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青涩年华自力更生（三）

南方农村一日三餐时间比较迟，一般早饭在9点左右，中饭在14点左右，晚饭要基本上在天黑后再开始忙活。杨润东三人正好赶上中午饭点，外婆见到他们三人来，高兴的赶快做饭，两个表妹帮外婆做饭，杨润东就给堂舅送肉过去，当然还有姨妈带来的点心。

中午在外婆这吃饭，晚上堂舅要他们和外婆一起去舅舅家吃饭，所以，乘表妹和外婆唠叨时，杨润东溜出去找舅舅他们，打听一下附近有无会武术的人，前世好像听说过凌角塘有人会武术，那时没介意，现在的赶紧把握住。经过路途中的一斗，杨润东学武术的心情越来越迫切，舅舅他们听明白小东的意思后，就七嘴八舌的议论开了。最后，舅舅他妈，也就是杨润东堂外婆（不知怎么称呼，暂时就这样叫吧）说，他们村有个老头，外表看起来没什么本事，但老一辈人都知道，那个人很本事，年轻时打过土匪，当时他一个人打倒过好几个土匪，还立过功，只是后来‘四清’、‘特殊时期’搞运动时委屈了人家，还把他儿子逼死了，儿媳妇也跑了，只留下一个小孙女，哎，造孽啊。

在杨润东的再三恳求下，舅舅让他儿子（也是双胞胎），带路找上那个老师傅家里，南方农村家里，一般都没有围墙和空院落，这个老师傅家，自己用石头垒了一院围墙，可能受到心灵伤害的人的一种自我封闭吧。

杨润东两人一进入院子，就见堂屋门口一个小女孩，就着自制的小手炉，在那里写寒假作业。小手炉是南方农村小孩特有的一道风景，是用小铁罐，拿钉子对头打几个眼，用铁丝一穿作为炉排，下方开一小口，上方拴一根铁丝便于手提，出门时用作饭余下的尚未燃尽的柴火作底火，上面放上自制木炭或无烟煤，在路上用手轮园甩几圈，小火炉就着了，小孩用来烤手真是实用。一见小女孩，杨润东赶紧从包里拿出两包点心，说，小妹妹，哥哥给你买的水果糖，那时代可是稀罕物，小女孩高兴的盯着糖果包，想拿又不好意思，只好用眼睛瞅她爷爷。

她爷爷可是人老成精，看这架势就对杨润东的来意猜了个**不离十。他冲孙女点点头，小女孩打开纸包拿出糖果，一块先丢到自己嘴里，另一块走过去递给爷爷。老人接过孙女递过来的糖，看了杨润东几眼，就打开放进嘴里，吸溜着吃起来，然后站起来，将表弟赶了回去。也不理杨润东，杨润东见老人留下自己，却又不和他说话，只好走小女孩跟前搭讪，没话找话的和小女孩一边说，一边主动教她做作业。

过了半晌，小女孩做完一本作业，走到堂屋火塘上，取下茶壶给杨润东倒了一碗水，杨润东受宠若惊的连声谢谢，小女孩天真的笑一笑进自己屋了，堂屋里剩下两人，老眼对小眼，默默无语两对眼，一会儿，两人同时笑起来，老人说，你想学武术？杨润东赶快点头，还一边直嗯嗯；老人说，答应我一个条件，就收你为正式徒弟。杨润东连忙说，行，行，一边答应着，一边就要给老人下跪。

老人止住他后，将他带到一个房间，揭开神龛，上面供着一个满脸威严、头上带着辫子的人像，指了指神龛前的坐垫，杨润东走过去，跪在坐垫上，神情肃穆的嗑了三个头，站起来，对着老人又嗑了三个；然后起来跟着老人回转堂屋火塘边坐下。

老人自述他叫蒋生荣，师从清朝末年形意大师郭师傅。他是师傅最小的关门徒弟，解放后与师门失去联系，让杨润东以后碰到形意门人时，报出‘蒋铁手’应该会有所收获。看来老人在师门还挺牛*，赚了赚了，哈哈。

形意拳，又称行意拳、心意拳、心意**拳，中国传统武术，与太极拳、八卦掌齐名，同属内家拳。打法多直行直进，与八卦横走，太极中定有显著差别。形意拳适合短打，无花俏招法，长劲很快。

老人教拳前，先对杨润东讲形意拳拳谱及注意事项。

拳谱：“学拳先学步，看拳先看步，步不稳则拳乱，步不快而拳慢，步不合则拳散”；“机关在眼，变通在心（大脑），应变在手，而千变万化不至于窘迫者则为步”。意(意，即人的大脑思维)动身随，与人较技，一举一动，都是以意领先；攻防进退，吞吐趋避，动作规范，凡一举一动，都在意识指导下进行。以意领气，意到、气到、手到、足到。以意显形，如劈拳似斧劈物之意，崩拳似箭有射物之意，虎形有猛虎扑食之勇，蛇形似草上飞，“拳无拳，意无意，无拳无意是真意；敌手攻来随我意，以艺服人是真艺”。

注意事项：如形意拳中的三节修练“梢节起，中节随，根节催”。从全身讲，头与上肢为梢节，躯干为中节，下肢为根节；上肢以手为梢节，肘为中节，肩为根节;下肢则分为胯、膝、足三节。做到三节的要求,就能保证周身完整一体，内外合一。形意拳中的八要修练：顶（头要上顶，掌要前顶，舌尖上顶）、扣（肩要扣，手背足背要扣,牙齿要扣）、圆（胸要圆、背要圆、虎口要圆）、敏（心要敏，眼要敏，手要敏）、抱（丹田抱,心意抱,两肋抱）、垂（肩下垂，肘下垂，气下垂）、曲（臂要曲，腿要曲，腕要曲）、挺（颈要挺,脊要挺,膝要挺）。

打法：“眼要毒，心要奸，脚踏中门裆里钻”,“进即闪,闪即进，不必远求”；“远了便上手,近了便加肘，远了用脚踢,近了便加膝”等等不一而足，举一反三。

步法：进步要低，退步要高；进步时，以前带后，以后促前，行如槐虫；退步时，以后带前，以前促后，前后相随。出入磨胫，快而敏捷，谨防敌手从中门而入。前后两脚，有虚有实，可起可落，可进可退；进中有退，退中有进，以退为进，可守可攻，虚实变化需见机而作。落步时，要做到胯塌、裆圆、膝扣，脚趾抓地，犹如大树生根，上下束身如一，防护严密，下盘稳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