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唯一的对策只有闭嘴闭嘴再闭嘴。总之多说多错,不说至少不会错。谁知道自己胡扯八道的时候会漏出一些什么情报来,自己虽然不明白,胤?可明白得很。
当然了,和平日一样,但凡是当着人前,胤?是断然不会做得很绝的,似乎只会点到即止。
直至第二日,楚笑寒依然蹙眉想着这拉藏汗、第巴的这一堆烦心事。用尽了力气思考,好像在空荡荡的大房间里寻找记忆的碎片。只是虽然她尽了力,却终不能像前几日突然回忆起布拉宫的铁棒喇嘛一般寻找到一些仁增旺母的过往零碎片段。
原本心存了几分侥幸,想着在阿昭的身体里的时候,竟然也能隐隐想起胤祯和胤?的身影脸容;想着在仁增旺母的身体里的时候,竟然也能掠过阿旺嘉措的面目声音……可是再多想下去,还是没法获得更多信息碎片了。
转眼,听说假的达-赖喇嘛已经押解到京城了。
忐忑不安、心神不宁地过了几日,却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楚笑寒终于在这一年的最后一个月到来的时候,渐渐淡忘了这件事。
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
怎么从腊月初一就开始过年了?简直比在四爷府更惨……轰轰烈烈的过年活动竟然在十二月初一就拉开帷幕了……?。
康熙皇帝一开始在初一开笔写“福”字,这后宫就开始闹腾了。周杰伦签名会都没这样热火吧?大家都在如火如荼地抢福字,搞得我也好想要!!!?。忽然脑袋里浮现出2000年的时候,温兆伦来杭州工联大厦,那个爬到门口玻璃棚子上要跳到温兆伦怀里去的女孩子!当时亲眼目睹狂潮,结果自己也被鼓动得很兴奋,虽然不迷温兆伦,都也一起汇入人流想去抢签名!!!-_-|||,这叫做从众心理。
眼下也是一样。看着她们一个个地去求那皇帝亲笔写的福字丹砂绢布,四周还有金云龙花纹。确实……确实……蛮漂亮的。而且,康熙皇帝的字写得……还真好看。比自个儿强太多了。
而从皇帝写福字开始,王公大臣们也开始敬献吉联、画轴、椒屏、岁轴。经过内务府绘制景物图画,并在上面题词,做成吉祥字画,向后宫进献张挂。
楚笑寒暗暗叫苦。自己眼下可不是以前那种闲散人士,毕竟是良妃的贴身,虽然有映绿在,可也不能所有事情都往映绿的身上推。所以当钟粹宫里也开始人气陡升,天天都是人来人往的时候,楚笑寒也感觉自己开始像陀螺一样,忙得滴溜溜转了。
居然还有小年!现代的杭州很少有人提小年这样的风俗呀,甚至连过年都被淡化了。在小年前四天,钦天监选个吉日让皇帝封印,把皇帝的御玺放到交泰殿,呃,说明皇帝开始放年假了。
这些都是小事,关键的问题是!小年开始后,一直到新年,这可全是家宴。所谓家宴,就是康熙皇帝要和他老妈――太后以及所有的老婆――大小妃嫔、儿子、儿媳、女儿、女婿、孙子、孙女一起吃饭。
“主子,……奴婢……,”楚笑寒嗫嚅了很久,不知怎么开口。
良妃依然沉静温婉,一点没有过新年的那种劲头,她柔柔地问:“兰欣,你有什么事吗?大年节的百无禁忌,你有什么便说。”
“奴婢能不能……能不能……不跟了去家宴?”楚笑寒终于问道。
良妃轻轻笑了起来,说道:“过年的时候,最难熬的便是家宴,也吃不到什么东西,又累时间又长。你若不想去,我另带别个便是。”
映绿斜睨了楚笑寒一眼,摇摇头叹气,说道:“虽然兰欣是八爷带来的人,可奴婢真真觉得,实在是扶不起的阿斗,兰欣你这性子也是个锯嘴闷葫芦。你可知家宴上有好多的机会,既可帮自己又可帮主子。”
楚笑寒干笑了一声,说道:“映绿姐姐,我只求太太平平过日子,又懒又馋,还是窝在自个儿的窝里最舒服,旁的事我不想也不要,也做不来,生怕弄巧成拙。所以便要辛苦映绿姐姐了,所谓能者多劳便是指这样的。”
良妃眼波如丝,掠过楚笑寒笑道:“兰欣就这个性子,那边随她吧。到时候映绿你跟庆儿陪我去。”
虽是逃过了一劫,只是楚笑寒心里也知道老这样并不妥的。什么都不做好吗?就是躲了这一次,能躲一辈子吗?总有一天会撞见皇帝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怕得厉害。死,也许可以不怕,但是有些情况就是死也不愿遇到。或者换个说法,现在也不一定会死,所以嘴上可以说不怕死,但是总预感到,一旦碰见康熙皇帝,便是真正的死期到了……
除夕夜,钟粹宫中冷冷清清。东西各宫的主位和偏殿各妃均前往乾清宫参加家宴。可以听到远远传来鼓乐喧阗的热闹,只这边寂静无声,悄澈入骨。
早早点了火烛,用了简单的膳食,一个人坐在榻上瞧出窗外去,只见院内古树参天,冠若华盖,满目白雪盖地,映衬天际昏黑,整个天地间只剩下安详和恬静。
只是这安宁却没享受多久,正当楚笑寒昏昏欲睡,和周公谈点小暧昧却还没有真正入眠的时候,外头却传来唤声:“兰欣姑姑!兰欣姑姑!”
昏……现在几点了?
良妃娘娘回来了?咕~~(???)b,我该叫良主子,不是娘娘。没法子,汉人的习惯就是叫娘娘。
楚笑寒揉着眼睛出了梢间,往明间正堂走去。
走到殿内,瞧见庆儿正和另外一个低级宫人喜圆扶着胤?,后头还跟着胤?的贴身侍监。赶紧迎上去问道:“这是怎么了?”
“姑姑,八爷醉了。良主子让奴婢给送到这儿来歇一阵。”庆儿回答道。
楚笑寒倒吸了口冷气,问那个侍监:“那,那八福晋呢?”
那侍监倒是十分客气,赶紧回道:“姑姑,福晋还在参加乾清宫的家宴哪,暂时是退不了席的。”
“那,先扶到那随安室内良主子的床上去。”楚笑寒赶紧吩咐庆儿和喜圆,“麻烦这位公公也搭一把手,毕竟咱们女人力气不太够,怕万一不仔细把八爷给摔了。”
等到那三人七手八脚地把那胤?扶到了明间后内室的随安室,里面是良妃的黑漆嵌螺钿花蝶纹架子床,平日常常在那休息,此刻几人将胤?扶入上了床,见他早沉沉睡去。
楚笑寒早去膳房那边着了留守的宫人拿了醒酒石和酸汤、浓茶之类的过来备着,又让人准备去烧些热茶水和洗脸水。
待忙了一圈,所有物事准备齐全,这才让庆儿复又返去乾清宫,喜圆和那侍监留在外殿,自己则在床边的雕漆椅上十分郁闷地坐下,真是倒霉哇!
作者题外话:-。-
开了一个下午的会,开得我晕头转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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