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夏天,安纳托里亚高原遭遇到百年罕见的酷热天气,滚滚热浪像海啸一样席卷整个高原,将原本水草丰茂的安纳托里亚变得有如撒哈拉大沙漠一般荒凉。世代生活在高原上的游牧部落不得不向东迁徙,向塞尔柱王朝的中心靠拢,以求得狮子苏丹的垂怜。——每当遇到无法抵抗的天灾或战乱,他们都这么干。
很多人倒毙在路上,勉强活下来的幸运儿也奄奄一息,但从那些仍旧站立着的人们眼中,我们看到了希望之光。因为,塞尔柱王朝的都城已远远在望,人们甚至能够分辨出雄伟的城头上,卫兵的身影。
可惜,灾难似乎无意放过这些可怜人。隆隆的滚雷声由远及近。经验丰富的牧民对这个声音无比熟悉,那是万马奔腾的声音……
如怒潮般涌来的无数骑兵在干燥的土地上掀起滔天气浪,一时间,黄尘漫天,连那耀眼的阳光都为之遮蔽。天地仿佛在片刻间就黯然失色,渐渐的,弥漫视野的土黄色又渐渐转变为阴郁的黯红……
天地变色中,无助的牧民们抛弃宝贵的牛羊牲口,惊惶的四处逃窜。因为他们忽然发现,远来的骑兵并不是苏丹陛下精锐的弓骑手,而是像杀神一样的陌生人。
刀光剑影中,妖艳的血花片片绽放……
经过鲜血的洗礼后,原本热浪袭人的安纳托里亚高原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可是,那些经历无数天灾**后,幸存下来的小动物们,却敏感的从这渗人的寂静中嗅出某种不详的阴冷气息。
这股诡异的寒气仿佛从地下突然渗透出来,由四面八方不断汇集到安纳托里亚高原上。然后根据热气上升,寒气下降的原理,又如同水银泻地般向高原下方的丘陵地区倾泻而下。在那山峦起伏的丘陵中,正有数十万大军在疯狂搏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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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陷战局中的各国勇士完全没有注意到天气的异常变化,一整天的厮杀让所有人都身心俱疲,谁又有闲心去关注今天是刮风还是下雨。
我手中的剑已经被人斩断,无奈之下只好抢过一把不怎么趁手的弯刀。现在,我正被50个埃米尔围困在战场的中央,原本一直跟在身边的卢卡斯早已在混战中不知所踪。幸好,时刻关注我的敌人虽然不少,但真正能够凑到安全距离内的也就那么四五人,否则我早就让人乱刀分尸了。
可是再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一种深深的疲惫感正在身体里快速蔓延,手中的弯刀也越来越沉。稍一分神,我就被脚下的尸体不小心绊了一下,结果就是背后多出一条长长的伤口,几乎从肩胛骨一直拖到臀部,还好入肉不深。
“啊”一声惨叫,偷袭得手的土耳其埃米尔还未来得及庆幸,就被我手中的弯刀由下而上削去半个肩膀。他到死也没能明白,为什么他发出的斗气无法伤害到我,而自己的护身斗气在我的弯刀下却如同碰上火焰的乳酪——迅速冰消瓦解,起不到丝毫阻碍作用。
“干”我一边大声咒骂着,一边挥刀砍人。如果不趁现在还有些力气多叫几声,恐怕以后就没机会了。
“乒”一个把握不住,手中的弯刀竟然硬生生被人砸飞出去。
当时,那支由纯钢制成的长矛离我的咽喉只有0.01公分,0.00001毫秒后,我做了一个决定,这是我一生中做出的最为英明的决定之一。因为,就在0.00001秒之后,这支钢矛的主人会毫不犹豫的为我挡下攻来的刀剑。
因为我决定用响彻战场、气概天地的超高分贝音波,向钢矛的主人轰出一个绝对震撼人心的名词——“爸爸”。
不知道是因为我那突如其来的“战场认亲”,还是因为我那超乎想象的音波攻击,钢矛的去势明显缓了一缓。我当然不会期望对方真的把我认作便宜儿子,只要对方有这么一愣神的功夫,就已经足够。
我以手代剑,鼓起全力双手轮舞,卷起一个个斗气漩涡,同时产生两股方向截然相反的力量。一股力量将那些有威胁的对手暂时逼退两步,另一股则顺势将钢矛的主人向我拉扯过来。
众所周知,长矛不适合近战,钢矛的主人虽然反应迅速,放开了手中的长矛,人却还是在失去重心的情况下被我一举擒拿。同时,再度向我全身各个要害招呼而来的刀剑,也像遇到一堵无形的气墙一样,纷纷“弹开”。
当然,这种效果并不是因为我有什么高深莫测的超能力,也不是因为我长得太帅,他们忍不住手下留情。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落入我手中的人质——“勇武”的狮子苏丹陛下。
身为数万大军的领袖,竟然亲自下场与敌将切磋武艺,这份“勇武”实在是让我“钦佩”不已。(如果我也有数万铁骑在手,才懒得到战场中央舞刀弄剑呢!——黑太子语)
当时我并不知道,每当战事陷入胶着的时候,狮子苏丹必定身先示卒,以鼓舞士气。这就是他“狮子”之名的由来。而此时,负责指挥调动作战军队的人,必定是狮子苏丹的头号心腹,宦官将军塔劳格(开战前曾经试图阻拦苏丹的那个黑炭头)。
塔劳格虽然是个太监,但对狮子苏丹的忠心却是勿庸置疑。苏丹刚刚落入我的手中,塔劳格立马有了反应,只见远处令旗招展,几乎所有的埃米尔立刻纷纷抛下对手,咆哮着向我扑来。而其余的土耳其人则拼死插入敌阵,将我与拜占庭大军分隔开来。
“靠!土耳其人这是要干什么?难道有人正打算篡权夺位,不顾苏丹陛下的死活?”我故意大声的嘟哝道,同时头上开始冒出冷汗。我还真没考虑过,如果对方硬是不顾狮子苏丹的死活要我陪葬,我该怎么办。
“不要管我……咳、记住你们的誓言。我死后,你们要效忠于……咳、咳……”
好死不死的犟老头(其实狮子苏丹并不老,只是长年征战在外,看上去显得比较沧桑),竟然在这种关键时刻给我上套。
我暗骂一声,扣在狮子苏丹咽喉上的右手不由加了几分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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