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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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嫣:
有一天,渔夫网到了阿拉丁神灯。魔鬼居高临下地望着他,说:你可以提出任何的一个要求,我来满足你。
渔夫疑惑地问道:书上不是说有三个的么。
魔鬼“切”了一声:那是我哥哥,我是阿要辣油神灯。
渔夫忧郁地说:我住在印度,很想到遥远的西方去看一看。可是贫穷困扰着我,没有交通费用。你能不能建立起一座横跨海洋的立交桥,让我慢慢地走到那边大陆去看一看?
魔鬼下巴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愤怒的说:你真是个愚昧无知的人,你要明白,这得花去我多少魔力和精神,说不定就横死当场。为了你一个无聊的愿望,就要牺牲刚刚逃出神灯的魔鬼,这是多么的残忍!
渔夫轻轻点头,他的眼神越发迷离和悲伤:是我错了。其实,我和最爱的女人分手不久。所有的山盟海誓,化作过眼云烟。她每天都有新的见解和理论,我尽量去符合她的世界观,然而男人的努力总是徒劳的。我不能看见她内心真正的需要和追求,我无法认识自己身边的女人究竟在想些什么。魔鬼,如果你是万能的,请你赐予我能力,使我可以轻易地看穿女人的心事。
魔鬼沉思了半晌,终于叹口气说:说吧,你要的立交桥,是四车宽的还是六车宽的?
其实在这个人间,红男绿女们都没有去用自己的一颗心去了解对方。无论是女人的心事,还是男人的困惑,总会有最柔弱的地方。那是往事,那是珍藏,那是伤痕,那是不堪一击的抵抗。
可是真诚不一定理智。热情不一定善终。
维纳斯没有双臂,邱比特没有双眼,所以恋爱中的人们,不是拉不住对方,就是看不清楚对方。
我怀疑自己的记性,单词的拼写总是流离失所,公式的背诵总是背井离乡。一个人那怕再不在乎的东西,可是面对纯粹的缺陷,信心便会轰然倒塌。于是感谢你,至少你证明我可以把细微的枝节毫末不落的在脑海重现。你用微笑挽救了失足青年,他把许多瞬间串成能够挂在记忆的脖子上的项链。
那个女孩的微笑是轻轻的,一笑就漾起许许多多的江南三月,美丽的嘴唇抿成浅的弧,玲珑的眉宇可以有淡淡的晶莹,她会略俯首一点点的角度,然后长长的睫毛就剪断了目光,剪碎的余光就扑闪地追逐空气中隐隐约约的灯彩。
她有纤巧的手指。一个幸运的玉杯,丝丝的光晕透过杯身,倾泻在她风和日丽的掌心。她抬头的时候,会看见洁白的额头和一抹雪白的鼻梁,带起一缕旁人的影子,然后那缕影子就哼着曲子快乐的散去。
地点是姑苏。
时间愕然地停顿,因为它听见他忠诚的祈祷,神只仁慈了这一次,结果他认为神永远是仁慈的。如果血液可以刹车,那么,他的心脏里都是轮胎摩擦的痕迹。
只要一个停顿,他开心而忘记了家乡有溪水汩汩地流淌,那里清凉,那里清澈,那里清晰得看见阳光留下的琐屑。邻座的喧哗,音乐的嘈杂,像潮水一般地退去,一个安静的空间,他坐在她的身侧,依稀听见梦里湿漉漉的笛声婉婉约约穿梭竹林深处,透明的水珠扬洒地瞬息没了痕迹,若即若离的波光云影浅浅伏在人间。
只要一个停顿,他忘记了泪滴落琴弦碎裂的声音。
只要一个停顿,他忘记了话凋谢秋天叹息的声音。
只要一个停顿,他忘记了风离开露珠伤心的声音。
当她微笑的时候,只要一个停顿,他看见蝴蝶醒来时这世界明亮的颜色和它翻飞了一个季节的美丽。
他只想坐在那个恬然的夜里,静静编一个传说,传说中月女每八百年才可以走出众神之殿一次,每次就从浩淼的砂海中,挑一颗金砾缀成划破长空的银河。
他没有爱人。
他等待爱人。
所以银河将夜色缤纷得华美而冰凉,冷冷的光芒低吟着最寂寞的曲子,而无论几生几世,都追赶不及她轻轻一笑的样子。
——我想陪她一起不言不语人间的是是非非,呆呆望着烟雨迷茫在静山淡水之中。
不用两次,只要一次,还有一个轻轻的微笑。留恋多年的梦想被脉搏劝慰进血液,汹涌的爱意一瞬间铭心刻骨。每个人前世都在苦苦收集一点一滴的缘分,郑重其事地交付给老天的某座银行,她却轻而易举地打翻了我的储蓄,我的三生三世都在她背后冲我眨眼微笑。
她是你。
我握不住你的手,所以握不住岁月流淌的声音。总归要走过花纷纷扬扬地坠下,那么不去在意时间的颜色是否班驳。你走开的时候,空气触摸我的嘴角,捉住了一点忧伤。
城市细碎了月光,影子随风晃得一片静谧。
不用两次,只要一次,还有一个轻轻的微笑。
每个人前世都在苦苦收集一点一滴的缘分,郑重其事地交付给老天的某座银行,你却轻而易举地打翻了我的储蓄,我的三生三世都在你背后冲我眨眼微笑。
不用两次,只要一次,还有一个轻轻的微笑。
如果理智不一定真诚,善终不一定热情,那么我不需要。
如果真诚,可以拒绝。因为即便在死刑的囚室,思念呼啸着击中神经,也不能泪流满面。人的身体本来就孱弱,又怎么能让占躯体三分之二的水分通过不正当渠道流失呢?
所以宁可说来话长,然后沉沉睡去。
醒来后依旧是死刑,那么便越狱,那么便让鲜花开在脆弱的梦里,被思念洗得晶莹剔透,神们都收起洁白的翅膀,微笑小心翼翼地黯然神伤,羽毛铺满尘埃。
神如果只仁慈了这一次,那么他认为神永远是仁慈的。
段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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