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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青蛙号》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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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骨的冷风争先恐后地涌进来,贪婪地吸收着屋里的暖气。 首发--无弹出广告飞速更新几个正围着火炉一边打牌一边烤着土豆的闲人发出不满的抱怨声,乌斯季诺夫·克拉维金·叶普盖尼竖起大衣领子,把脖子缩进去,抖抖脚哐当一声带上了房门。这糟糕的鬼天气简直没完没了了,即便到了4月份,地面上依然还能看到厚厚的积雪。

棉大衣并不能给乌斯季诺夫带来更多的温暖,长时间见不到阳光让里面的棉花结成了硬邦邦的一块一块,天气预报上说这种天气还将持续好几周,但这又有什么办法呢?谁让他被分配到这么一个糟糕的地方工作。一眼望不到头的白桦林,遍布苔藓和岩石的远东荒原……日复一日不变的景象,这个位于哈巴罗夫斯克市郊的基地就像荒原上的孤岛,低矮的云层和寒冷刺骨的北让人绝望,所以那些人才会迫不及待地通过各种门路离开这里。

基地里唯一的一间小商店……哦,在这里它被称为军人服务社,同时还包括了邮局的功能,军人服务社由一个瘸腿老兵和他那个至少有200斤重的婆娘管理,还有一些帮工。和所有其他的军人服务社一样,这里卖的最好的永远都是酒,在这该死的地方除了喝酒还能干什么呢?姑娘?见鬼,姑娘们都躲在军官和那些穿白大褂的怀里。小伙子们唯一能够献殷勤的只有卫生队留申娜,就是那个长得矮胖,满脸雀斑的小姑娘。

从温暖的小屋到基地厨房这短短的50米路,把乌斯季诺夫暴露在外的鼻头冻得通红,像极了灯泡,这该死的感冒,乌斯季诺夫诅咒道。他打开房门,飞快地钻了进去,然后响亮地打了个喷嚏。

送饭——这是乌斯季诺夫工作的全部内容,但即便是这份报酬微薄的工作也是他托关系走后门才弄来的,在今日的苏联,能够找到一份足以养家糊口的稳定工作已经算是万幸了,谁还有资格去挑剔呢?这又不是资本主义国家,苏联人民大多还都不知道“跳槽”这个词的意思。

事实上,真正令乌斯季诺夫安安心心在这个KGB下属机构里待上十几年的理由是一些花花绿绿的小纸片——并非卢布,而是一些南斯拉夫第纳尔,在铁幕的那边,这些小东西坚挺的就像美元。乌斯季诺夫的女儿从她的母亲——一个格鲁吉亚女人的身上继承了先天性心脏病,为了不让他的小心肝像她的母亲一样离开,乌斯季诺夫答应了一个人的要求——待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作为回报,他的女儿能够拥有充分的治疗条件,并且可以坐在贝尔格莱德窗明几净的教室里好好地上课,也许还能学会弹钢琴,她一直想学钢琴……一想到卡佳雪白的小脸,乌斯季诺夫路出一个心满意足的表情,就像一个人喝下一整瓶的伏特加一样——绝不是军人服务社里卖的的那种掺水的货色,那头该死的母猪。

自从地图头在克里姆林宫的办公室里被一发9mm子弹打爆之后,那些依靠花边新闻来吸引眼球,开口民-主闭口自-由,仿佛不批评苏共就会死的机关党-报编辑、公共知识分子和那些有良心的青年历史发明家们一夜之间就像从这个星球上消失了一样。舆论一瞬间回到了20年前,处处都在歌颂着别尔科夫总书记的英明举措,阻止了一小撮“别有用心”的反-革命分子、资产阶级-自由派、党-内腐-败分子、西方狗特务分裂苏联的图谋。鼓吹资本主义的嘴炮斗士们被整打整打地投入集中营,政府恢复了控制,一切都开始好转,有别于地图头全盘西化的“新思维”,别尔科夫总书记的改革更加倾向于满足国民生活所需的轻工业,削减军费预算、大规模裁军——海湾爆炸的那颗核弹让别尔科夫找到了一个充足的理由。一边轰轰烈烈地打击“党-内蛀虫”的同时,别尔科夫也开始将经济重心转向轻工业,以解决人民温饱和社会稳定作为压倒一切的中心。历史上原本应该趁这个大好时节颠覆苏联政权的西方世界却因为海湾战争的巨大损失,和愈演愈烈的经济危机大伤元气,现在只能趴在自己的巢穴里舔舐伤口。另一边,因为地图头在80年代推行的“新思维”,造成人民思想上的混乱是内战之后苏联政府最头疼的问题。这这样那样的作用下,铁幕的双方尽然达成了某种意义上的均势,谁也奈何不了谁。

很多时候乌斯季诺夫都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自己工作的地方虽然名义上是KGB下属的研究机构,但实际上并非如此。他见过几次那些前来视察的“领导同志”——虽然他们一般都穿着深色风衣、沉默寡言,但乌斯季诺夫却从他们身上嗅到一股与周围格格不入的味道,就像……就像报纸和广播里宣传的资产阶级特务一样。虽然乌斯季诺夫并不知道资产阶级特务到底是什么样子,但他却误打误撞地猜对了那些人的身份,尽管还有一点点小偏差,但几乎接近了真相。

说道那些奇怪的人,他们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六个月?八个月?还是一年?乌斯季诺夫记不住了,但他知道那些人的目的和他一样,都是为了那个小女孩。乌斯季诺夫的上线命令他监视那个女孩,他唯一要做的是在那个女孩离开基地时向上线报告……离开基地,乌斯季诺夫并没有猜到今天将要发生的事,他以为所谓的离开基地只是KGB将那个女孩转移到其他地方,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那他要做的并不算难,不是么。

每天乌斯季诺夫都能从铁门的小窗里看到那个缩在床角咬着手指的女孩——那个小姑娘几乎和他的卡佳长得一模一样,除了发色有一些差别,卡佳是金色,而那个女孩是粉红色的。(见鬼,哪门子的粉红色啊,搞得跟大粉红似的!!!)

因为工作的关系,乌斯季诺夫总能从厨房里搞到一些好东西,酒、白面包、茶叶、黄油……靠着这些小东西他能轻易地结交那些他想要结交的人,比如负责看管那个小姑娘的卫兵。所以乌斯季诺夫被默许每天都能从铁窗里往里看看,卫兵们也很愿意同这位“慷慨的格鲁吉亚小矮子”聊一聊每天的见闻,而这些见闻大多数都与囚室里的小姑娘有关——谁让他们的工作如此枯燥呢。

克里莫夫·格季科·阿列克谢耶维奇大尉从走过拐角,出现在乌斯季诺夫和卫兵的面前,他是基地新来的保安,身上带着KGB的标志。他有着一头金色的软发,细密得像婴儿一样,长年的锻炼让他挺拔健壮得像一头公牛,斯文又有礼貌,不像基地那群见了女人不要命,见了伏特加又不要女人的混小子一样,如果不是基地的姑娘们都名花有主,他的住处早就被姑娘们的热情堆满了。

见鬼,今天可是周末,基地里的人都迫不及待地跑到哈巴罗夫斯克市区去休假了,这个新来的大尉居然还这么兢兢业业地巡查,乌斯季诺夫恶意地猜测也许这就是他被踢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的原意。虽然这么想着,但乌斯季诺夫依然抓着帽子小心地站到一边,露出一副局促的模样:“啊,阿列克谢耶维奇同志,您吃过了吗?”

“您不用这么客气,乌斯季诺夫·克拉维金·叶普盖尼同志,我说过好几次了,您可以叫我阿留申卡。”新来的年轻人笑着说到,他拍了拍卫兵的肩膀,看到餐盘里不属于配给标准中的熏鱼和一小罐酒,不悦地说:“乌斯季诺夫·克拉维金·叶普盖尼同志,您怎么能这样?您不应该带酒给他,这违反了我们的规定。”

“啊,是呀,是呀,这是我的错误,我不应该这么做。”乌斯季诺夫像只受到惊吓的老鼠,面露愧色,念念叨叨地像阿列克谢耶维奇保证不会再有下次。按照之前的经验,这位新来的大尉同志并不会上纲上线,最多只是唠叨上两句,但是今天似乎有些不同。阿列克谢耶维奇并没有满足乌斯季诺夫的保证,他严厉地批评了卫兵和乌斯季诺夫,不过最后大尉还是挥挥手放过了两人,自己代替卫兵执勤,让他吃完后好好休息休息再上岗。PS:既然大家都想看黑非洲,那我就进剧情鸟,哇哈哈哈!!!(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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