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书记，让您久等了。”因路上堵车，卫民比约定的时间晚到了十多分钟，有点不好意思。

“哪里！辛苦你了。”李靖很真诚，“快说说调查的事。”

“我也急啊，所以马上赶回来，请容我慢慢说。房子倒塌事件的调查从目前来看已陷入困境。宋勇达疯了，彭晨曦跑了。这竟然都是发生在我们到达那的时候。”

“这是很蹊哓。继续说。”

“我建议由省纪委组成调查组对彭天情进行立案调查。”

“立案调查？天情可是你从小玩到大的伙伴。”

“顾不得这么多，工作第一。”

“这是你办事的风格，我喜欢。卫民，可你要知道，省纪委一介入，我们可就插不上手了。我想这也是省纪委梁书记的良苦用心。再说，从责任追究的角度来讲，也应该追究区政府领导的责任。”

“这我知道，只是这件事牵涉到了天情的儿子，干部群众间早有议论，且‘项目换土地’也主要是天情提出来的，另外省纪委那边又有信访举报。现在所有事情都与他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关系。”

“杨冬生的态度呢？”

“他倒是很明事理，没有推卸，主动希望能承担责任。”

“哦？越是在苦难的时候越能考验干部。你也知道，当初让他下去，不是最好的人选，但包市长一再坚持……我真担心他和天情会配合不来，也许我是多虑了。卫民，天情对事故的善后处理很及时，社会反映也不错。从目前情况来看，这事有两个问号需要充分回答，不能轻率下结论。党培养一名干部不容易啊，千万不能因为我们工作的失误而让干部背上包袱。”

“哪两个？”卫民似有所想。

“问号一，宋勇达是真疯还是假疯，他疯的原因是什么？彭晨曦是自己跑了，还是另有原因？问号二，村子里来的那些人，为什么要议论水泥钢筋是天情儿子公司的，他们是真工人，还是受人指使？”

“李书记，您说的对，是要解开这些。”

“卫民，你跟我说的担心，这也是我的心病啊。不瞒你，关于青江市班子的调整问题，我已向省委省政府主要领导明确了自己的想法，那就是把包市长调到外地去，重用也好提拔也罢，你也知道，这个人胆子太大了，搞不好会出问题。要我把发展形势一片大好的青江市交到他的手里，真的不放心。天情做过常务副市长，现在又是正厅级的副书记，不但熟悉经济工作，做事还特别实在，你看，这两年青江区搞得也是有声有色，全市的财政收入青江区占了半壁江山。难得的是，天情在全市干部中的口碑特别好，很有人缘，我看是个不错的人选。如果天情能和常务副市长李向阳搭班子，你又能接副书记，这是最理想的组合了。”李靖停顿了一下，“但如果天情真有问题，我绝不留情。”

这样的话，不是对同志的充分信任，是不可能轻易说出的。卫民听得很认真，不断地点头已示赞同，“李书记，谢谢您的信任，您的心情我理解。鉴于目前情况，我建议从公安、审计、检察院等部门抽掉人员，补充力量，扩大调查范围。有问题我们查清问题，没有问题我们澄清问题。”

“我同意，但仍以调查房子倒塌事故为由。”

“卫民，青江区的事你要抓紧，时间不等人啊。”

“您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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