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啊啊~~~林逸混蛋混蛋混蛋,就知道欺负你老姐我。呜~~~好不容易一个可以偷懒的休假日,一个可以随心所欲地看《浪漫满屋》的休假日,结果就被他逼迫出来给爸爸去送午饭,糟蹋了啊!
我真的好可怜哦,老受林逸臭小子的欺负。唉,好在被林逸藏起来的那一双溜冰鞋给我找着了,要不然,我就不是一般的可怜了啦!哼,婉路那小妮子不知是脑子短路了,还是神经出了点毛病,居然会说林逸喜欢我那样的蠢话?!
说到婉路,这几天都好像没看到她的人影了,三天两头往外跑,忙着和新男朋友约会呢。记得前两天我在阳台上浇花的时候,竟然看到我们学校的学生会副主席杨耀延在楼下等她,不到十分钟,婉路便打扮得花枝招展地下了楼,和那家伙双双对对地出了门。
当时我惊奇地大喊大叫,硬是把林逸也拖出来陪我一起惊奇。待林逸探出头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他疑惑的表情马上变得僵硬黑沉。从林逸拒绝婉路之后,婉路就再也没有来过我家,也再没有和林逸说过一句话。而她现在却这么上心地打扮自己然后和别的家伙约会,难怪林逸会生气会吃醋。
我似笑非笑地朝林逸挤着眼睛,揶揄他,“臭小子你该不是吃醋了吧?”谁知道林逸先是抬头挺胸地瞪着眼大骂杨耀延不是个好东西,是披着羊皮的狼,只知道拐骗纯情小MM,等等等等,然后再朝婉路和杨耀延远去的背影狠狠地唾了一口,最后才悻悻地离开了阳台进了屋,留下我一个人呆立原地爆笑不止。
杨耀延——学生会副主席,“永民”学院名声赫赫的花花公子,和杜德跃一样滥情不专,女朋友就像他穿在身上的漂亮衣服一样,一件又一件地换得特别勤快,特别欢畅。我不明白像他这么花心的人怎么会挑上婉路这种对感情认真执着的女孩,我更不明白像婉路这么鄙视花花公子哥的人怎么会接受杨耀延这种对感情毫不在意、满不在乎的人。
虽然杨耀延长相俊美,在现在这个帅哥严重贫缺的年代实属珍稀物种,但是这也不能改变他滥情的事实啊。难道婉路是受到的打击太过严重了,才会放弃林逸去追求那种虚幻缥缈的爱情?
说句公道话啊,杨耀延一点儿也不比我家林逸差,论长相,两个人都属于中上级别的帅哥,可是杨耀延更多了一份成熟男性的魅力,不像林逸,白皙的脸蛋,纤瘦的身材,怎么看怎么像一个永远长不大的白面小生。论学历,两人都属于老师重点保护对象,尊贵的尖子生,只是杨耀延更懂得溜须拍马、花言巧语,所以他能光荣地登上学生会副主席的宝座。这就是杨耀延为什么那么受女孩子的欢迎,而林逸却搁在一旁默默无闻、无人问津的原因了——如果是我,我也肯定选杨耀延。
再胳膊肘往自家拐,说一句帮亲又帮理的话(臭小子,你平时那样对我,到了关键时刻你老姐我却还站在你这一边,你不应该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行为,好好改过一下自己的过错吗?),林逸那么真挚,那么坦诚,对待感情从不儿戏,更不玩弄,这么百年难遇的痴情种子难道不值得女孩子爱吗?——如果是我,我肯定得选林逸。(唉,昧着良心说话心里真不舒服啊,老天你饶恕我吧,我只是想让自己最好的朋友能够做自己的弟媳而已。)
“吱——”一辆红色的桑塔纳和我擦身而过,在离我脚五厘米远的地方停下了……呼呼,好险好险啊,差一点儿就要压到我宝贝的脚了。都怪我走路的时候不看路,只顾着想事情去了啦,害我身边有车子驶过都没有看到。
已经在过马路了吗?我疑惑着抬起头——没有啊,我明明是溜达在宽阔的人行道上,那——为什么会有小汽车横行在我前面呢?
我心里直冒火,好家伙,这么宽这么大的水泥马路你不走,偏偏行驶到这人行道上来吓唬人。你知不知道要是一个方向盘没掌握好,就可能把我年轻阳光般的生命给“呼啦”死了?!
哼哼,我鼻孔冒火,“咯咯”摩擦着牙齿,打算把这个不遵守交通规则的猪头大骂一通。结果却见汽车门突然敞开,先从里面露出一只穿着水晶高跟鞋的秀气小脚,然后是修长白皙的小腿,再然后是青绿色的画着小稚菊的可爱娃娃裙,最后露出的是一张可爱恬静的粉红脸蛋——可恶!不是冤家不聚头,我居然会在这里碰到我的仇人欧阳水E!这个坏丫头、恶丫头、臭丫头,自从上次在厕所里被她打爆了头,我林菁就和她势不两立,誓死和她老死不相往来。
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啊,我运气怎么会这么背?!
我撇着嘴,瞪着眼,不高兴地朝欧阳水E大叫:“滚开,臭丫头,别站我跟前污染我身边的空气。”
欧阳水E无所谓地歪歪头笑笑,然后一甩车门,身体闲闲地靠在跑车边上,“我有事要跟你谈谈,上车。”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我白了欧阳水E一眼,想跟我道歉,门儿都没有。我才不是那种被人家平白无故揍了一顿,再接受一句道歉就可以笑着说没事的人,这笔账我一定要仔细算清楚的。
“是吗?这么说,你是在拒绝我了?嗯?”欧阳水E又是一歪头露出可爱的笑容,晶亮晶亮的银色吊坠耳环发射出夺目的光芒,刺得我的眼睛辣辣生疼。
“废话!”我掉转了个方向,溜冰鞋的轮子开始滑动。我才不要理这个疯丫头呢,不能给她任何表示悔过的机会,我要让她后悔,让她受杜德跃的讨厌,哼哼!
还没等我滑出两步,跑车后座那扇门迅速被打开,两个粗壮的女孩子相继跳下了车,相貌好不眼熟。擦擦眼,这不就是上次在厕所里殴打我的共犯吗?
这两个丑丫头一下车就马上跑到我面前伸手拦住了我的去路。欧阳水E笑嘻嘻地慢步走来,一脸得意:“你是自己老实上车呢,还是想让我用请的?”
“你……你想干吗?”我溜着鞋退后了几步,抓紧了手中的保温盒。
“没干吗,说了只是想找你谈谈。上车!”欧阳水E伸手拉开车门,脖子一扭,示意我坐上去。
“我有事,没空跟你谈。”我硬着口气,然后倒转身子开始急速朝前滑。一次上当是傻瓜,二次上当是笨蛋,三次上当是白痴。而我林菁,既不是傻瓜,也不是笨蛋,更不是白痴,所以当下我要做的事就是马上撒丫子跑人。
“小哚,晴艺,快去拦人。臭丫头,想跑,没那么容易。”然后身后有鞋子蹬地的跑步声,车子发动的机械声,穷追不舍。
我想我是完了,经过一番垂死挣扎后,我还是被扔进了软绵绵的汽车坐垫上。保温盒在我拼死挣扎的时候从手中掉落在地,现在不知被哪辆急驰而过的车子压得粉碎。呜~~~看来替爸爸送饭是不可能的了,我回去注定要迎接妈妈的一番狂轰滥炸,悲哀凄凉啊!
身边一左一右地坐着欧阳水E的狐朋狗友小哚和晴艺,她们死死地拽住了我的胳膊,使我无法动弹。
我一路上都在骂,破口大骂,把我认为最最难听的词汇都骂尽了。我真不知道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丫头。人家明明都不愿意接受她的歉意,更不愿意跟她交谈,她却用了最强硬的方法使人不得不妥协。
终于,我骂得山穷水尽,再也没有任何词汇来发泄我心中的愤怒了,只能“哧哧”喘着粗气的时候,车子稳稳地停下。我被两边的女生强硬地架进了迪厅里一间昏暗的包厢,中途一直挣扎却毫无用处。这个迪厅是我再熟悉不过的迪厅了,这就是杜德跃曾经带我来过两次的怪异迪厅,来这里第一次是因为失恋,第二次还是因为失恋。
我不知道欧阳水E带我来这里是干吗?难道是因为我上次在这里揍了她,她就怀恨在心了,现在想来报复我?不是吧,妈妈啊,我的头才好了一小段时间,难道又要让我旧伤复发?呜呜~~~我不要啦,欧阳水E你到底想要搞什么鬼吗?
“坐啊!”欧阳水E坐在了树墩沙发上,对我慈眉善目地笑。
应该不会对我怎么样吧?也许是我多想了吧?我狐疑地看了看欧阳水E,只见她还是摆出一副天使般纯净的笑容,毫无恶意。看来欧阳水E叫我来是想让我远离杜德跃,好成全他们的爱情吧。
“是你不配德哥喜欢,你总是在徐子捷和德哥中间跳来跳去,像你这种用情不专又轻浮的丫头怎配德哥的喜欢?”欧阳水E把她可爱的脸蛋凑近我,考究的眼神像是在剖析一个等待肢解的可怜动物,“有你这样的情敌,我感到耻辱。”
我心里早就被欧阳水E嚣张狂妄的话语气得七窍生烟了,瞧瞧这丫头说的是什么话?我用情不专?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评价我的。试问我脸上哪颗痣、哪颗痘让她看出我轻浮来着?
我正欲张口反驳然后大骂欧阳水E的时候,却被她轻轻一挥手,噎住了:“本来你这样的垃圾我是不放在眼里的,也不打算为了这样一个丫头去伤害自己,那太不值得。但是,事到如今我也别无他法,一切都是你逼我的。”
“是我不把你放在眼里!”我激动地冲口而出,又激动地站起了身子。可还没等我把身子站稳,身边的小哚和晴艺便眼疾手快地按住了我的肩膀,一个按左肩,一个按右肩,力道甚重,硬是把我给按得坐回了沙发。
“别怨我,我这么做都是被逼的!”欧阳水E收敛了笑容,喃喃着。她从挎包里搜出一包烟,很薄很薄的烟盒,只有平常烟盒的一半那么薄。夹在她手中的烟也不同一般的烟,又细又长,粉红色的烟蒂,很精致的样子。海豚的打火机,蓝色的火光,橘黄色的火心,火光一跃一闪,照亮了她的整个脸庞。
“你……你想要干吗?”我惊恐地看着欧阳水E沉静的样子,终于被她那句“我这么做都是被逼的”吓倒了!难道臭丫头想要毁我的容?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要哇~~~~~~~~呜呜!
“你说呢?”欧阳水E笑笑,然后对那个叫小哚的女生使了个眼色,小哚马上点点头,了无痕迹地退出了包厢。才被吸了一半的烟就被欧阳水E掐灭,扔进了透明的玻璃烟灰缸,然后她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笑容依旧甜美。
“难道你是想要毁我的容?”我双手紧紧地捂住脸,惊恐地摇着头,我想站起来逃离她们,肩膀却被晴艺死死地按住无法动弹。
“哈哈~~~真佩服你的想象力呵。放心,你的相貌还不至于让我想要毁你的容那么严重!”不是毁容……呼,还好,只要不是毁容其他什么事都好说。大不了揍我一顿,过一段时间又会恢复健康。脸蛋是我的饭碗啊,脸蛋是我的本钱啊,要是脸蛋没了我拿什么在这个世界生存啊?!可是……我刚放下的心马上又被欧阳水E后面的话给提了起来,越揪越紧。”我只是给你的身体注射点好东西,嗯,确实是好东西呢!便宜你了。”
“什……什么东西?”
“你猜呢?”
“不会是毒品吧?你敢!”我大喊,全身像筛糠一样发着抖。听那臭丫头的语气,一定不是什么好东东啊。
门“吱呀”一声开了,小哚领着一个长相可爱的女生进来了。嗯,这个女生灵气逼人,跟欧阳水E的相貌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洋娃娃般的脸蛋好不可爱,怎么看怎么惹人喜爱,只是她的脸色惨白,气色也很不好。
“我不敢,可是有人敢。”欧阳水E耸耸肩,把眼光从我身上挪开,落在可爱女孩的脸上。
“你来了,“她用手指了指我,“李雨纯,就是她。”
“哦!”女孩平静地看了我一眼,目光深远悠长。然后她一步一步朝我走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给!药水我已经上好了。”欧阳水E从她的包包里拿出一根比指头略粗一些的针,银晃晃的针头泛着幽幽的白光。李雨纯从她手中接过针,看着我笑了起来,笑容恐怖而诡异。然后她对我晃了晃手中的针,推了一下针管,一小线药水直线射出。
我一直摇头一直摇头,全身瘫痪般:“不要不要不要,欧阳水E你怎么能这样?你这是在犯法,我可以告你。”
“请便,可我不用接受任何法律制裁。”欧阳水E轻声笑着。我惶恐地看着李雨纯,总以为穿着娃娃裙、笑得天真可爱烂漫的女孩子就一定是天使,没想到让你恐惧、让你绝望的也可以是这样的一张脸,猝不及防。
“可是你是唆使人,你是主谋!”我绝望地哭喊了起来,那样无助。
“哦,是吗?谁有看到?小哚,晴艺,你们有看到什么吗?”
“没有,水E姐!”——小哚先答。
“我什么都没看见。”——晴艺后答。
然后她们惊人地默契,跑过来双双钳制住我的手臂和脚,速度和突然让我防不胜防,我沦陷了。
我看着李雨纯那张漠然的脸,哀求道:“求求你不要这样,我和杜德跃什么关系也没有,真的没有啊!是你误会了,我有男朋友的,我男朋友叫徐子捷……”
“可是德哥他喜欢你啊,这是他亲口对我说的。李雨纯别迟疑,快事快办。”欧阳水E推了一下李雨纯,皱着眉催促道,“就是她害你人不人鬼不鬼的,就是她夺走了你亲爱的德哥,也就是她集德哥万千宠爱于一身,难道你不感到愤怒、不感到不公吗?”
“闭嘴!欧阳水E你这个禽兽,你不是人!”我疯狂地扭动着身子,我林菁小看你了,我真的小看你了。没想到你的心会这么恶毒,竟然下得了这种狠招!
“啪”一个耳光打在我的脸上,欧阳水E眼里噙着泪,失去了开始平静的表情。”臭丫头,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是你逼我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得不到德哥,那德哥也别想得到你!”然后她稳定了一下情绪,沉着而冷静地发出了命令,“废话少说,李雨纯你给我动作快点!”
李雨纯苍白着一张脸,眼睛里放射出杀人的光芒,然后她瘦弱无骨捏着针的小手举了起来,摇摇晃晃地对准了我左手腕的青色血管。
“救……”“命”字还没有说出口,欧阳水E已经快我一步用手捂住了我的嘴巴和鼻子。救命救命救命……谁来救救我!我在心里疯狂地呐喊着。我不要注射不明药水,不要注射不明药水,呜~~~
可是我再也叫不出声了,声音只能憋在胸腔里。针头最后还是扎下去了,疼痛蔓延,它扎疼的不只是我的手腕,还有我绝望的心。我的眼泪喷涌而出,我还这么年轻、这么健康,根正苗红的人都还没有为国家作出奉献,怎么能就这样白白牺牲了?!
手腕上传来一阵一阵尖锐的疼痛,药水灌进去有酥酥麻麻的感觉。我绝望地闭上眼,欧阳水E一直死死地捂住我的嘴巴和鼻子,惊恐、愤怒、无奈、绝望、透不过气,加上无法呼吸,我的意识开始模糊,开始不清晰,脑袋里“嗡嗡”地乱叫着,好像掉进了一个全是蜜蜂的世界,蜇得我遍体鳞伤。
就在我彻底失去意识之前,我听到有门踢动的声音,然后是咆哮声、怒骂声相继入耳。声音好熟悉好熟悉,可是我却辨不出是谁的。是杜德跃吗?是你吗?我知道一定是你的,你来救菁菁了吧,你快来救菁菁吧!
我软趴趴的身体被人抱起,窝进了一个安全温暖的怀抱,然后我也终于能呼吸到新鲜的空气了。我死死地抓紧了抱着我身体的那双大手,真希望一辈子都不要松开。杜德跃,你来了,你终于还是来救菁菁了,可是药水已经打下去了,一切都太迟了,一切会不会都太迟了?
带我远离她们吧,带我走……安全了,我放心地窝在他的怀里沉沉地睡去,梦境虚幻,梦里有很淡很淡的茉莉花清香,萦绕着,徘徊着,纠葛着……梦里没有悲伤,梦里不会受伤;梦里没有黑暗,梦里可以看见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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