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昏暗,额尔虎看不清周围有多少炎兵,但一向剽悍的他,立刻策马向我扑来。我心里一阵紧张,妈的,马战,这可真是拿鸭子上树了,但看着火把下满脸络腮胡子扎撒,牛眼珠子瞪得溜圆的额尔虎,心里却升腾起一股不服气的拗劲儿,妈的,既然来到了这个世界,我不信我就胜不了你!想到这,浑身勇气倍生,趁战车往上贴的时机,我把手里的大槊一抖,大喝一声:“想活命下马跪地上!”朝那小子肋下就扎了过去。
那小子急忙拿斧荡开我的长槊,妈呀,这小子力气蛮大的,一下子打得我的槊尖飞出,我一把没拽住,我的槊柄那大铁疙瘩就朝上奔来,离他的脑袋不远了,哈,槊尖不行,这东西也能造你个大窟窿,我顺势把那铁疙瘩往上一推,砰,一股血雾瞬间喷起,喷了我一脸,妈的,好埋汰,我伸手撸了一把脸,睁眼再看那小子,大脑袋变成了扁柿子,红的白的一齐涌了出来,人也咕咚一下摔到了地上,腾起一片灰尘。这时,我的槊尖正好已经到了地面,我顺手往下一扎,噗,大肚子不经扎,一下子扎到了地上,我双膀一叫劲,嗖地把人挑起,哈,我他娘的还是个福将,别看咱一把没搂住,动作可是一气呵成,杀将竟在一合之间,绝了!
敌人一眼没留神,火把下见他们的统帅上了天,当时就哭喊道:“小南蛮子厉害,额将军让他给挑了!”
敌人乱了起来,开始想跑。
我立刻喊道:“快下马投降者免死,要不然让你们和额尔虎一样!”我的战车在外围飞奔起来,我手里高举着大槊上的胡将,像举着个旗子,威风凛凛。
敌人被震住了,下马投降了。
哈,又中了一票大奖,一合致敌!名将也不过如此啊!
不过在战车上我脑袋瓜那么一转,我到佩服起刚才那连贯的动作来了,一枪下去,敌必拨开枪头,手里的大枪像个杠杆,上面一走,下面必然跟上,往上一推,正好派上用场,这叫大槊杀敌连环扣!哈,姬仪平槊法诞生了!
见围在中间的敌人已经投降了,我把降兵和辎重交给了库伦将军万铭,挥军从山的西侧向巴林城方向开去。突然,哨马报来:“左面发现一支东胡马队,正向巴林开去,大约有万人左右。
我一愣,万人骑兵?我现在手里只有两个营的兵力,加一起才两千多人,刚才战斗又死伤了百十名,现在已经不足两千人,两千对一万,这仗难打呀!可要是把这批敌人放了过去,黎良佑的围城战就会更加吃力,想了半天,我决定:打!
我命令士兵隐蔽起来。马蹄轰然,东胡士兵战马的喘息声和指挥官的叫骂声已经清晰地传来,我紧张的看着越走越近的敌人,心中默算着距离。五百步、三百步、二百步……我手里飞鸣镝的强弓缓缓地拉开,士兵都扯紧了弓弦,只等着我的命令。
“吱溜溜”我的响箭飞向了骑在马上那个正在骂骂咧咧的大肚子东胡军官身上,那军官一愣,人一头栽到了马下,立刻上千只箭矢划破暗夜的沉静,啾啾啾……向敌人呼啸而去。弓弦震动的余音仍在回荡不绝,下一轮齐射已然开始。
密集的箭雨蝗虫般扑进东胡马队,疯狂的穿刺,鲜血如烟雾瞬间腾起,整齐的马队一下子散乱了,他们匆匆丢下了数百具尸体,在一阵鼓声中缓缓退后,隐入了暗夜。死尸如同随意丢弃的杂物,七扭八歪的倒在地下,尸体上密密麻麻的插满了箭,好像一只鲜红的刺猬,殷红的血汩汩流出,浸入地下。
突然,怪异的呼哨由远及近,更响的马蹄声像雷鸣般的传来。我知道再打偷袭战已经不可能了,我翻身跃上战车,战场的风鼓动着我的衣襟,猎猎的作响。我回头看了看,两千骑手都跃上了战车,静默的立在车上,一片沉默,大有视死如归的气概,大家都在等着我的命令。
“儿郎们!大炎铁骑的威风要靠我们杀出来!箭上弦!”我举弓呼喝起来。
“箭上弦!”几百架战车上两千名战士齐声应和着,都扯起了自己的弓弩,雪亮的箭尖在火把下熠熠闪烁。
前方东胡的骑兵踏出滚滚的烟尘,呈扇形状冲击过来。我们的战车组成了锥形的突击阵,静静地屹立在山坡上。那锐利的锥尖,正是手持巨弓的我。
这里是一溜大漫岗,敌人的骑兵是从漫岗下冲上来的,他们骑兵惯用的高速度奔袭、迂回包抄在这里根本无从发挥。而我们却是在以逸待劳。骑兵的铁蹄叩击着大地,地面在颤抖,我们的战马不安的竖起耳朵,鼻息不断地喷着热气。
“镇静,瞄准马上人的上半身,按分工射击!”我说的分工,是我在训练时要求的,谁射第一排,谁射第二排,绝不能把箭羽全送给第一排的蠢汉。我说:“刚才射的就挺不好,我不希望再出现带刺猬的敌兵!我们的箭羽一人赏给一枝就不错了,不能光照顾那几个人!谁也不能偏心!”士兵们紧张的神情放松了,火把下,我看见士兵们脸上的自信的笑容。
敌人终于扑了上来,马队的蹄声已经变成疲惫之音,我知道,我们的胜局已定了,我振弓射倒一名最前面摇枪“呼嗬、呼嗬”吼叫的敌人军官,随着那嘀溜溜的箭鸣,一片黑色的箭云向东胡人扑去,咻咻咻地放箭声和箭头入肉的噗噗声配上胡兵惊心动魄的嚎叫,暗夜里乱成一团。看看时机到了,我把弓斜背在身上,伸手抄起大槊高喊道:“儿郎们,为了大炎的百姓,冲啊!”在我的战车和一个胡兵交错的瞬间,我一槊将他挑起,挥臂朝敌人群里甩了过去, 然后又朝第二个敌兵扎去!现在我眸子里蕴藏的火,肯定要十分吓人,我如鬼神附体,巨槊连连挥动,嘴里不停地喊着:“杀呀!”
东胡军对这次突然遭遇的近战毫无准备,我们的野狼军却是厉兵秣马,早就想出一口恶气。双方战不多时,胡军便渐渐支撑不住,溃散的兵士头也不回的朝来时的路上逃去。 我的长槊一挥,几百架战车向敌人冲了过去,漫山遍野,铺天盖地。马蹄震动着地面,杀声连接着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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