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快点放下始祖。”
“你是什么东西,敢这样对待他老人家。”
“你是活得不耐烦了,犬爷不介意给你放放血。”
四周一片喧哗,啸天身后的众犬纷纷怒视费梵。只有啸林双眼在费梵的身上一阵寻摸,露出饶有兴趣的表情。
啸天客气的冲费梵笑了笑,说道:“这位小姐,能不能将你手中的始祖放下,你这样亵玩好像不妥。”啸天可不傻,看出混沌是心甘情愿卧在费梵的手中,表情很惬意,所以才不敢造次。
费梵看看小东西,发现他在掌心里找到舒适的地方,安安心心的缩成一团,不一会儿发出微微的鼾声。
他无奈的耸了耸肩,都不是笨蛋,这种阵势他很快就明白,这个不起眼的小东西还真是混沌,就是不知道他怎么会这么小。
正在他紧张思索的时候,魂血鬼瞳爆发出骇人的威力,一股浓稠的血光从天而降,将措手不及的费梵和混沌裹在一起,通过粘稠的血液露出了费梵惊慌失措的脸。
“怎么回事?”空空又死而复生,他一把扯住古力,嘶喊道:“你怎么把费梵也扯了进去,计划不是这样,快将他放出来,晚了会没命。”
古力苦笑道摊了摊手:“我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情况,这在计划之外,但是也只有这样才能将混沌这个恶魔困住,魂血鬼瞳一经发动就无法停止,致死方休,我无能为力。”
“混帐。”空空死死的卡住古力的脖子,声嘶力竭的喊道:“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把他给我放出来,那是我兄弟。”
“冷静点,空空。”古力竭力的掰着空空的手。“魂血鬼瞳的威力你又不是不知道,况其,这种形势也很好,我正发愁怎么能够困住混沌。这样多好,只牺牲费梵一人,就能够救千千万万的生灵,还有比着更完美的吗?”
“完美你个头,是我把他拉进这个计划的,这样等同于我把兄弟给出卖了,我空空虽然不守戒律,但是知道兄弟不能抛弃。罢了罢了,虽然不能救你,但我能陪你死,妈咪豆腐,狒狒你旅途不寂寞了。”
“空空,不要做傻事,你只是谛听身体中的一魄,如果陷入鬼瞳的魂血中会立马消散,连轮回都不成,为了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你值得吗?”
“朋友,贵在相知,哪怕只有几个小时,也足够了。陪我吃肉,陪我打架的狒狒,不知道为什么空空就是和你对了脾气,真有点一见钟情的感觉。”
虽然隔着血柱,但是费梵的身体有一层黑色隔膜,睡在空空手心里的混沌全身在颤抖着,一股股黑色的雾气在身体外升腾。
透过黑色的隔膜,费梵能够听到和看到外面的一切。此刻,他的眼泪顺着脸庞蜿蜒流下,“笨蛋空空,一见钟情是形容男女的,随便乱用是会让人误会。你别过来,有多远滚多远吧,我看着你心烦,你要是死了我连个念经超度的都没有。”
空空笑着走向血柱,嘴里念念有词:“我现在就帮你超度,顶礼大愿力,地藏摩诃萨,因地孝慈亲,发愿度众生……。”他的脸上笼罩着慈悲的光芒。
伴随着醇厚悠扬的念诵声,空空眼含歉疚走进血柱。
费梵眼睁睁的看着空空一步步迈向死亡的深渊,眼泪如珍珠般坠下:“空空你怎么这么傻啊,我又没有怪你,干嘛要寻死。”
空空的肉身被血水一沾,好像水泼到了油里,发出刺啦的响声,冒出一股白烟,腐烂腥臭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他血肉在肉眼可见的情况下迅速消融,大股的血液从他的身体里抽离注入到血柱,空空扭曲着面孔还在大声念诵:“大哉地藏尊,幽冥之日月,大哉地藏尊,苦海大慈舟。”鲜血从他的嘴里不住涌出,却是嗓子撕裂了。
费梵死死的攥住混沌,发现混沌现在也是奄奄一息,黑色的雾气愈来愈少。他眼中闪烁出坚定的目光,身体开始像无骨的蛇一样扭曲,每一次扭动都会带出大股鲜血,眼睛连带着变成诡异的红色,这是幽魂冥魄中记载的血魄撕魂**,最为禁忌的法术之一,施法者会魂魄撕裂,最后流尽鲜血而死,但是他能最大限度调动体内的一切潜力,每一个细胞,每一滴血液,都会被最大程度榨取,他的身体溢出的血液散逸出体外,冲破黑色的隔膜,笼罩在空空已经腐烂的身躯,阻止了血柱进一步侵蚀。
费梵全身的血管浮现在体外好像要透体而出,青色的血管变得赤红,不断散逸着丝丝血雾。空空大笑,腐烂见骨的脸上,又是伤心又是高兴,他用暗哑的嗓音哽咽道:“狒狒,你不用这样,是我把你引入了这个死局,你应该恨我才对,停止你的施法吧,那样会给你带来不可逆转的伤害。”
费梵张嘴正要说话,却震惊的发现,空空显出了谛听的真身,一具血红色夹杂着肉丝的巨大骨架,不仅没有给人带来狰狞,反而有着宁静、祥和的气息。
一股股和混沌同源的黑气不断从他破损的身体内释放出来,注入到奄奄一息的混沌体内,混沌眼睛一亮,用一种诧异的眼光打量着他。
“狒狒,我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但是我知道不能看着你死,只有保住混沌才能拯救你的性命,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他的身体虚弱无比,不复当年的威势,我体内的混沌真气有限,能否保住你的性命就看老天的旨意,我尽力了。”
空空散发的黑气越来越稀薄,他的身体变成了森森白骨,在血柱中流露出象牙般润洁的光泽。随着最后一丝黑气的抽出,他的骨架碎裂成细小的骨灰,被风轻柔的托浮到远方。
费梵怔怔地站在那里,他的心弦崩的断了,一口淤血从他的口中喷出。相识空空的一幕幕场景从他的脑海里闪过,再也看不到那个总是笑嘻嘻的小和尚,大滴大滴的血泪滑落尘埃,随着血泪的滴落,他的身体浮现出不健康的死灰色,每一滴血泪都消耗着他的精气神,如果不出意外,他会活活哭死。
混沌不安的在他的掌心里扭动,“如果我的实力能够恢复当年的万分之一,区区血祭,不足挂齿。”混沌懊恼的思考着,突然他的鼻子好像嗅到了什么,疑惑的低下了头,一颗漆黑如墨的珠子,静静的卧在白色的骨灰中,散发出诱人的光泽,他的眼睛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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