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尚在迷迷糊糊之中,感觉有嘈杂声在耳边,很想抛开这些嘈杂声,重新进入我沉沉的梦乡,昏昏睡去,可是,头却毫无征兆地痛了起来,愈来愈烈,让我忍不住挣扎着醒了来。
眼皮只是动了动,尚未睁开,就听到耳旁脆生生的呼喊,饱含着惊喜:“福晋醒了!福晋醒来了!”我被她尖锐的呼喊声搅得彻底无法再迷糊地睡去了,只好睁开双眼,看看这周遭究竟是怎么回事。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可亲的小圆脸,浓密的眉毛,滴溜溜的圆眼睛,两颗小巧的痣嵌在左边脸颊,倒也增添了几分可爱,小嘴巴因为惊喜往上翘得厉害,别看她年纪不大,绝不超过十七八岁,可是嗓门却大得惊人,嘴里一连串的话吐出来,没有一刻停顿:“立秋去禀报王爷说福晋醒了;王嬷嬷,请禀报皇后娘娘,我家福晋已醒过来了,多谢娘娘关心,福晋大安之后会亲自向皇后娘娘道谢,并请您转禀贵妃娘娘和庄妃娘娘,多谢娘娘的惦记,小芳送王嬷嬷;张太医,快请替福晋把脉,福晋这一场大病来得凶险,可请您小心医治了。”她转过头来又看着我:“福晋万安。您可渴了或是饿了?张太医,我家福晋能进什么汤水,或是饮食么?”
听到这一连串的话,我霎时懵了,拼命晃晃头,挤了挤眼睛,盯住她,她怎么梳了两个发髻,穿着类似旗袍的宽袖衣服,外面还罩了件对襟马甲,再随着她的目光看周围的人,几个少女和她的打扮差不多,有上了些年纪的中年女人,梳着两把头的发型,也穿着宽袖旗袍,象是电视剧中清朝人物的穿着;再看那个唯一的男性,差不多五六十岁,梳着清朝人的辫子,穿着长袍外加一个坎肩,我一惊,又沉沉地没了意识。
再次醒来时,心绪已然紧张起来,这是哪里?抬头看这是一间好大的屋子,现在应该是夜里,屋子里燃有纱灯,自己躺在一张大木床上,床有木头的顶罩,象是红木家具,四周垂下纱帘,床头床尾有精致的雕花,身下是厚实的褥子,身上盖着暖暖的真丝缎面棉被。
“这是哪里?”刚发出一声轻呼,纱帘外一个趴在圆凳上的人影站了起来,还是我上次清醒过来时看到的那个小姑娘:“福晋万安,张太医看过了,说没什么大碍,您静心修养一阵子,再吃些他开的药就没事了。您可觉得有什么不适?张太医没走,就在府中候着呢,可要传他进来给您诊治?”这次她说话是没有大嗓门了,却听得我更加惊心,紧紧扯住被角问:“这是哪里?你、你是谁?”
那个看起来可亲的姑娘扑倒在大床前,抓住我的手,压低了声音啜泣:“福晋,我是春儿啊,是打小就跟着您的奴婢啊,福晋您别想不开,不过就是个奴才丫头,王爷生一会儿子气也就过去了,您是尊贵的科尔沁格格,那个丫头怎能跟您比,皇后娘娘、贵妃娘娘有多疼您,就是闹到皇上那里,他也会偏您的。福晋,您的身体要紧啊”。我不明白她说的什么福晋、娘娘、皇上的,但明白这一定不是在家里,皱紧了眉头想:我之前干什么了,怎么会到这里来呢?他们是拍戏,还是真人秀,他们要做什么?
那个自称春儿的姑娘见我呆愣痛苦的情形,跑出去了,过了不久,几个少女、中年妇人和曾见过的那个唯一的男性进来,似乎是跪拜见礼吧,开始给我号脉,喂我喝水,他们忙些什么我一直不甚在意,只是呆呆地思考,迷茫中似乎听到那个男性说道:“我行医数十年,还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形,曾听汉人说过,有受惊后忘记前事的病人,连自己的亲人、身世都不记得,可能福晋会不会是……”春儿低声制止他“请张太医到外间谈”,声音又停了,众人象是吓着了,顿时没了声音,渐渐地都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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