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寒不敢正视她的眼睛,垂下眼眸,看看自己的衣衫,再看看她的衣衫,皆完好无损,再度重申:“本王不是太子……”
是,她知道他不是。
可,她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又在卖什么药。
话音刚落,门外响起秋池的惊呼声:“公主,公主……”不停地拍打着门窗,“公主,大事不好。”
还有什么比丈夫送了个别的男人来圆房更大的事儿?
不,她是景阳,是高高在上的大越皇族,怎可以忍下这口气。
景阳走近罗帐,来不及细想,耳光重重地击在轩辕寒的脸上:“既然不是,便不该入房;倘若你是,洞房花烛不见人影,难道这便是北凉的礼仪、规矩?”
秋池推门时,便看到一个画面,满是怒容的景阳两记耳光拍在华衣男子身上。
轩辕寒满是震惊: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打他。弹跳起身,厉吼道:“你……”
目光相聚,景阳移开眸子,胸腔里有一团怒火,长久以来积压的屈与辱一并袭来,像冲天的巨浪拍击在她的心房,冲斥着她的冷静与理智。
不,她要忍,也必须要忍,可她真的忍不了。
“太子殿下到!”
轩辕宸把她推开另一个男子后,方才缓慢登场。
北凉皇帝两个最得意的儿子,居然视女子为玩物、为礼物。
她冷然傲立,一言不语。倒要瞧瞧,这对兄弟在玩什么花样?大越送亲使尚未离开,三日回门,她是和亲远嫁,无法回门却会在三日后宴请和亲使,这是两国和亲联姻不能省的礼节。
轩辕宸进入房中,将二人审视一番,笑道:“哟,昨儿是怎了?不是都说吵架夫妻床尾……”
话未落音,景阳倏然转身,怒视轩辕宸,嘴角划过一抹鄙视的笑意,声声柔软如春泉:“来人,备辇!本宫今儿要……觐见北凉皇帝!”她身子无力一晃,扶在案几之上,“你们北凉真真欺人太甚!”
屈辱的泪在顷刻间如泛滥的洪,夺眶而出,可她却固执地紧咬双唇,不让自己太过伤悲,晶莹的泪珠滑落,她转过脸去:“既然你们都不屑娶景阳为妻,景阳既离大越,便能把自己嫁出去。”
秋江进入房中,看看二人,低声道:“公主还需得认真思量才是。”
“思量,忍?为什么要忍?本宫是来和亲不假,可北凉的公主嫁入大越,何时受过这等羞辱?同样是女人,难道大越公主就比北凉公主低贱不成?”
景阳广袖一落,垂如瀑布,她走到门口,朗声道:“今日本宫定要向北凉皇帝讨个说法。”
得了这样翻身可以教训两个皇子的机会,她才不要放过,定要将此事闹得越大越好,这不是大越失礼,是北凉失了礼节。
轩辕宸愤然瞪了一眼轩辕寒,道:“你呀……。”
“公主请留步!”
轩辕宸拦住去路。
景阳侧身走过他的身边,兄弟二人见事闹大,再次追上。
轩辕寒深深一揖,道:“请公主息怒,千万莫将此事闹到大殿之上。”
不闹到皇宫大殿,她如何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她嫁的是太子,却进入瑞亲王府;她应嫁太子,却有人将轩辕寒送入她的闺房……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