈很美丽,攸舞也一样。攸舞没说话,因为说疼,爸爸会担心;说不疼,是虚伪,攸舞最讨厌对真心对自己的人说谎,是真心对自己的人,对于其他人,她学会了用谎言去防备。
爸爸揪心地一笑:“爸爸对不起你。”这句话,爸爸憋了好久的,他忍了十几年,他在苏雯针扎般的眼神下过了十几年,其实他有权利休了妈妈,但重情重义,终究是他的弱点。
攸舞的瞳孔不再冰冷,她的冰冷也是用来当作防备的工具的:“妈妈会保佑我们的。”攸舞说着,取出一直深埋在口袋里的照片,上面是爸爸、妈妈、攸舞的合照,照片上的攸舞才出生不到六个月,可攸舞却懂得笑,她鼓着腮邦在笑,笑声溢满了照片上的世界,妈妈真的很美丽,她拥有一双迷人的眼睛,和与雪一样白的肌肤。
爸爸开始想象过去和妈妈在一起的种种画面,爸爸开始创业的时候,他们两人合租一间非常简陋的房子,他外出,她等候。
无论再黑的夜晚,只要他不回来,她就无法入眠,在窗台旁的一张椅子,成了她朝夕相伴的好友。
每当爸爸有了一点小成就,他就会忍住欣喜,为的是回来第一个告诉妈妈,妈妈则是微笑地听着,爸爸知道,妈妈的微笑就是他全部的动力。
爸爸像失了神似的盯着照片,用五指在昏黄的照片上一摸再摸,由上至下,由下至上。每当触碰到妈妈的脸时,便会放慢动作。
世界都在为她哭泣,纵使世界为了她停电,他也会为她点上那支蜡烛,卑微的光线唤醒不了这睡美人。“506”号床宽容地接纳她的接近冰冷的身躯,敲门声打破了这份久违的宁静,身着白色制服的医生进来,对他鞠了一个躬:“董事长,我们尽力了。”
他的眼里交织着无奈、悲伤。。。。。。它们冲撞着,他哽咽。人活着就是要受感情的折磨么?就是要为失去的痛苦么?“下去吧。”他无力地把身体挪到她身旁。
医生想劝导,可还是制止住了。
他沉默,他抚着她绷紧了纱布的脸,那么长的时间,在他看来只是片刻而已。
“506”这个魔鬼数字,他恨它。他不相信命运会对他如此残忍,他无法接受这个不峥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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